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失忆（2 / 2）

两人的额头缓缓贴在一起......

突然间，海量的信息直冲周直的大脑，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人砸了一记重锤，强烈的眩晕感让他踉跄不已，猛地伸手一掌把少女拍飞五六米远，再看向少女的双眼中，已经能够看到明显的杀意！

“你对我做了什么！”

周直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几句话，语气不善，如果不是他感觉得到少女确实没有恶意，刚才那一掌就不是拍飞那么简单了。

“请您先消化一下脑海中的记忆和信息可以吗？”嘴角流血的少女并没有在意周直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尽管说话时气息已经明显不顺，仍然微笑的看着不远处的周直。

同样，对他展露出的杀意没有丝毫在意。

“你......”越来越强的眩晕感让周直的身体逐渐失去平衡，在倒下前的一瞬间，手指连弹，手中长短不一的树枝如流星般朝少女飞去，刺透长裙把少女钉在那里，随后立刻盘坐在地，吸收消化脑中突如其来的海量信息。

森林、魔兽、魔力、契约......

良久之后，周直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复杂的看向肩膀受伤，嘴角流血，仍然保持着被钉住的姿势的少女。

“这些......都是真的？”

“全部都是真的，我可以向神明起誓。”少女微微一笑。

“我从来不信任何神明。”周直看着一头长发由棕色瞬间变成黑色的少女，“从你的记忆里我知道，签订契约应该是一瞬间的事，为什么咱们两个现在才签订契约？”

周直对那个契约仍然保持一丝怀疑，从刚才少女传递给他的记忆中，他知道签订这个什么契约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但在他的认知中，契约的图案刚才就有了，可契约真正的签订却是在刚刚才完成，这似乎又与她记忆中的契约有些出入。

“看来您并没有详细的看我给您的记忆。”少女开口说道：“签订契约需要在双方都是清醒的前提下才能签订，您之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精神海一直都是封闭的，怎么会签订契约？”

“虽然您是将军，但戒备心是不是太强了些？”少女开口问道。

“你查看了我的记忆？”周直刚刚压下去的杀机再一次逐渐浮现。

“契约是神赐给众生的礼物，让众生免受孤单之苦。”少女缓缓说道：“如果不能详细的了解对方的一切，又怎么会完全信任对方这个神赐的伙伴？”

“所以刚才你的那个行为......”周直想起了刚才和少女额头的触碰。

“没错，就是交换记忆。”少女认可了周直的猜测，“这是契约不可缺少，不可避免的一步。”

“在这之前，我只获得了您一部分的力量。”看着钉住自己的树枝上的光芒逐渐消散，少女明白这是周直在逐渐放下对自己的戒备。伸手把失去力量的树枝一根一根拔掉，少女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想要站起来，却被人一把扶住。

周直扶着少女重新坐下，把自己的下摆撕碎，扯下一根布条帮少女包扎起肩膀的伤口。

“刚才有些对不住了。”周直有些歉意的说道。

“您不用跟我道歉。”少女摇了摇头说道：“不得不说，您的力量是我从未见过的力量，哪怕我只获得了一部分，也让我从二阶升到了四阶，拥有了化形的能力。”

“可是......”少女伸手抓着自己刚刚变成黑色的头发在周直面前晃了晃：“我才发现，您本身的记忆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

“我好像失去了部分的记忆。”周直点了点头，肯定了少女的疑问。

“能让我看看您的精神海么？”少女扭头看着周直的双眼问道。

她很喜欢周直的眼睛，看似平静的表面下，藏着的是凶狠、狠辣。

很符合她们青狼一族的胃口。

“你要进到我的精神海里？”周直有些疑惑，“契约后被契约者不是可以随意进出契约者的精神海？”

所谓的精神海就是人体储存精神力的地方，当人类和非人类签订契约后，被契约的一方就可以进入契约者的精神海中，在这里可以加速被契约者伤势的愈合和精神力的恢复，哪怕是缺胳膊断腿这种伤残都可以完全治愈，而且不会耗费被契约者任何力量和精力。

契约是平衡的，契约者获得一个可以战斗，可以依靠，可以完全信任的伙伴，被契约者则获得一个完全安全，没有任何危险的安身之处。

“您忘了我刚刚说的话了吗？”少女伸手点了点周直的眉心，周直皱了下眉但没有躲开，继续听少女说道：“您的精神海一直是封闭的，刚才昏迷的时候是，现在因为对我的戒备仍然如此，我怎么进去？”

她把周直的眉头抹平：“所谓的平衡契约其实也是不平衡的，你们人类是神的儿女，祂们自然会更偏向你们一些。如果你们这些契约者铁了心想要抛弃被契约者，只要封闭自己的精神海，那被契约者将无家可归，彻底失去所有。”

“我可以让你进入到我的精神海中。”略微思索后周直对少女说道：“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您说。”少女微笑的看着周直。

周直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你能变成狼给我看看吗？”

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