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直在慢慢靠近（2 / 2）

施映光噌噌噌到她身边：“阿水，我们出去吃吧。”

吴又水指着手机：“你看看上面的热搜。”

施映光不死心：“可是这个小区不是不能外人进？不是说……”

吴又水扫他一眼：“你就安安安稳稳呆着等你经纪人来领你，我确保你在这段时间不出问题就可以了。这是对人负责。”

施映光：“你是我老婆，你对我负责就可以了。”

吴又水开火烧水懒得解释：“宽面还是细面？”

施映光：“宽面。”

施映光把面端上来，找了蜡烛出来点上，等看到吴又水把水果也端上来，他跑向灯开关处。

吴又水看着这几座蜡烛，施映光起身把灯关了。

吴又水不知可否，把水果盘端上来：“吃饭吧。”

施映光把蛋糕上的小蜡烛点起来，拉着吴又水：“先许愿。”

吴又水：“又不是过生日，况且就算是过生日许愿也是骗人的。那么多人许愿被神听见纯属是累死愿望之神。”

施映光拍拍桌子：“小孩子乱讲话。坐下，快，我们一起许愿。”施映光按着吴又水坐下，看着吴又水许愿。

吴又水看着灯光下，那闭上的眼睛，睫毛精，像样地闭上眼睛，许个愿吧。

施映光许了愿，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昏黄的烛光下，女人闭眼眼睛的样子，嘴角泛出笑，只要你许愿能成功，并为之努力，一定会实现的。你看，他不就是。以后孩子应该是像她，还是像自己？有点苦恼。

吴又水睁开眼就看到人一动不动看着自己傻笑：“傻笑什么？”

施映光：“以后孩子是像你还是像我。”

吴又水一下不知道怎么回到了，想的可是真遥远，都想得到孩子身上去了：“吃了饭早点睡，梦里啥都有。”

施映光笑嘻嘻：“才不。”挖了一块蛋糕上的新郎硬糖给吴又水，“这是你的，不吃也是你的。”把新娘放再自己面前，“这个是我的，慢慢吃。”

吴又水看着这个铁憨憨，把两个小人放进小盘子里：“大晚上的，你也不能吃。都放起来吧。”

施映光看她：“那蛋糕呢？”

吴又水挖一口：“我吃一口是个意思，你也是。少吃甜食，不是角色还得控制体重？”每一个人放一小块，说着保鲜膜包上放进冰箱里。

施映光看着对面的人：“被你管着真幸福，哈哈。”

吴又水坐在他对面：“你是长了恋爱脑么？”

施映光：“我说实话。”

吴又水懒得解释：“原汤化原食，快吃吧，等下面就不好吃了。”

施映光笑眯眯：“老婆，你真好。”

吴又水一口面条刚放进嘴里，怎么也吃不下去，她把筷子放下：“施映光，我觉得你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可不是好人。”

施映光愣神，她，好像从来没有在正常状况下叫过自己的名字，一旦叫名字就是事情有点小严重，抬头看她不再笑的脸，现在她好像很严肃。

吴又水：“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答应和你结婚？”

施映光皱眉：“不是，就结婚么？还要问原因么？”他的内心似乎在逃避什么关键性问题，这个应该是很重要的，但是他就是想选择性地忽略掉，反正不是因为爱他。

吴又水看他一眼，其实她也没想好，为什么就答应跟他结婚，让他度过这个阶段。现在想一下，好像还有很多方式可以解决这个所谓难题，甚至可以说，有一百种方式可以解决，可是自己为什么就选择了这一种呢。

吴又水拿起筷子：“其实，我也不知道。”

施映光楞住：“啊？！”

吴又水吃着面：“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你结婚。我原来觉着我可能不会结婚，就是感觉感情和婚姻挺累的，消耗人。我都跟圈圈说好了，等我们老了走不动了，就去海边养老去，买个房子种点菜，养点小动物。”就着苹果，“跟你结婚，我没觉得讨厌，你就当是我冲动，就算是积攒功德吧。”

施映光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人，他仿佛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对面哪里是自己汲取日光的女孩，她看上去似乎遍体鳞伤。

吴又水像是想起什么：“也可能是我潜意识觉得你是有榜样力量的艺人。”

施映光不解：“我？”

吴又水笑笑：“去年我们去云贵录节目，在一所希望小学里，歇脚来着，就看到一边的图书阅览室，你猜叫什么名字？”

施映光低下头，幸好灯光暗，看不见他脸红了。

吴又水托着下巴：“叫光阴阅览室，阅览室图书和移动音响给我的印象最深。”吴又水靠在椅背上，“最重要的是里面有一本书，叫格林童话，上面还写满了字，那上面还有我的签名，我那本书都消失几年了。”

施映光猛抬头：“我……”

吴又水笑了：“我又没有怪你。也是因为这，我才知道，某个人应该是个不错的艺人。”

施映光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就是突然像那么做。你不是那时候收留我的时候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么？我那时候不懂。”

吴又水嗤笑：“所以你觉得你已经‘达’了是么？”

施映光透过烛光看她：“一点点。”

吴又水嗯了一声：“那看来跟你结婚真是积攒功德，希望你一直保持。”

施映光笑嘻嘻：“那，老婆我……”

吴又水：“你喊我名字吧，这个称呼怪怪的，我不喊你也过意不去一样。”

施映光：“那我还喊你阿水。”

吴又水：“那我喊你……”

施映光：“阿映。”

吴又水：“好，阿映。”

一居室有个暧昧的地方，就是只有一张床。关系发生了些微微妙的变化，吴又水不可能拉着他再去彭媛家“蹭住”。

等施映光洗了澡出来，吴又水正坐在书桌前看书，拿着的正是《离骚》。

施映光：“阿水。”

吴又水：“听说你明天还有活动，去睡吧。”

施映光：“你不睡吗？”

吴又水：“时间还有点早，我等下再睡。”

施映光把毛巾挂在脖子上，走到吴又水身后，从背后锁住吴又水，吴又水吓了一跳：“干什么？”

施映光蹭蹭她的脑袋：“阿水，想到以后能跟你在一起真好。”

吴又水：“这份婚姻能稳定你的事业，等你的事业稳定……”

施映光：“我不管，那些事你答应畅姐的，跟我没关系。”

吴又水：“施映光。”

施映光坚决不撒手：“反正我只知道我们以后要绑在一起了，随便你怎么说，怎么修理我我也不放手，坚决不放。”

吴又水放下书：“我快被你勒死了。”

施映光赶紧松开手。

吴又水顺手抽了一本唐诗：“既然精力旺盛，把三百首诗背一下。”

施映光：“啊？”

吴又水：“啊什么，背书去。”

施映光：“今天我们第一天结婚。”

吴又水：“该庆祝的也庆祝了，这不也算是很有仪式感了，去背书吧。”

施映光抱着书，坐到沙发看书，初时一动不动，后来就开始认真打量这间一居室公寓。

吴又水扭头：“你要是无聊就去拖地吧。”

施映光：“啊？”

吴又水：“拖地去吧。”

果然好动的宝宝是不会让自己闲下来的，他慢悠悠拖地，翻找到了一个陶瓷娃娃：“阿水，这是那时候在你们学校的小市场买的？”

吴又水回头：“啊。”

施映光：“一眨眼好多年了。”

吴又水没有再回应，这人又不是要要她有所回应。

他打扫着不知道翻找出了什么：“这个风铃是不是当时套圈套的？”

吴又水：“嗯。”

施映光把手边的几本书想放到茶几处一个抽屉里，接过却见到了在云南的香。“我们试试这个贡香好不好？”

吴又水翻了一页书：“随便你。”

施映光点燃了小蜡烛，去引燃香：“好像有些中药香料的味道，还挺好闻。”

吴又水看一眼到身边的香，深吸几口气：“嗯，就当空气净化器吧。”

施映光嗅了嗅：“虽然贡香的可能性有点小，不过味道确实不错，下次我还去找他，再买点，回来当香薰用。”

吴又水：“嗯。”

吴又水起身喝水，发现本来穿着薄开衫的施映光已经只剩下一件T恤了：“暖气还不是那么热，你这是？”

施映光坐在沙发边，抱着唐诗三百首，他摸摸脖子里的汗：“我体质比较容易出汗，平时练舞蹈习惯了。”

吴又水倒了两杯水，一杯水自己喝，一杯水自己喝：“可是不能让你赶一点儿活儿了，这汗出的。”

吴又水本来想继续读书，被施映光拉住：“阿水。”

吴又水回头，看着施映光正望着自己。

施映光：“你陪我说说话吧。”

吴又水坐在施映光身边沙发上：“说什么？”

施映光微微抬着头：“随便说什么都好。”

吴又水：“难不成要我给你讲童话故事不成？”

施映光：“也可以。”

吴又水：“我不可以。”

施映光：“那你讲什么可以？”

吴又水：“那就讲《世说新语》轻诋篇吧。”

太尉王衍问眉子说：“你叔父是名士，你为什么不推重他？”

眉子说：“哪有名士整天胡言乱语的呢！”

庾元规告诉周伯仁说：“大家都拿你和乐氏并列。”

周伯仁问道：“是哪个乐氏？是指的乐毅吗？”

庾元规说：“不是这样，是乐令啊。”

周伯仁说：“怎么竟美化无盐来亵渎西施呢？”

吴又水一篇文没有讲完，自己反而有些热，不得不感慨，这里暖气比以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吴又水扯开自己的睡衣外套的扣子。

施映光下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她有些流汗的鬓角，下意识去擦拭，伸手去阻拦，却被施映光握住了手，拇指在她的手边蹭。

吴又水听着施映光轻喘着气，看过去短发遮不住的脸颊汗津津的。

施映光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真不得不说练过舞蹈的人，身体的柔韧性确实比较好，吴又水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扑在自己的手上，慢慢低下头去看他眼角的痣，不知为什么觉得非常可爱。

等她回过神，就看到施映光充满深情的眼睛近在咫尺，让人觉得怎么怜爱他都不够，更何况他还闭上了眼睛，人人采撷的那副模样，让吴又水有些有些无法忽略自己想采撷的心思。

等施映光唇上温热传来，燥热的心逐渐平复下来，但是怎么也阻挡不住他确实是想要跟她一起沦陷的心思。

吴又水睡觉的时候喜欢蜷缩在一起，这样仿佛新生儿一样，被人抱在怀里的时候还是有些热，有些桎梏，等她醒来就看见，施映光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吴又水拍拍脑袋，恍然明白昨天自己可能借助了一点外力，没有把握住，吃了嫩牛，果断闭上眼睛。

施映光侧身在她脑袋上亲一下：“阿水。”

吴又水：“热。”

施映光：“不热。”

吴又水：“我热。”

施映光：“不热，你都没有出汗。”

吴又水：“别乱动。”

施映光应了一声。

吴又水松口气，施映光拉这被子盖过两人的头顶：“阿水。”

吴又水坐在沙发的地毯上，脑子迷迷糊糊的。

打开手机，许多的红色未点开的对话框。

吕枫：什么情况，姑姑，你被盗号了？

彭媛：姑姑啊，怎么回事？

序歌发了祝福短信。

就连老师师母都发来了祝福，更何况是这些人。

吴又水点开票圈的红色提醒，果然是‘自己’发布了消息。

“结婚了，很爱他。”配图是新郎和新娘的硬糖娃娃。显然这不是吴又水自己发的，是某个人发的，显示时间是凌晨，果然还是少年心性。

吴又水回了信息，道了谢，压根不想动，懒懒的坐在地上。

施映光拎着东西推门进来：“怎么坐在地上？”

吴又水摸摸脑袋：“你不是应该去彩排，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施映光：“改时间了，晚上去。”把她从地上抱到沙发上，然后就打开手提袋里的食物，“我取饭去了，应该都是你喜欢吃的。”

吴又水看着这丰盛的食物，花花绿绿的，确实都是她喜欢吃的，施映光把筷子递到她手里：“尝尝看。”

吴又水不想接，因为自己现在被当成一个孩子，干什么还不能主动。恰好自动洗衣机的声音有了提示音，吴又水接过筷子：“你什么时候洗的衣服。”

施映光：“在你去洗澡的时候。”

等施映光去晾衣服的时候，吴又水端着一碗粥喝起来。

施映光晾上了衣服被单回来发现她才喝了几口粥：“不喜欢？”

吴又水放下粥：“施映光，我们聊聊吧。”

施映光本来想给她夹菜，然后停住了：“聊什么？”

吴又水：“聊我们俩的相处。”

施映光：“不想聊，我怕不想跟你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处。”

吴又水有些心虚清清嗓子：“我也没说要跟你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处呀。”都到了这一步，还什么井水河水。

施映光看着她，给她夹了菜：“那你说。”

吴又水：“我这个人呢，确实有点残缺，你也都看到了。”

施映光摇头。

吴又水：“我也已经正常的生活了这么些年，我不希望我的正常的生活节奏颠覆，去适应另一个人的生活。不过，我会尝试着去调整自己，适应有你的生活。”

施映光：“意思是？”

吴又水：“我们俩处处看吧。”结了婚还是夫妻了，还处什么处，吴又水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但是她还真是找不到更好的词语。

施映光：“那我们算是开始……”

吴又水：“新婚生活。”

施映光抿着嘴笑：“好。”

吴又水：“还有，别把我当个孩子，我有手有脚。”

施映光本来夹菜给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吴又水接过去菜：“等下饭菜都凉了，你自己吃饭，别管我。”

施映光端着饭碗自己吃饭。

畅姐刚挂了电话，还来不及吃一口饭，看一眼王弼：“什么叫没有接到人？”

王弼：“光总说让咱们处理自己的事情，不用理他，晚上他自己开车去台里彩排，不让接他。”

畅姐呵呵一声：“老娘是让他来看看自己的烂摊子！”

王弼：“光总还说，如果都让他来，要咱们干什么。”

畅姐把助理递过来的文件文件狠狠地扔在桌子上：“好样的！过河拆桥！真是能耐呀——”

王弼不敢说话。

吴又水收拾行李，施映光在一旁帮忙：“要这么快走么？”

吴又水：“嗯。”

施映光：“为什么不晚点？”

吴又水：“你明天演出结束不是直接飞滇南么？一样呀。”

施映光有点自闭了。

吴又水看看天光，还有点早：“如果觉得闲，就去背书去。”

施映光：“一定要背么？”

吴又水：“你说呢？”

施映光：“我记忆力不好。”

吴又水：“去收拾你自己的行李箱去。”

吴又水也不会告诉他，自己是怕那些即将下班的朋友们蜂拥而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施映光从剧组调开时间回来，就是参加总台的青年表彰晚会来着。昨天施映光的婚恋状况挂在热搜上，今天依旧是爆的第一。早早定下的行程，自然有很多粉丝和媒体，堵在总台门口，所以总台通知更改他的彩排时间。

等施映光开着车驶进停车场，很多人都在关注不远处的其他流量明星，非常顺利地走到了后台约定的化妆间。

等他顺利进化妆间的时候，就看到CNFA的队友蓝江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蓝江团队里的人只是好奇八卦，也不敢询问什么。

带着渔夫帽的施映光走到蓝江身边，从宽大的衣兜里掏出糖：“不用看了，彩排就我自己来，没有别人。”

蓝江微笑：“那你化妆不？”

施映光摇头：“不了。”坐在一边玩儿从衣兜里面‘变’出来的手机。

蓝江：“你好像有人气儿了，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很多年前，还是在你离团出走半个月后回来的时候。”

施映光打字的手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