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环（2 / 2）

只见寒休湖点了点头，双手背负在后，在窗边来回踱着步。

“不错，将来，前途，对女子而言或者说是归宿更加合适，小环，你如今年岁也有十六了，寻常人家，女子到了这个岁数，家中长辈便要主持为其订下亲事。

而今你不在父兄跟前，此事自然是需我为你操持，之前一直是我疏忽了，不曾关注过对你这样的情况，族中是如何安排，不过现在倒也不算晚，尤其是近来发生了一些事，令我在族中长老前也有几分薄面可言。

小环，你往日里可有中意的人选，也不妨告知于我，若是考察合适，便可为你主张，至于你的身籍，我也可设法……”

寒休湖转过身，正要给小丫鬟做个保证，却只见小丫鬟脸色惨白，珠串一样的眼泪无声地从眼眶中冒出，在脸蛋上画出两道行驶的辙痕。

寒休湖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他有些慌乱地开口道：“小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实是人间常有之事，小环你不必……”

“少爷，要送小环走？”小丫鬟连忙用袖子擦干眼泪，努力想要露出一个笑脸来。

“这，倒不是这么说，小环，自从那大小姐来了之后，我看你几天来都有些心神不宁，料想是其言语引起你的感伤，令你觉得无父兄长辈，为你谋划人生大事。这，难道不是小环之所想吗？”

“小环才没有想这些。”小丫鬟低下头，闷闷说到。

“那你是以为我得罪了大小姐而担忧？这却也大可不必，那大小姐行事光明磊落，颇有一股侠气，不是那种好挟怨报复之人，而况族长处事向来公正严明，也不会偏袒其女而怪罪于我。”

寒休湖只见小丫鬟摇了摇头。

“那又是为何？”寒休湖静静地看着小丫鬟，“小环若有心事，也不妨告诉于我。”

小丫鬟沉默着，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良久，寒休湖才听见小环嗫嗫嚅嚅道：

“少爷被退婚了，可小环却什么都不知道。”

“少爷明明被退婚了，小环却还只是计较着这些，小环，真是个坏小环。”

“少爷，不要赶小环走。”

小丫鬟的脚尖一碰一碰的，像是在等待着发落。

寒休湖听过，便知这小丫鬟是觉得自己有事没把她当成自家人，有一种被遗弃掉的感觉，转而又觉得自家少爷被退婚已经很悲惨了，不能分忧反而产生了这种想法，属实不该，便陷入到更加纠结的境地中去。

明白了之后，寒休湖摇头轻笑，道：“原来是这样，小环放心，我不会赶你走的。

至于退婚之事，其实于我并无多大影响。试想我与那凌小姐素未谋面，有她没她都一样过，反倒是小环若不在身边，我倒是会觉得很不习惯。”

小丫鬟的脚趾头都翘了起来，不敢抬头：“少，少爷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何曾骗过你？”

“小环没事了，小环这就把桌子收拾一下。”小丫鬟一路低着头，一眼也不敢再去看寒休湖。

寒休湖也是欣慰道：“没事就好。以后切记不可把事憋在心里头。你今日情绪有所宣泄，晚上便熬一锅舍还汤一起喝吧。”

“好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