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惊天之变（1 / 2）

“大哥！你终究还是……”云河从茶座上站了起来，无神的双目望向堂下的玄霄，神色中带着无限的感伤，和几许唏嘘。

云河与化身龙姑娘的凤瑶都是当世绝顶高手，是以稍一运功，便解掉了阳霄的定身“血雨”。当下大堂内外，除了他们二位，以及被阳霄操控的几个村民外，所有人都被定在原地，还保持着最后一刻的动作。

“天明……你的眼睛！……”阳霄与云河目光相接之下，身躯陡然一震，颤声说道，“这……便是拯救山下村民的代价吗……”

云河淡淡一笑，道：“当年的云天明已经死了……现在我叫云河……”

“云河？……云河！……无天？！……好哇！好名字！！……哈哈哈哈……”阳霄愣了一下，随即仰天狂笑了起来：“‘我命由我……不由天！！’……哈哈哈哈哈哈……好气魄！！果然普天之下……只有你……才是最懂大哥的！……”

“大哥你这些年……受苦了……”云河关切地说道。

“哼！区区东海……能奈我何？！……当年九天玄女封了我周身大半经脉……我便靠着残余的一点灵力……日日夜夜千方百计地与海浪搏斗……终于……从海浪那周而复始的节奏中，让我悟出了另一套玄妙的功法……”阳霄的语气狂傲如昔，东海滔滔海浪的百年冲刷，竟未能洗刷掉他的半分豪气。

“我一直在想……当年人妖两界已是水火不容……若我阳霄冰封不出，任由昆华庸碌下去……人妖之间的争伐杀戮，十九年又十九年，又将持续到何年何月？……妖界一朝强大，难道就不会觊觎我人界的山明水秀，人杰地灵吗？……若天不生我阳霄，众生所受之苦当真会减少吗？……不会！……我阳霄没有对不起众生，我不过是带领众生渡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否则，又何来众生的魔心？……为阻止我等飞升，彰显天威，便不顾山下上千的村民性命……如此不公的天……与魔何异！！！”阳霄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越来约狂，忽然昂首指天。

只见他惨白而凛然的脸上亮了几下，几道闪电裂空而过，“轰隆隆——”一串震天惊雷响彻夜空，仿佛来自天庭的震怒。刚才还万里无云的夜空中，竟然“劈里啪啦”下起了暴雨，这红楼映出的溶溶红光，村民们凝住的惊恐表情，在雨水的凌虐下，犹如人间炼狱！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此刻荔枝苑内，被玄霄激出魔性的三个村民都在大堂之上，呈三足鼎立之势，他们瞳孔里的血红色更深了，呲牙晃首之间，脸上都有红光闪现，显然已失去常性。

“既然众生皆魔，又何必苦等什么因缘果报！”只见阳霄双臂一展，顿时有万千道淡红色气流从心中生出，流过双臂从掌心冲出，在头顶上交织流转，凝聚成形，片刻之后，竟变成了一只血红色的巨目！那巨目中忽明忽暗的，好像还有一只小一点的眼睛，凝神去看时，那第二只眼睛忽然变大，而其中竟然还有一只更小的眼睛，在忽明忽暗的闪烁，令人忍不住想要再看下去，第三只眼睛同样变大，第四只……第五只……那些个血红色的眼睛就像万花筒一样，吞噬着众人的视线、意志、以及灵魂……

视线迷离中，只见阳霄以一种低沉而悠远的声音说道：“释放你们的魔心吧……你们想要的……自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