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夫妻（2 / 2）

我深感一致：“他实乃为民贡献卓越，却也是因为极端地推崇律法，即使平了乱世，却又差点因为他引起了乱世，然，孰能无过，吾认为他功大于过，应当是千秋功臣，不该有此残酷结局。”

等我酣畅淋漓地说完我的看法之后，刘肇不再作声，我有些奇怪地抬头，看见刘肇只是看着我，不说什么。我回顾了一下刚才所发之声，哀叹居然以“吾”自称，与帝王平起平坐，命不久矣了，当真是昏了头了。

我不敢挪开眼睛，只能小心地试探道：“陛下？”

刘肇笑了一下：“无妨，朕只是听进去了，你说的有理，李斯确然不该仅限于此，终究是乱世难太平。”看起来并不在意我不敬的称呼。

而后他把手上的折子放在一旁：“歇息吧。”

我灭了身旁的灯，守夜的侍女便把周围的灯都灭了。躺下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陛下，我有一事相求。”

他躺下后声音低沉了些，我也能听出一些疲惫：“何事。”

我平躺着，盯着头上看不清的帷幔：“臣妾进东观的时候，可以带着竹简子和笔吗？”

他有些疑惑地道：“阁内没有安置吗？”

还未等我解释，他便是了然：“你用着朕的书案无碍，朕准了，你今天是不是一整天都站在那看书？罢了，不用说朕也知道。歇息吧。”

我也困了，听他说歇息就合着眼睛沉沉睡去。醒来时，刘肇正在更衣，待他穿戴完毕进来时，我也已经梳妆完全了。他看着我说：“起了就用膳吧。”

今日端上来的饭菜就节俭了许多，虽说我知道刘肇的指令下来了，后宫都会照办，但是真真切切看到的时候心中还是一阵高兴，粮食不浪费已是大幸了，心情好了吃的也比昨日多了些，用完膳食之后刘肇也恰好用完，他对着我说：“朕去上朝了，今日莫忘用膳了。”

我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刘肇，一时失了神，但是只是一时，而后便起身送他离开了。

之后的日子皆是如此，早晨去向阴氏请安，而后便在东观看书，刘肇叫人在东观里给我新安置了书桌和笔墨，一看就是一天，好不快活，只是李守藏每次都守在我旁边，每次都是屈着身子就是一整天，我真怕累垮了他，就让赵玉带着他去抄书，说是我要用，这样他轻松些，我也自在些。

刘肇每天晚上会来嘉德宫，和我探讨每日我所读的书，刘肇很多时候的想法与我不同，但是我知道我们是大同小异，很多时候我们的根本是一致的，就是为福祉万民。

我从小就喜欢念书，母亲总是斥责我荒废了女工，但是父亲却总是与我深究，他从不避着我商议事情，事无巨细，我知道他心中的天下是太平的没有战乱的，我也知道他为国封疆一辈子就是为了海晏河清的盛世，我也想同他一样守着边疆，守着大汉。刘肇不知道我所思所想，也不会和我商议国家大事，但他能同我坐而论道，和我一同构想，所以我相信他会是我所想要的，天下百姓所想要的君主。我打心眼里地敬他，重他，现在的我们更像知己。

只是阴氏近日以来，对我多有针对，所以今晚就寝的时候，我同刘肇说：“陛下，牡丹花快开了，臣妾听闻西宫的牡丹向来开的极好，皇后娘娘向来对花草有心……”这是我对阴氏最高的夸奖。正在看奏折的刘肇只是回了一个嗯，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他也不像平日那样同我多说些什么，看完了折子就睡下了。后来几日，他都去西宫或者是召了别的妃嫔去未央宫侍寝，也好，子嗣充沛才不会动摇国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