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今非昔比37（1 / 2）

楚梦独步透气，人来人往，在他心中无觅一处落脚地，善于变脸的世道，大大坚定了他不辞而别的决心。

是日，1.31，除夕，年前，小镇上充斥欢声笑语、节日氛围，楚梦换了身新衣裳。

“大哥新年好。”

“新年好。”

小黄的门牙长了出来，可惜长歪了，每次张嘴笑，都可见到他那会稍息的门牙。

“大哥好。”

自在的小李不用习武，也不念书，以后的路全看造化、人缘，李刚随他，反正家里从前是武行，不缺钱。

大不了开个小号，小号废了就再开一个。

目送他们走开，楚梦仍不愿面对熊孩子，拐角处，再一次遇见了红儿娘。

“女婿啊，来，这是婶婶的红包，拿好啊。”

红儿娘将红布团塞在楚梦手里，见楚梦不愿收，她笑按其手，态度强硬。

“哎呀，不用说谢了，一家人。”

楚梦将红布钱袋别在腰带上，红儿娘见状欢喜得很，正要开口，金莲怒目跑来，脸上写满了生气。

“我说了多少次了，麻雀哪配得上凤凰，差巴眼猪头三。”

此话一出，红儿娘落寞看向楚梦，满是窘迫，抱紧了身后的一截木头，这木头，穿有小红的衣裳，小红的个子。

心理疾病，错把木头当娃疼，楚梦觉她可怜，屡次看望，却让红儿娘缠上了他，要把木头女儿许给他。

金莲抓楚梦，带他回去，红儿娘泪如雨落，哭出了弱势、委屈。

“孩她爸死的早，我别无所求，只求她能找个好人家，我苦点无所谓，被你们骂泼妇也无所谓，孩子是还小，也是，侄，侄儿，你收去当丫鬟也成，总比待镇上强。”

红儿娘擦泪水，轻轻抚摸怀中冰冷的木头，渴望寻求一丝挽留不住的温暖。

金莲不耐烦，一把推开她，头也不回。

“丫鬟？梦儿的丫鬟，你配得上？攀高枝，劝你死了这个心，踏踏实实的吧，一家子癞蛤蟆。”

披头散发的红儿娘抱起木头，忍受咬嘴，吹去木头上的雪花，跪在地上，哼唧起了哄睡儿歌。

“搭理神经病干什么。”

“我不愿目睹她被世俗杀害。”

楚梦穿青丝雪裘衣，只一眼足以品出修养、底蕴，有大家秀才、富家后辈的味道，华丽、端庄、不凡，好人配和衣。

这青丝雪裘衣，金纹丝线盘，若风中凌乱三千丝，乌青渐淡色，腰腹黑点青丝带，上挂红线玉佩，玉佩上刻有“梦”一字，是为定制良玉，做功、造价均不菲。

青丝修衫袍及脚跟，鞋子是黑薄透气的棉鞋。

进了酒馆，穿廉价、地摊货红衣的张莲下来，金莲带楚梦过去。

张莲低头，瞄了眼自己的衣服，又抬起头，瞪眼打量楚梦的衣裳。

“莲儿，来，这是你弟弟，梦儿，这是你哥哥，哦，不对，梦儿好像比莲儿大个两三岁，莲儿，来，叫哥哥。”

张莲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猛吸了一口气，错愕后仰。

楚梦侧身瞥嘲，点头微笑，不说，只笑看，嘻嘻。

张莲呆滞愣神，内心万马奔腾，再看楚梦的新衣，啊，不对，不对，我领养的？

见张莲这反应，金莲不多说，招呼二人入座，缓解现场的局促尴尬。

二人入座，金莲去厨房端菜，进进出出，一个人忙活，三个人吃，很典型。

楚梦端坐，闭目微笑，张莲驼背，攒紧拳头，低头沉思，满头黑水。

菜上齐，金莲把筷子递给楚梦，楚梦则是把筷子递给张莲，把金莲开心坏了。

“好，哥哥会疼弟弟了。”

张莲猛地瞪眼、咬牙，拳捶腿，佯装笑视金莲：“娘，这筷子，先给你。”

“好，莲儿长大了。”

金莲内心五味杂陈，开心、激动、想哭。

“父亲呢？今儿，父亲总要回来了吧。”

楚梦余光偷瞄，夹起一块孜然味炒兔腿肉，放碗里拌饭吃。

金莲面不改色，不更换话题：“他啊，兴许路上耽误了又，估摸明儿、后几天的回来，来，与娘说说近来如何。”

楚梦眼睛收缩，抓了抓有些发痒的人中，拐弯抹角，一切都说得通了。

“梦儿，想什么呢？快吃菜啊，天气冷，菜凉了吃着对胃不好，婶婶前些日子教你的会了吗？尽管告诉婶婶，一家人了。”

“一家人，自然不客气，我都会，挺容易的，哪会假客气，婶婶放心。”

楚梦顿了顿，冷不丁补充了句：“希望张叔叔平安回来，早日，与你夫妻团聚，你也希望吧？婶婶。”

金莲依旧面不改心不跳，瞥了他一眼，嘴泛淡容，敲了下碗，作为不敢动怒的小警告，楚梦耸耸肩，职业假笑，终止挖苦。

“是啊，快点回来，我们一起见一见他。”金莲站起身，把炖了一个半时辰的母鸡腿夹给楚梦，与他相视，眯眼：“大家马上来送礼了，按梦儿的速度，说不定，来年你们哥俩儿一起参加协会选拔，彼此有个照应，甚好，甚好。”

张莲低头专心刨饭，不回应，楚梦也不想说，金莲看出了他的不耐烦，一直以来担忧的事，看样子要发生了。

金莲教楚梦的技巧不算多，也就隐藏、魔法、习性、看透心思、杀人、折磨、隐匿、偷袭，一般。

楚梦从前恨透了金莲，巴不得她快点从世界上消失。

别人对楚梦的好，他不会忘记，但受困于记忆中痛苦的对待，楚梦绝无可能轻易释怀。

他的过去，或许不会再和别人说起，选择让时间去慢慢冲淡记忆，藏在心底，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