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冷宫（2 / 2）

我叫人将泔水桶的情报抄上来，原件还是原封不动地放回原处，去它应该去的地方，以免突然断了音讯打草惊蛇。之后我又安排了人拦了几次，找了几个书法还算不错的婢女仿照上面的字迹在一样材质的纸上捏造了情报送出宫去，按照之前拦截的规律，都是间隔半月左右，切断了宫内外的联系。

宫内外的联系绝不止吴宫人，还有一个藏得更深的人，吴宫人显然已经被断尾了。我照例来到冷宫，只是今日我不是只坐在庭院中喝茶，而是在品完茶后让人去敲了吴宫人的门。

吴宫人并没有开门，只是说：“邓娘娘恕罪，妾身体不适，不便见娘娘，恐将病气传给了娘娘。”她的声音有点沉，是闷在被子里面说的，似是真的卧病在床。

我关心道：“什么恕不恕罪的，吾只是看了这么多天你这门窗也不透个气，想着你是不是不舒服，好在吾今日问了一下，不然你病了硬是自己熬着，这身子哪能这么糟践。”而后我就唤了一个婢女让她把太医请来。

屋子里听到我喊了太医，又传来声音：“娘娘无需唤太医，妾本就是代罪之身，贱命一条的……咳咳……咳。”

有几个凑过来看热闹的罪妃听见吴宫人时不时地传来咳嗽声，都开始议论纷纷。

“她这个病的严重，声音听着还怪虚弱的。”

“可不是，我听以前的宫人可说了，冷宫之前可是闹了好几次时疫。”

“什么？！时疫，这染上可是要死人的。”

“这吴宫人还咳嗽，莫不是……”

而后她们都惊恐地捂着口鼻四散开来，刚才还比较热闹的门口瞬间冷清了下来，我皱着眉想着刚才说话的几个罪妃，想不起她们是谁，只是让赵玉留意一下那个穿着粉带留仙裙的罪妃，一开始言语挑衅我的一拨人就有她，刚才那番对话里边她也在牵着别人跑。

不一会儿就有太医丞来了，只是吴宫人不愿意开门，我好言好意地多说了几句，而后就叫了几个内侍把门打开，门一开，只见吴宫人躺在床上，嘴唇苍白，脸颊也因为不舒服染上了红晕，太医上前为她诊脉，我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了太医丞，免得将屋子闷住。

太医丞诊治完对我行礼道：“回贵人娘娘，吴娘娘这是染了风寒，只是没有及时地医治有些恶化，奴施针完再喝七帖药方可痊愈。”

我让他下去，再唤了旁的婢女去煎药。

吴宫人只是咳嗽道：“娘娘……娘娘费心了，妾只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咳咳，不值得娘娘如此……咳咳……”

我看着她手上还未洗仔细的胭脂残留，缓缓道：“三子已落。”

床上的人明显停住了，但是她又咳咳了几声并不作答。

我又说：“胜疾，邓独宠，汉皇室已无子嗣。”

这应当是吴宫人分了好几次运出去的一句话，我一字不落地说出来了，她眼底里透露着些许绝望：“你很早就发现了？”

我不说话，只是站着看着她，轻轻笑了一下，叫人拿了她下狱，按着证据押了几个冷宫里的宫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