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杀手牙人(2 / 2)

汉子目露凶光。

他猛地举起刀,对着郭定边的脖子劈了下去。

然而下一秒,汉子的动作便僵住了。

那把唐横刀刺进了他的心窝,贯体而过。

郭定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

他一脚将汉子踢翻在地,然后将刀拔了出来。

血流如注。

汉子一脸难以置信。

郭定边见不得人痛苦,对着他的脖子又抹了一刀。

汉子彻底咽了气。

“兄弟,没洗澡,味儿太大了。”

郭定边将刀在汉子的衣服上擦了擦,摇了摇头。

“不过也不能怪你,这地方水金贵。”

干这行久了,什么样的人,揣着什么样的心思,一眼就能看出。

牙人一般不出手杀人,但不代表他不会。

严格意义上来说,郭定边原先也是一个杀手。

老板便是他那个和自己不是一个姓的“爹”,这间铁匠铺的原主人。

此人教了他行伍中杀人的技巧和打铁,然后死于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于是郭定边便成了老板。

他本不想在店里动手。

原因和汉子不洗澡一样。

杀了人,就要处理现场。

他舍不得水。

不过杀手坏了规矩,他也没办法。

郭定边一手扛着自己打的铁锹,一手拖着汉子的尸体走出门外。

在距离屋子不远的一棵胡杨下,他挥起铁锹,开始挖了起来。

土质不硬。

不一会儿树下面便多了一个坑。

郭定边搜了下汉子身上值钱的东西,揣进兜里,然后将尸体和先前那个人头一同踢进坑。

他将土覆回去之后,用脚在上面踩了两踩:

“祝你们相处愉快。”

尘归尘,土归土。

郭定边又弄了筐土返回屋里。

新土盖住了旧土,一切恢复如初。

弯刀和之前的兵器放回在了一起;桌子上的那小袋金沙收回里屋;外面那匹马还能卖个40到50石。

郭定边从灶上取了一块胡饼,蹲在门口啃了起来。

门外突然又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他看向门外。

一个身着藏袍的中年人从马上跳了下来,快步走进了门。

这人脸上围了一块黑布,不知是为了挡风沙,还是不愿意暴露身份。

中年人拢了拢自己的衣服,瞥了一眼脚下的土,抽了抽鼻子。

“客官要打些什么?锄头还是铁锹?”

郭定边一边啃着饼,一边问。

“要刀。”

“什么刀?”

“杀人的刀。”

郭定边放下了手里的饼:

“阁下既然这么说,自然便是清楚我这的规矩。”

“第一,杀汉人的单子不接。”

“第二,只收金子,不收铜币,先付六分定钱,谁杀,怎么杀,阁下不用问,也不用管。”

“第三,头七之前尾款付清,否则,不管您信或者不信,自会有人上门收账。”

……

一个皮袋子便落在了桌子上,和方才人头落在一个位置。

袋口耷拉了下来,金灿灿的金块滚了出来。

“这是八分定钱。”

郭定边瞄了一眼滚出来的金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那么,杀谁?”

中年人露出的双眼盯着郭定边:

“沙州城节儿,尚守思。”

节儿,是吐蕃在沙州城的最高行政军事长官,住在沙州的子城中,出入皆是由军队护卫。

刺客的武艺再精湛,也敌不过全身甲胄的千军万马。

“阁下不会以为,这方圆几十里,有人能飞进沙州子城,亦或者飞剑取了节儿大人的脑袋吧?”

郭定边表情有些戏谑。

“七天之后,节儿生日,届时会在府邸宴请沙州官员,我们会想办法让你的人进去。”

中年人观察着郭定边的反应。

郭定边走到了门口,倚着门边,掐着手指头,望着沙漠。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对着中年人摇了摇头。

中年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看样子,这差事你是不接咯?”

郭定边又摇了摇头:

“接。”

“不过,得加钱。”

这事儿,一个人搞不定,自然也得多算几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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