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风起道观战鼓擂12（1 / 2）

少年们最富裕的，不过是时间，在那些周而复始的时光里，陆安却少有感受到了一天天的充实与进步。体内灵根的稳步增长，甚至能够感受到身体由内而外的体质在增强，乃至于一周下来，陆安几乎都快对这道火的炙烤感到免疫了，每天使用冰灵散的次数从最开始的感觉到不够用，到控制在3次以内，直到一周后的每天几乎只用一次冰灵散，倒是着实为白玉子节省了许多开支。

这天，在二人几乎将这一月的灵羹都尽数熬制出来之后，这漫长又短暂的烧柴生活似乎终将要暂告一段落，正当师兄弟二人准备照常前往小湖赴约时，却被老黄头挥手叫住。

“听说陆小子你打算参加那什么所谓的大考？”

老黄头一边摩挲着手中那经年累月使用却锋锐不减的刀，以一种平淡的语气问道。

师兄弟二人却都是有些不明所以，摸不准这老黄头是个什么意思，白玉子给陆安使了个眼色，陆安只能试探着说道：“啥意思师父，这大考莫不是新弟子都要参加的吗？难道还能选择不成？”

抬头瞥了二人一眼，并没有停下手中之工，继续保持着一种不急不缓的语气：“有何不可，去年这胖子不就没参加，若是不想参加，明天来单独给你烧把旺火又有何难？”

陆安却是皱紧了眉头，他并不愚笨，显然也是听出了这老黄头的言外之意，似乎其对于自己参加大考这一事并不十分积极，正犹豫中，一旁的白玉子却先开口了：“诶老黄头，你这是啥意思，去年把我拖累了没能一展雄风也就算了，毕竟我没扛过你这烧柴的考验，也赖我倒霉，但今年小安可是正儿八经的出挑苗子，咱们灵膳房都被其他弟子贬低成啥样了，真当咱们是世俗的厨子当下人使唤啊？”

仔细思考一番，也没有想明白这老黄头的意思，定了定神，陆安还是选择了开口道：“师父，虽不明白你为何不愿我参加，但弟子还是想要一试，看看自己在这一代的弟子之中究竟能够排在何处，也为将来的修道之路点亮明灯。”

老黄头却是猛然抬头，眼神里透露着一种森寒，直勾勾地盯着陆安的双眼，一旁的白玉子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正打算开口，却发现空气猛然压抑了一般，自己整个身体仿佛都不受控制了，想开口却无能，只能透过眼神向老黄头表达着不满。

而陆安能够感受到的压迫更甚，在他眼中，与自己对视的仿佛不是老黄头，甚至不是一个整场的人类，而是一头野兽，自己曾经在山林里看过的那些所谓豺狼虎豹，都似乎不值一提，若真要形容，此时陆安眼前仿佛看到了那十万大山深处那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不明凶兽，隐藏在那大山之中，却有一双若隐若现的眼眸从黑色中显露而出。

那是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陆安额头甚至已经开始冒出冷汗，但不知为何，也许是对这莫名其妙压迫的不服气，也许是受到体内那被压迫后不等陆安观想便自动浮现而出的灵勺影响，陆安没有后退一步，甚至没有去躲避这道眼神，而是直直地选择了与老黄头对视。

半晌，那股令人心悸的气息瞬间消失，不仅是陆安，甚至一旁仅仅是被波及的白玉子，都直接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开口道：“喂，老黄头你什么意思！能不能给个准话，在这折磨自家弟子算什么本事！”

陆安却一边在喘气中一边回味着刚刚的那股气息和自己的感受，以及灵勺被迫浮现时那种独特的感觉，这在常人眼中几乎是不可能的，观想物尽管算作是某种沟通世界的媒介，可本质上其依旧是虚拟的，需要依托于修者自身的观想与催发，不可能会自主浮现而出。

一念及此，陆安不禁想起了老黄头曾经的判断，自己这个观想物，很可能不是简单的虚拟，而极有可能存在实体，只是暂时由于某种不可名状的原因，使得其在陆安体内呈现着一种半虚半实的状态。

这房间内还回荡着白玉子吼声的回音，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又过了许久，正当陆安忍不住要再度开口询问时，“咚”地一声，老黄头将那柄刀直接插在了案板之上，一脸严峻之色，也不知在方才这段时间内其究竟经过了什么样的思考，缓缓说到：“行了，参加大考你还没有从灵膳房学到的道法，明日起，我传你一法。”

陆安脸上露出喜色，看了白玉子一眼，却又听老黄头说道：“这白胖子也一起吧。”

二人一同朝着老黄头鞠了一躬：

“谢师父！”“谢啦老黄头！”

而也许是收到老黄头的刺激，二人来到湖边也没有了心思游泳，等许清欢到来后，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表面自己需要为道法闭关，直至大考之前，也许大家都不能再来此聚餐了，许清欢也表示理解，众人便匆匆告别离去。

翌日一早，陆安便拉着白玉子赶紧来到了灵膳房报道，一来是心心念念老黄头所说的，即将教自己二人的道法，二来则是反正烧柴的活已经结束，短期内陆安和白玉子对灵膳房至少没有了以往那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恐惧感。

而老黄头也早早在此等候，见他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吊儿郎当的表情，师兄弟二人皆是松了口气，不得不说，昨天那个状态下的老黄头，多少还是有点令人胆怯了。

见二人到来，老黄头也没有墨迹，直接给了二人各一套新的衣服，陆安拿到手才发现，这是一套正合自己身型的紧身衣，顿时对老黄头要教的道法更多了一层好奇和期待。

“跟我来。”

说着，老黄头便率先走出了门口。

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二人没有看到的是，背对着自己的老黄头，眼里的那一些狡黠和幸灾乐祸。

“咳，”轻咳一声，老黄头说道，“我可不会你们当时见过的那张显德老道的袖里乾坤，但你二人要修行的道法也需要一些特殊的环境，所以，你俩得忍忍咯——”

话音未落，老黄头直接左手抓住了白玉子的手臂，右手把陆安脖子勾住，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直接从地面高高跃起，向着山下飞跃而去。

“什么？啊————————”

清静观所处之地，虽峰林四立，但整体其实都处于上林、景宁、陈三县所交界的一处与世隔绝的高山之上，此处人烟稀少，固然有本身地理位置原因，同样也有官府有意无意避免往此处延伸城镇官道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