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一直都在(1 / 2)

爱你,从不是为了让你知道,而是爱你,就让我感觉很幸福。

————阿默

蓝江在他面前挥挥手:“光总?”

施映光回过神:“我先去彩排了。”

蓝江:“确定不化妆么?”

施映光挥挥手,转身走了。

蓝江拍了两颗糖,在社交平台公开:“吃到光总的糖了。”

糖是最传统的手工糖,吴又水从滇南带回来的,算是他们村子里的特产。

蓝江是CNFA成员中最早跟施映光有互动的,昨天大家只是点赞,评论了恭喜,已经被很多人解读成是在内斗和夺位之战了。一夜之间,施映光掉了近十个代言,粉丝数呈十万往下掉。本来冲向九千万的数字,现在已经即将破八了。

施映光本人除了那条动态,再也没有任何其他信息了,出现在大众媒体面前的也是工作人员,甚至CNFA其他成员参加商务活动都被围得水泄不通,宋词参加代言的服装品牌商业活动,被询问会不会成为伴郎。蓝江参加歌曲录制,被媒体逮到,施映光什么时候办婚礼。

最严重的是周清尘参加一个公开活动,现场直接被无视了,都是关于“与尘同光”BE了,都是心疼他的。

很多从施映光那里流失的粉丝逛了一圈,发现没谁能比得上CNFA,基本其他三位成员的粉丝量都在稳步上升。

很多人在总台综艺官方账号下声讨,要取消施映光的表演,但是唯粉有些还是坐不住了。

官方账号迟迟没有回应,直到蓝江的糖动态,让网友们明白,施映光依旧在彩排。

蓝江的糖让媒体们蜂拥而至,当大家都围在东门堵施映光的时候,施映光已经开着车从西门离开了。

施映光回到吴又水的公寓的时候,好几个人已经在门口开起了美食摊。

彭媛抱怨:“小艾,你什么都能忘,为什么把钥匙忘了。”

小艾:“圈圈姐你不是也忘了?”

吕枫:“别说我,我就是去堂堂妈妈家住了一天,把衣服换下来了。”

序歌蹲在门边,裹着大衣,那两只大手充当小艾和彭媛的桌子:“好了,你们都没有错,没有想到她不在。”

凯迪和吕枫比较喜欢吃鲍鱼饭,一起讨论西兰花放在汤里好吃还是不好吃。

吕枫:“等吃了这几口,我们就回去。”

彭媛:“没想到大冷天的,我们在姑姑家门外聚餐。好辣——”

小艾:“我还是逃课回来的,都怪我姐——”

三个人闷头吃东西,序歌先发现他:“嗨——”

施映光微笑着:“嗨。”

彭媛:“过儿,你也是来堵姑姑的?人没在,这里还有份热汤,我们就当在这里聚个餐吧,吕老师,筷子。”

小艾吃了最后一块午餐肉:“这个冒菜不好吃。”

彭媛:“应该多放点鸭血。”

序歌看看手里空空如也的盒子,不好吃两个人还吃的干干净净。

吕枫鲍鱼饭盒盖上,递给施映光一双筷子一份饭:“还热着呢,大明星没有口福。”

施映光:“还是进去吃吧。”

在大家的注视下,施映光用钥匙开了锁。

小艾在暴走:“我姐竟然跟你结婚了!你能帮她干什么呀!”

吕枫在疯狂嗑糖:“姑姑最牛,竟然是青春偶像剧,甜宠戏!”

彭媛叹气:“我刚入了你的影迷坑。”

凯迪揉着自己的脸颊:“恭喜,幸好我哥不是这样的,我哥安全了。”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如果序歌这样凯迪肯定会惊慌失措,序歌都有可能因此退圈。惊叹之余更多的还有些侥幸心理,幸好不是自己家的。

施映光给大家送上热茶:“谢谢大家。”

序歌反而不是那么吃惊,仿佛是早早就知道一样,只不过意外有些早,施映光因为宣布新婚,搞得娱乐圈现在腥风血雨,很多想冒头分走他一杯羹的人蠢蠢欲动。不过这几个人里都没有往他和吴又水的方向去思考,哪怕是撞见两人暧昧一吻的彭媛和吕枫,接受了这个事实,都心惊凉了半截。

因为蓝江发的糖动态,让很多人开始关注滇南传统的制糖手艺,这糖是纯纯的果糖,味道多样,制糖的人是非遗传承人,制糖技法是从家庭手工出来的,但是一直是勉强维持生计的一个小工厂,里面工作的很多都是留在家乡务工的人。

吴又水也是因为拍片拍到了,无意之间照顾生意,同行的人基本都买了两三大盒,她的刚好给施映光分给朋友用上。

#施映光喜糖非遗#就这样把滇南乡村的小工厂给带火了,非遗传承人师父就比较低调,店里的人对于施映光是谁清楚,但是对方确实没有来买糖也清楚,那些自认为大拿的狗仔拨茧抽丝也没找到蛛丝马迹,不过不妨碍这个小工厂被盘活了,这样就殃及隔壁村常常来买糖的阿淼,等他和小伙伴们放学来买糖,发现人山人海了。

非遗传承人的大徒弟阿衮看见几个小家伙,招招手:“阿淼,过来。”

阿淼拉着小伙伴的手走向阿衮:“大师傅。”

阿衮伸出手:“买糖的钱呢?”

阿淼把手里的两个硬币递过去,阿衮收了钱,给小孩子们一人两颗水果糖条,刚好是他们喜欢吃的,但是显然多给了一份。

阿淼和小伙伴们好奇:“为什么多给一个?”

阿衮:“要吃糖就后天再来,明天要出货,后天我师傅做芒果糖糕。”

小伙伴们欢呼起来了,约定好之后,呼朋引伴而去。

小记者好奇了:“大师傅,这么紧俏为什么还零卖?”

阿衮:“我们就是靠乡亲们捧场才传承的,最终还是乡亲们回头多了,你们才来的,我们得服务好乡亲们。”

别人不清楚,身为大弟子兼经理人,上周卖了多少糖果出去,他心里门清,让大家闻风而来的人应该就是阿淼带过来的拍摄组,更何况吴又水走之前还留下钱,补足阿淼这群小伙伴们买糖的差价。他师父是不看经营利润的,在阿淼这几个小鬼头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来他们这里买糖,后来无论买什么糖都是拿着硬币,那是他们童年的乐趣,没有钱他师父都变着花样给这群小孩子们发糖,更何况现在还有人买单。

#非遗糖乡村温情#被营销号疯转。

吴又水听着电话里阿淼的欢呼声。

阿金:“阿淼,你慢点。”

阿淼:“阿水,大师父后天要做芒果条了,你来么?”

吴又水:“天冷了,你跟小伙伴们往外跑穿厚点,等寒假了我去看你。”

阿淼:“啊,还有好久的样子。”

吴又水:“我买了俄罗斯的套娃,寄回去给你和你的小伙伴们玩儿。”

阿淼:“是去年那个胖头娃娃的姐妹么?”

吴又水:“差不多。”

阿淼去跟小伙伴们分享好消息去了,阿金心情比较沉重。

阿金:“今天上午检查了身体,医生说可能情况不太好。”

吴又水心情有些沉重:“怎么说?”

阿金:“说是吃不了明年的早稻了。”

吴又水眼眶红了:“药也不行了?”

阿金:“那位施先生请来的是专家,给出的结果更详细。”

吴又水抿着嘴唇迟迟没有说话。

阿金:“阿水,太难了。”

吴又水闷下头迟迟没有回应。

施映光回到滇南,继续上工,不过因为带来的专家为阿淼的检查的结果,而心情不好。

新婚、心情郁闷、臭脸的施映光被剧组里的人放在了网上,被网友群嘲一遍。

施映光自己反倒是没有心思关注这个:“随便处理吧。”

等畅姐去处理的时候,又在心里骂了他好几遍。

畅姐有种儿大不由娘的错觉,他小的时候希望他快快长大,长大了乱搞事情希望他像小时候那么听话,不过回头想想他好像小时候也不听话,长大了……看那一水的爱豆劈腿的新闻,自我安慰,他塌房塌的比较专一,还可以接受。

阿淼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吃晚饭,放学回来的路上,救助两个意外失足落水的小学生,病情加重,危在旦夕。

等吴又水凌晨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阿淼握着吴又水的手,小声恳求:“阿水,阿水你不要忘了我。”

吴又水抚摸着他的小脑袋。

阿淼:“阿水,下辈子……下辈子我还要给你当儿子,我要健健康康,不用经常吃药打针,健健康康的,陪你到老。”

吴又水点头:“好,不吃药不打针。”

阿淼靠在吴又水怀里,看着对面的阿金:“阿金,我要是快快长大,娶了你就好了。”

阿金笑着流泪:“你个坏家伙,不是不要我管你。”

送走阿淼的时候吴又水迟迟不能恢复,被救的两个小学生的哭泣声,他的小伙伴的哭泣声连成一片,就连给他糖吃的大师傅都带了一盘五彩糖来给他当贡品。念叨着:“来世你要去个好人家,免你苦免你难,一生顺遂。”

施映光找导演调整了拍摄时间,等他送走了阿淼,就不得不赶回剧组驻地,赶当夜的一场重场戏拍摄。

傍晚的阳光照在竹子编制的椅子里,送走了其他人,吴又水已经没有力气见任何别的人了,靠在椅子里一动不动。

施映光:“她就拜托你了。”

阿金:“嗯。”

等施映光离开,阿金坐到吴又水身边,抱头痛哭。

吴又水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梦中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那片稻田。

稻田里戴着草帽背着大背篓的吴彤还是年轻的模样,她的身后跟了一串小萝卜头,蹒跚学步的小女孩跟在最后面,跟不上大家嚎啕大哭,蹲在地上再不肯走,直到吴彤走到她身边,抱她起来,亲亲她的脸颊,喊着她的乳名:七七,乖——

幼年的自己抱着吴彤的脖子再也不肯分开,边上的哥哥姐姐围着他们大笑,她把头埋在吴彤脖子里告状:妈妈,他们坏——

时光流转,身上像扣着了锅似的孕妈妈吴彤手里拎着菜,从福利院出来,不远处是年少的自己和穿着军装还没有正形的钱颦,就是眼睁睁看着吴彤过马路的时候被高空坠物,砸晕在地,来往的车辆不停止,行人不止。

等她醒来发现已经是深夜,门口的灯亮起来,门口一个小女孩正探头探脑的看着院子里,吴又水见过她,是阿淼的小伙伴。小女孩被吴又水逮到了,吴又水冲着她招招手。

小女孩手里拿着娃娃,递给吴又水:“阿淼的。”

吴又水:“他送给你了。”

小女孩:“你真的是阿淼的妈妈,我相信了。”

吴又水拉着小女孩坐在自己身边。

小女孩:“因为你很伤心,虽然你不说,但是我就知道。可是你要是经常回来该多好呀,阿淼他虽然接到你寄回来的东西很开心,但是他其实更开心的是去村头的车站等你,好多次他都会说,总有一天他妈妈会坐着那辆车回来,会亲亲他。”

吴又水看着小女孩没有说话,这个小女孩是个小话痨。

小女孩给娃娃穿衣服:“阿淼他希望自己能考上大学,去你读书的学校读书,成为像你一样的人,就像我想长大,长得像阿金妈妈那样一样。”

吴又水:“会的。”

阿金折叠着阿淼的东西,吴又水在一旁看着她。

阿金:“阿水,其实你后悔过救他回来么?”

吴又水叹口气:“虽然说他父亲当年差点杀了我,但是祸不及子女,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当年他要杀我,但是阿淼他是无辜的,更何况他的亲生母亲确实是为了救我们才死掉的。”

阿金低下头:“当年你过来寻访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带你过去。”

吴又水:“假设也已经发生了,而且如果不是他爸爸临死前的提醒,可能我早已经死了”

阿金:“后来发生了什么?”

吴又水:“后来……没什么就是一些杂事。”

阿金:“害你性命的人是谁找到了么?”

吴又水摇头。

阿金:“那这些年……他们是放弃了?”

吴又水:“不知道。”

阿金把箱子打包好:“那位施先生?”

吴又水苦笑:“算是结婚了吧。”

阿金:“那你就安心生活,别的事情先别问。”

吴又水绑着阿金把箱子放在竹子编制的储存架上,没有回应。

施映光驱车赶到村子里的时候,吴又水已经离开了。

阿金:“施先生是真心喜欢阿水的么?”

施映光看着落日下的阿金,阿金望着夕阳:“如果可以,你陪陪她说会话吧,我不知道她准备做什么,但是我内心很不安,她是一个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的人,这样的人心里最苦。”

施映光:“我知道。”看着阿金迷惑的样子,“我知道阿淼的身世。”

吴又水自从离开滇南之后,就去了漠北,继续之前的拍摄,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但是也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比如,她半个月没有再联系施映光。

处理干净手头事务的畅姐进组看他的时候,他除了读剧本就是好好地看国考资料的书。

畅姐:“什么时候开始准备国考的书?”

施映光:“有些天了,阿水送的。”

畅姐:“你要报名国考?”

施映光:“哦,没,报了事业编。”

畅姐:“嗯?什么时候报的?考什么?”

施映光:“阿水给报的,就考艺术团。”

畅姐:“为什么没跟我报备?”

施映光:“你管着我的经纪事务就可以了,这些小事我可以处理。”

畅姐:“所以你要跟公司解约,以后自己单干,已经确定了?”

施映光:“强哥让你问的?”

畅姐:“你现在把自己的商务分给团里的其他人和公司后进的人,自己的整个商务线弄得七零八落的,很难不让人考虑到这一层,现在你又报名考编……”

施映光合上书放在一边:“那你会跟我走吗?”

畅姐呵呵一声:“你说呢?没有老娘,你能玩的出这么多花样么?”

施映光重新打开书:“去哪里都要跟你一起做,还跳什么?既然你都入赘了鼎盛天河,我不待在天河娱乐能去哪里。”

畅姐眨眨眼:“自己当老板主动权可是很大的哦。”

施映光:“难道在这里我不是自己当老板么?”

畅姐:“那总还要分一杯羹给别人,还总是被拖后腿,万一……”

施映光:“回复去吧,我不跳槽,继续跟公司续约,等什么时候,你跟莹姐掰了我再走。”

畅姐松口气起身:“就你能耐!我给你要点利息去。”走了两步又坐下来,“你是确定要续约了是不?”

施映光:“嗯,确定。”

畅姐:“你得考虑清楚公司可能帮不了你什么,一旦其他三个人解约,反而是你得带着公司其他艺人。”

施映光托着下巴:“那是我要思考的问题?还是你要思考的问题?”

畅姐拍拍自己的嘴巴:“走啦。”

施映光眼神晃了晃:“畅姐,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畅姐:“什么问题?”

施映光:“莹姐跟胡家为什么没联姻呀,是不是因为你呀?”

畅姐:“当然不是,不过是嫌弃吴家没有根基。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施映光:“没什么就是想要问问。”

畅姐:“你新招聘的助理怎么回事?周队长怎么成……”

施映光:“舟哥转业了询问我有没有合适的工作机会,刚好王弼不是要换工作?”

畅姐:“那一个特种大队的队长转业之后也不可能转业成无业游民吧。”

施映光笑了:“你可以问问他是不是。”

畅姐:“我看见他都瘆得慌,不去,反正掏钱的也不是我。”

施映光起身:“我元旦彩排回公司宿舍住,不用安排我的住处了。”

畅姐:“哦,爱去哪里去哪里。”

施映光看向畅姐,晃晃刚拔了的输液管的那只手:“这句话是想你跟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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