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屋漏偏逢连阴雨（2 / 2）

吴又水：“嗯。”

二十四史是当年吴又水为郑余男买的生日礼物，谁料到礼物还没到，她就被郑余男甩锅了，录节目的钱一直被老黄赖着。

郑余男：“当时我搬走了，但是我的生日礼物还是我的。”

吴又水微微皱眉：“所以呢？”

郑余男：“那你把它先暂存着，等以后把它还给我。”

吴又水不想跟她说话了：“早点睡吧。”

郑余男：“吴又水，这是我的书。”

吴又水回头看她一眼：“哦，以后等你先找到了住的地方，我一定第一时间买套新的给你寄过去。”

郑余男：“那不一样，不要新的，就要这个。”

吴又水：“好，我到时候把这套给你寄过去。”也不等郑余男再说什么果断离开，她已经快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懒得伺候这个被惯出公主脾气的人。

吴又水睡得迷迷糊糊的，接到电话：“喂。”

电话里：“请问是小艾的姐姐吗？”

吴又水：“你好，请问你是？”

电话：“我是小艾的助理阿力，小艾姐姐，不好了，小艾摊上大事请，公司要雪藏她。”

吴又水：“哦，骗子。”准备挂了电话，结果阿力果断把小艾的信息跟吴又水对了一遍。

阿力：“小艾姐姐，先别挂，我真的是小艾的助理，现在公司在开会商讨怎么雪藏她呢，没有人能劝动她，怎么办呢？”

吴又水看一眼表：五点钟。

吴又水翻身起床，本来想跟郑余男说一声，发现自己的睡衣折叠之后放在床头折叠整齐的被子上，便利贴上写着：吴又水，我走了。谢谢你。

吴又水看一眼鞋柜，发现人确实走了。

爱睡懒觉的人也变了，时间真是改变人。

虽然吴又水曾经有些怨她，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脾气了，随缘吧。

吴又水去MM文化的时候，发现这个公司的人估计一夜没睡。

小艾因为打架满脸是伤，看见吴又水的进来，却故意扭头不看她。

经纪总监：“你是小艾的监护人？”

吴又水：“是她未成年时候的监护人，现在算不上。”

经纪人：“你先看看东西我们再聊。”

一夜之间关于#女团MUG组合成员小三#的新闻已经刷爆了，吴又水接过手机看着里面的内容。

经纪总监：“因为她的不当行为已经给我公司的带来了很严重的后果，现在我们能处理掉她的唯一方法就是雪藏她。”

小艾：“你做梦！明明不是我！”小艾看向吴又水，“你也不信我？”

吴又水微微皱眉，虽然小艾有点小毛病，但是原则性问题应该没有，事情发生了，当然是先看事实了：“来之前我联系了律师，等下你们跟她律师谈。”

吴又水把小艾带回彭媛家的时候：“记得吃药，好好养伤。”

小艾：“你去哪里？”

吴又水：“我得工作。这是圈圈家……你应该认识的，就是我朋友彭媛，等我结束工作再安排你。”

对于这个高龄儿童，甚至在便利店理货都觉得搞不下去，吴又水给残校徐主任询问了一下，能不能现在办理入学，现在小艾就是一个低龄生活儿童，需要进入学校进行再教育，别退了圈还被人当成文盲。

吴又水正忙决赛的现场彩排，大老板驾到，二老板、老徐、韩菲和吴又水都被叫去了，叫去通知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资方老黄的女朋友郑余男昨天夜里死了。

原来老黄死了，但是有一笔投资给节目制作的钱没了，但是节目制作确实没有收到那笔投资款，可是当时打款记录被老黄放在税盘里面了，现在能证明打款明细的税盘不见了。吴又水进去的时候，韩菲骂骂咧咧刚到。

大老板：“因为都是内部人，我也不说废话了，老黄手里有个存储硬盘，现在资方追问硬盘的下落，里面有五千万的投资款在审计中不明朗。”

二老板：“那硬盘里有那五千万的去向，关系到我们公司是不是拿到了那笔投资款，上周老黄被人追债，他交给了他的助理韩菲了。”

老黄有个临时助理叫韩菲，跟韩菲同名同姓，吴又水见过几次，是大众认知上的绿茶，出了事之后她跑了，人不见了。

吴又水：“那查一下往来进出款，不就知道了么？为什么要找税盘？”而且她就是个小喽喽，应该忙于准备决赛，为什么会叫她来？

二老板：“老黄来了个骚操作，他取了现金出来，现在银行有出款记录，但是我们的对公账户没有进账。所以现在只能找那个记录资金来往明细的存储硬盘就是我们的命根子。”

韩菲：“那找财务张飞？他不是那个绿茶的男朋友？”

大老板：“张飞被女朋友欺骗抑郁症犯了，人过马路的时候差点死了，现在躺在医院里是个植物人。不过他留下的遗书里说是放在女朋友的别墅里。”

二老板：“别墅被节目组借用，其中的住宿人是我，不过我的房间一直没有住，保洁还打扫了，现在就是咱们节目组的会议室，打扫的所有东西被放进储物间，里面的很多东西，也用到了徐制片的房间，徐制片很多东西都拿到了那个绿茶……韩菲小姐的房间。”

大老板：“这些都不是问题，金主爸爸审查的时候把那个韩菲当成了这个韩菲，现在不只是关系到赛事，更关系到有可能坐牢的问题。”

韩菲：“就算是误解，刚刚你们才去我房间翻找过，但是找了一圈，你们也没有发现那个硬盘。”

大老板：“一个小时后金主爸爸会来查账，我们需要找到硬盘，最起码知道它最后应该在谁手里。不然别说现在的决赛进行不了，接下来，咱们也别想翻身了。你们商量出结果给我说。”

二老板来回踱步：“就说税盘是我拿走的？但是丢掉哪里不知道？”

徐制片：“或者说是我，我不小心带回家了？或者韩菲也可以。”

大老板开口：“对方查到取钱的是个女人”

二老板：“韩菲顶下去，你去做决赛？”二老板看向吴又水。

吴又水：“师姐是个孕妇，怎么能让一个孕妇去？”

徐制片和二老板看向了开口说话的吴又水，吴又水微微皱眉看着三人：“怎么了？”

徐制片：“阿水，你是不是跟老黄的女朋友郑余男很熟？还认识张飞？”

吴又水微微皱眉：“只是见过几面算不上熟。”

二老板、老徐相视一眼：“咱们安排合理性。”

韩菲拦截：“不行——”

大老板：“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咱们斐然娱乐不允许失败。”

吴又水：“可是又不是我做的。”

大老板看一眼吴又水，对韩菲说：“你跟她说清楚。”自己果断离开。

吴又水觉得自己出现就是被叫来当背锅侠的：“师姐，这是什么意思？”

老徐：“吴又水，这个决赛必须进行，哪怕是欠款举办也得进行，我们都需要各退一步，现在需要一个人做这件事。现在韩菲是个孕妇，你觉得她不行……”

吴又水看向韩菲：“那我的生涯是不是也结束了？师姐。”

韩菲：“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你会愿意的，对吧，小水？”

吴又水：“我不愿意！”

二老板：“容不得你不愿意。”

决赛得以继续，师姐、二老板、老徐得以保全，她从公司离开，对于这件事情不满意，但是她走或者不走，这盆脏水都泼在她背上了，她背着不清不楚的五千万的“债”，吴又水收拾行李觉得自己很可悲。

钱利华钱总的投资进来，百忙之中还见了她一面，询问韩菲究竟怎么回事，韩菲没有解释，钱总觉得非常遗憾。

吴又水看着避开自己跟钱总谈笑甚欢的韩菲，明白现在大势已去，斐然娱乐不允许失败，舞台上彩排的序歌也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这几大股东也不允许出现任何问题。

吴又水坐在休息室里休息东西，芳芳红着眼眶看着她，吴又水被她闹得心烦：“先去盯着彩排。”

芳芳：“师姐——”

吴又水摆摆手：“去吧。”

芳芳刚离开，韩菲和徐制片就进门了。

韩菲把红包放在吴又水收拾的台本上：“等时间过去，我们还能一起共事。”

吴又水啪一下把台本摔在韩菲的面前：“共事，我？算了吧。”

徐制片探探头：“水导，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嘛。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吴又水平缓一下内心：“那我滚，不要拿这点小恩小惠恶心我，我不配！”

徐制片：“孩子脾气。”

吴又水抱着自己的办公东西起身离开。

芳芳气喘吁吁的从现场赶过来，就看到吴又水抱着文件箱，赶紧夺过去：“师姐。”

吴又水：“你怎么回来了？”

芳芳：“我回来送送你。”

吴又水回身看看这个酒店：“公司里的那些东西我也不要了，你们看着处理吧。”

芳芳：“我收拾好了给你送过去。”

吴又水：“不要了。”

芳芳眼泪在眼眶里转着：“那我得送过去。”

吴又水拗不过她，随便她。

俩人走出酒店大门，吴又水从芳芳手里拿过来文件箱：“回去吧。”

芳芳红着眼眶：“昆子送水上去的时候听见你们谈话了，我们都知道了，他们……我想跟你一起走。”

吴又水：“孩子话，你好好工作就行，这些事情太复杂，别人云亦云就行。”

芳芳：“可是他们也太……”

吴又水打断她：“此处不留我，自有留我处，你是不是觉得离开这里我在别的地方活不下去？”

芳芳：“才不会，就是他们把你的后路都堵上了，现在这个传言在，谁家招聘的人愿意要你？”

吴又水：“那我就去卖饭，当个体户。”

吴又水盯着手里的银行卡，叹口气，又看一眼身边的小艾趴在床上：“祸总是不单行啊，屋漏偏逢连阴雨。”

彭媛端上洗好的苹果：“所以这件事情什么时候解决也不知道？”

吴又水：“等信儿吧，丛斌他们在审计老黄的账，希望他动作快点。”

彭媛：“你，一个朝不保夕的漂儿，能有那五千万的款？金主爸爸是傻子么？”

吴又水：“大家都心知肚明，需要一个替死鬼，我刚好成了天选之女。”

彭媛：“姑姑你都年近三十了，失业之后什么反应？”

吴又水：“想抱你大腿，让你养我。”吴又水撩一下自己的头发，“可以么？”

彭媛：“你要是个男人，我可能真考虑一下。”

吴又水：“你性别歧视，真爱不分性别。”

彭媛：“问题是不是真爱，我也怕我爸妈捶我。”

吴又水拿起一个苹果：“那算了，变男人的手术太贵，我不配。”

彭媛：“那你别急着出去找房子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很合适的，等找到工作慢慢看吧，暂时就在我这里做饭抵房费吧。”

吴又水：“感谢圈圈的赡养——”

彭媛锤她一圈：“切！”

小艾举手：“还有我。”

看见小艾，吴又水又头疼。

尽管做小三的是团里的另一个女孩小绿，但是小艾被MM的太太暴打的视频还是在网上疯传，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已经不重要了。

小艾最终选择了玉石俱焚也是小绿没有想到的，她公布了关于小绿和MM的偷情视频，然后自己录制视频道歉，造成了MM股价大跌，陷入两难境地。

自始至终，小艾的人生里都是勇气十足的。

吴又水按照丛斌所说，带着小艾去医院验伤验，留下资料。小艾提供了自己的手机信息，以及早前录制的视频。

最终MM接受了吴又水的提议，同意了小艾解约，但是也做了限定，不得再以小艾的名字活跃在娱乐圈，但是如果组合有活动的时候她还是可以参加的，但是小艾觉得除非总监跪下来求自己，否则她不会再参加了。

小艾拿着自己的“养老钱”，用自己仅剩的钱给自己买了全身险，等吴又水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把钱造干净了。

吕枫打着哈欠从屋里传出来：“姑姑，你这点的是什么东西？”

吴又水：“驱邪的香，特意取回来的。”

吕枫：“为啥特意驱邪？”靠在吴又水旁边，“不过，那五千万不会被那个无良投资商给他那个小情人花了吧？小情人谋财害命，你们都是炮灰？”

吴又水摇头递给她一个苹果：“郑余男死了。”

吕枫：“啊？怎么这么耳熟？”

彭媛：“就是当时姑姑毕业时候，关系非常好的朋友，我们去吃饭的时候，你还说人家做的椒麻鸡是你最喜欢的美食。”

吕枫苹果也不吃了：“哦，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诬陷姑姑他们拿了赞助商回扣差点逼姑姑，也就是那个老黄的小情人，怎么死的？”

吴又水：“说是车祸，司机已经逮捕了。”

吕枫感慨对着香烛：“民生多艰，安全第一。本来我还积攒了一批骂人的话，现在算了吧。”

吕枫闻到了螺狮粉的味道，赶紧跑进厨房：“小艾，我也要吃一份。”

彭媛盯着吕枫进入厨房，小声跟吴又水嘀咕：“你说如果知道郑余男去世前两天住过她刚睡的床，你说她什么反应。”

吴又水：“我熏香熏好几个小时了，我自己都住好几天了，没什么。”

彭媛啧啧两声：“那你还神神叨叨的买了两捆香，我说没什么你还说我小孩子懂什么，你那是什么？”

吴又水：“求个吕老师万一知道，让她心安。”

彭媛：“借口，吕老师十天半个月也不来这里住一次，还她心安，拉倒吧。我们长在红旗下，活在阳光里，信仰马克思，还搞这些……传统的东西。”

吴又水：“我知道你想说它迷信。”

彭媛：“我没有，你瞎说。”

吴又水：“呵呵，你的潜台词早知道了。不过无所谓有些东西就当走个风水流程，灵魂守恒吧。”

彭媛也去凑活厨房去了：“好了么？”

门铃响了。

吴又水起身去开门。

门口，约满挥挥手：“嗨。”

吴又水：“这么晚你竟然在这里，有事？”

约满：“我来取个东西，没耽误住在我那里的大明星，他今天不在。”

吴又水：“哦我知道。”

约满：“明天上工呗。”

吴又水：“啊？”

约满：“见我家里人。”咳嗽一声，“当然还有她的家里人。”

吴又水：“什么时候？”

约满：“不耽误你上班。”

吴又水：“我刚失业，没事。”

约满看她轻松的语气：“啊？失业？”

吴又水：“所以随时可以配合你。”

约满：“那要给你介绍点活儿不？”

吴又水摇头。

约满：“那明天早上，我在地铁口接你。”

吴又水比划了ok手势，看人离开关上门回头就看到吕枫盯着她，被吓了一跳。

吕枫：“还地铁口接，也太没有合作诚意了。”

吴又水关了门：“你又知道？”

吕枫：“那当然，怎么着也得来楼下接，他又不缺车。”

吴又水：“那车肯定不是接我的，你就放心吧。估计接人家女孩的家长吧。”

吕枫：“姑姑，多好的条件，顶配版男版彭媛，入手不亏，干脆拉他领证，智斗他的白月光，等他妈妈给你甩过来五百万说‘请离开我的儿子’！最不济也分他半套房子，少奋斗一辈子。”

吴又水翻白眼：“吕老师，教书育人的你，脑袋里住了几个编剧老师？你咋不去写剧本呢？什么狗血言情剧。”

彭媛打开电视，指着电视说：“呢，还是上次她看的什么豪门总裁和灰姑娘的爱情故事，真是单纯的吕老师，怎么长这么大的，不知道。”

吕老师：“鄙人生活单纯，生活内容匮乏，刚忙完校庆，有了点休闲时间，可以放空脑袋，娱乐一下。”说着端起来螺狮粉，“姑姑你要不要尝尝？”

吴又水果断拒绝。

到了约满舅舅家的时候，吴又水全盘接受约满妈妈的各种不满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但是没想到自己的缺点这么多。不过她还是很有敬业精神的，全程都在陪笑脸。

灯红酒绿的聚会，来往的都是都是上界名流。这是一场升职宴，约满的舅舅是主人公，显然主人公很忙，见不到人。

约满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林漾看到吴又水同约满一起出现的时候，对吴又水充满敌意，被人泼了一身酒，表达对约满和她在一起，惹了约满妈妈不满，表示了她的愤怒。不过幸好吴又水穿的是黑色衣服。

约满让她去换一件衣服，她自己也不是很在意，刚想拒绝。

就在约满训斥了林漾两句，林漾准备闹腾的时候，窃窃私语里有人说：“宋先生来了。”

全场更加安静，身为上流小公主的林漾都安静了，只是因为有更大的人物即将出场，大家屏息等着，仿佛这不是升职宴。

一位穿着朴素的淡蓝色衬衫和休闲西裤的男人迈步走了进来。他嘴角还是带着一丝平易近人的微笑，但是金丝镜框下的双眸传递出来的气质，确实生人勿近。他步履悠闲，仿佛像随便出来逛逛一样，和满场粉墨装扮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但是显然没有人觉得他不合适。这一场宴会仿佛是他的主场一样。

走在他身边一脸陪笑的正是今天宴会的主人公，约满的舅舅胡维国。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厅中众人，众人呼吸一紧。目光像是扫过众人一样，无意间扫过吴又水。

众人想前来打招呼但是迟迟不敢动，但是约满妈妈毕竟是胡维国的姐姐，她只是寒暄。

约满上前跟宋先生打招呼，然后介绍吴又水给舅舅：“舅舅，这是我今天的女伴，吴又水。”

胡维国只是微微蹙眉，很快掠过去，对于这是谁并不是很关注。

就连吴又水点头打招呼都没有在意回礼，而是更关注身边的人。

胡维国：“宋先生，您要不去楼上休息一下。”

宋先生没有拒绝，他就像是说今天天气晴朗一样，说了一句：“衣服湿了还是换下，这个天气容易感冒。”然后在胡维国的带领下上楼。

众人一愣，约满反应过来：“吴又水，我带你去楼上换下衣服，楼上有备用的衣服。”

约满妈妈可不愿意儿子跟吴又水多待，而是指着别人去。

吴又水也在胡家一位住家小妹的引导下，向楼上走去。

吴又水换了主家准备的衣服出来，住家小妹收了脏衣服。

她出门在走廊旁边的休息区，坐着眉宇间看似悠闲，实则有些疲态的宋先生，他手里拿着茶杯。

吴又水若是想下去，就避免不了路过他。

吴又水慢慢走过，宋先生状似无意的看向她：“你又要飞蛾扑火？”

吴又水扭头看向他，眼睛里是坚毅。

宋先生：“就没有什么能让你放弃么？”

吴又水看向前方：“没有。”

宋先生看着她义无反顾的往外走，对着她的背影：“我离婚了。”

吴又水脚步顿住了。

宋先生放下手里的茶杯：“别再躲着我了。”

这时候胡维国和约满前后脚走过来。

胡维国来打招呼：“宋先生，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您移步？”

宋先生看一眼手表：“不用了，我半小时后还有个会，告辞。”

吴又水站在楼梯角，看着宋先生离开的背影。

约满站在她身边给她介绍着：“你是不是也吓坏了？我都没想到宋先生会来舅舅的升职宴，他刚结束峰会就过来了。”

林漾也上来了。

林漾：“那是胡叔叔重要，宋先生去过谁家的升职宴？多大的聚会都没有参加过。”

底下讨论声传来。

“胡部长这是有机会冲一下那个位子了？”

“看情况八九不离十。”

“我们等下去打个招呼。”

吴又水靠在车窗玻璃那里，看着车窗外的霓虹灯，仿佛被拉远了一样。

木制的驻村宿舍，昏黄灯泡照亮，时不时还停电。

“宋鸣之，你这衣服太大了！”笑得一脸荡漾的吴又水穿着一件白衬衫。

穿着polo衫的宋鸣之倒了一杯姜茶给她：“快喝了它。等雨停了我去给你买新衣服穿。”

吴又水坐在他对面，闻着姜茶：“好难闻。”

宋鸣之：“快喝。”

吴又水只好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宋鸣之笑了给她倒水漱口：“看你下次还下雨天不带伞乱跑不。”

吴又水看他一眼：“今天是光棍节，我来看看你这个光棍。”说完就打了一个喷嚏。

宋鸣之微微皱眉：“你去床上捂着出汗，我给你找药。”

吴又水火速跳上床：“况且，我听说你升职了，还给你带了礼物来庆贺。”

宋鸣之扭头把被子披在自己身上的女孩：“特意来的？”

吴又水笑笑：“算是吧。”

宋鸣之找到感冒药，发现过期了。

吴又水披着被子到他身边：“刚过期，疗效还是有的。”把药放进嘴里，张开嘴。

宋鸣之无奈只能给她倒水。

宋鸣之检查着吴又水的脚踝。

吴又水笑着：“好好的了，已经修养好了。一点后遗症都没有。我很年轻的，恢复力不是盖的。”

宋鸣之失笑，把她的脚小心翼翼放进被子里：“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吴又水托着下巴：“算是吧，你比我大了十岁，你都三十了，怎么也比我老一点。”

宋鸣之顺便不想说话了，起身想走。

吴又水拉住他：“不过你胜在皮囊好。”

宋鸣之：“肤浅。”

吴又水：“哎呀，皮囊好可是个好东西，比如你惹人生气了，看你这张脸就不生气了。”看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吴又水肯定地点点头。

吴又水看着这一块块巧克力，一脸懊恼：“本来是好好的，结果礼物还坏了。”

宋鸣之看她一眼：“心意到了。”宋鸣之把巧克力放进嘴里。

吴又水看他：“甜么？”

宋鸣之：“嗯。”

吴又水笑了：“它甜还是我甜？”

宋鸣之耳朵有些泛红。不知道哪里惹了吴又水，她趴在被子里笑了起来。

自己忙碌了几个小时手工做的巧克力，总算是有人吃到了。

“吴又水？！”约满打断了她的回忆。

吴又水回神：“嗯？”

车子已经在楼下停着了。

约满非常抱歉：“不好意思，我妈今天确实不应该那么形容你。”

吴又水：“没事，你又不准备真跟我结婚，你妈怎么看待我没那么重要。”

约满：“还有今天……”

吴又水：“我习惯了，我跛脚本来就是事实，随便说吧。下次需要再喊我，拜拜。”

吴又水下车，发现自己脚有点发麻。转身进了楼里，进门脱了鞋就瘫在沙发上了。

吓了彭媛一跳：“这是怎么了？”

吴又水：“富豪之家的生活太残酷了。”

吕枫：“怎么说？”

吴又水：“你怎么又在？”

吴又水回头看到吕枫，吓一跳。

吕枫盘腿坐在她身边：“我觉得你们都在，还挺好玩儿的，就过来住几天。”

吴又水：“那个上班第一天被便利店辞退的人呢？”

吕枫指着里屋：“累瘫了，睡了。”

吴又水趴在地上。

彭媛：“你准备怎么安顿她？”

吴又水：“我问了徐主任，她户口随着我，先把她安排残校附中，参加学校准备的摸底考试吧——”

吕枫：“这么残忍？”

吴又水：“总不能顶着退团爱豆生活吧，总还是要有些文化才行。”

吕枫：“那还可以晚两天，非得参加摸底考试的时候？”

吴又水微微笑：“人，总要知道自己的水平。”

吴又水伸手撕了一张放桌上的日历册子，彭媛称奇：“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今年那么在意时间，把这老挂历也放在心上了。”

吴又水：“马上三十的人，对时间当然更加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