第二十三章 平南生病（1 / 2）

永元十一年，平南突发恶疾，大病一场。

那日我记得很清楚，我在平南的殿内逗着刘兴，平南还笑着和我说她想给刘兴做件冬装，我打趣着她，这才刚入夏，怎得就做冬装了，平南说她手笨又懒，一件衣服要做很久的，等她做好了，正好是冬天，我又问她，现在刘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说不定等她做好的时候刘兴都长大穿不下了，平南不服气地说她会往大了做，而后就想接过我抱在怀里的刘兴，突然狠狠地开始咳嗽，紧接着咯血，便倒地不起。我慌乱地抱着孩子，看着眼前许多人拥了上去，又是一阵耳鸣声，什么也听不见。回过神的时候坐在床边，太医丞说是旧疾，许是生产时候落下的病根，我暴怒：“许是？你说什么是许是？要你们有何用！”

但是终究没有摔摔打打，我靠在平南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蛋，眼睛紧紧地闭着，我守了平南三天三夜都没有动静，我对着平南说：“你不吃不喝，我便也不吃不喝了，你醒来，你要是心疼我，就醒来和我一起吃饱喝足再睡好不好？”

眼前人一点声响都没有，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声，我都以为我的平南已经离开我了。或许是我的身子也太弱了，不知道何时也晕死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嘉德宫，刘肇同我说平南已经醒了，叫我不用太担心，让我吃点东西才能去看她。

我对付了几口便去看她，她的眼睛不再是亮晶晶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很，下不来床，话也少了很多。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疼地很，同她道：“往后我都来陪你用午餐好不好？”

她只是点点头，太医丞说她这是伤了大元气，鬼门关走回来的，可能被阎王爷留了一魄，我大骂他无用，竟信鬼神之说，拉出去不许他再给平南医治，正逢宫里的女医们越来越多，不久前我已经单独在宫里设立了女医馆，之前都是太医丞主治，现下便改为由女医主治。

平南在女医的医治下有了效果，我才松了口气，虽说还是去她那里一坐便是一天，但是晚上能早些回来用了膳再批奏折。刚到嘉德宫的时候，赵玉便同我说小巫冲撞了皇后被赐死，因她是冷宫的妃嫔，没有名分，就被拉去了乱葬岗。

我叹了口气：“找出来好生安葬了吧。”

多半是圣女下的死手，看来阴氏已经和巫族圣女勾结在了一起。阴氏胸无城府，狂妄之极，冷宫的妃嫔在皇城中也算是半个主子，她竟也是一点体面不留，说处死就处死了，到底是会让宫里人心寒。

夏日的晚上总是燥热地让人难以入眠，我坐在书房里，案台上点着油灯，火星子也因为灯油快尽了而跳动，又平白地在心里蒙了一层阴郁，案前的书籍也只剩下晦涩难懂，时不时还能听见嘈杂的蝉鸣，却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在想什么？”

我抬头循着声音望过去，是刘肇，他应当是刚从未央宫过来，天气闷热，也给他脸上盖了一层细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