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似梦似幻 似真似沦(1 / 2)

楚梦依着小可爱的指引往前走,丝毫不关注此处对他而言何等危险,更何况越走越深,实力更为强劲的魔物,基本扎堆在不屑于待的后山中、后部。

途经哥布林领地,这次他没顺食物,专注于前头成片黑粉,及依旧在风中摆动的残焰,再不是往昔模样,而是树木崩碎、木尘裹砂石四飞、沉淀后的场景,换了副破败貌。

楚梦摇摆不定,拿不准主意,小可爱咬着他的小拇指,带他前行。

小可爱低空飞,速度同楚梦步行速度一致,周遭温度明显有所升高,可能是小可爱不贴楚梦的缘故,好在当下温度达到了他够承受的程度阈值。

站对岸远观,这得多大啊,偌大的地方,犹记得长有高大的碧纹树,如今都光了膀子。

那堆冒烟的,应该是碳吧,丁点儿绿色没有,好多碳,足以烧很久,冬天可以取暖。

小可爱老拽我,让我过去,为什么?难道是有什么东西吗,噢!

楚梦右拳捶左手心,定然是小可爱父母,保不齐是亲戚,七大姑八大姨的,搁里面遇到危险,所以小可爱出去呼叫救援。

啊,自己和小可爱玩了好久,岂不完犊子了,小可爱万不能与自己一样成为孤儿,有爹妈疼的孩子才快乐,方有依靠的港湾。

怪不得小可爱急慌慌掉下来,先前愚钝哉,小可爱真真是,有闲心的嘞。

楚梦踏进小溪,水没过其脚踝,热气在退散,温度难以顷刻消失。

尖碳遍刺入地,黑土地翻了过来,像雨天被蚯蚓钻过的松软,排布气孔。

楚梦小心抬脚走,视线放地面,防止踩到尖刺受伤,这难以忍耐的温度,叫他止不住哈气,用手给自己扇风。

手拉开衣服,松手,衣服收回,拍到皮肤产生一内内的风。

来回拉,借此弄些凉风驱热,豆大的汗水被冒着腾腾热气的地面吸收,这里又开始热了起来,在阻止他深入。

楚梦伸手捡去,这是一大块焦炭,不对,这是一只山鸡。

刚触碰到,它立马化黑灰塌了下去,楚梦对此很心疼,老大块肉,可惜了。

总不能是小可爱的父母吧,嗯,应该不是,焦香焦香的,呲溜。

楚梦脚心滚热,身子满是汗液,抬头张望,天气热的有鬼,快窒息喘不过气了,从前没碰过这种天气,像朵野草,就要渴死,渴求甘霖。

找寻几番无果,楚梦打算原路返回,实在不行了,眼前又和先前那样出现了白影,好想跳进镇头池子,大口喝水,远离这捉摸不透,忍耐不住的热浪汹潮。

他弓着身子前行,如只暮年的颓凋老狼,精神上的不悦让他忘却了肉体上的疼痛。

口干舌燥,嘴唇干裂,他最终在这无形的热气之地跪倒,努力抓向前方,渴望抓住光明,自己,这么热死了吗?

小可爱呼呼吹冷风,驱散热气,楚梦翻过身,已寸步难行,脚底、背若被火针刺了般。

缓了缓,不知过了多久,温度总算下去了,楚梦埋头爬行,实在不愿沦为后山魔物的食物。

求生欲和不甘,让楚梦不顾一切向前爬行,爬着爬着,迷离恍惚之中,楚梦伸出手,莞尔收了回来。

掐了掐,又捏了捏,揉了揉。

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软,手感好生奇怪,带些热乎,大馒头似的。

抬起沾满泥土的脑袋,只消迅秒,他面红耳赤,力气骤然恢复,远超以往。

嗖嗖站起,拍复胸膛,挥臂开跑,精力充沛,满血复活,功效非二流魔法药剂可比拟。

初次见到此等场景,让这个年纪的他多少招架不住,好个圆白晃晃,头粉嫩嫩,水莹晶透。

浓捷白光凝于骄阳午下,非也萤火虫之微光,非也白月之辉,亦非溪流倒影亮彩。

许久过后,楚梦正打瞌睡,脑袋点一下抬一下,点一下,抬起来一下,难不成他在上数学,或者物理课。

躺在楚梦怀里睡觉的小可爱,脑袋同样一点一抬,保不准也在上物理课,马原、毛概也是极有可能的。

乌鸦趴在巢穴边上,目睹女子震开压在身上的断木,犯瞌睡的楚梦被震飞,脑袋撞进石块,四肢下垂,宛若无了生机,石块向内凹陷,

看耳朵,该女子是一位精灵。

她推开盖在身上的宽叶,手婉转挥,一袭比之肌肤更为洁白的长袍出现,覆盖其身,长袍发出淡淡微光,银丝随其律动飞舞,迸发淡淡光芒。

光足,无鞋覆足弓上,长袍巧妙从她脚后跟蜿蜒铺开,微微离地漂浮,是为离地浮袍。

正处大正午,然而,纵是再夺目的旭日,也盖不住她身上的圣洁光芒,再要人老命的炽热,也无她夺命。

衣袍右肩处不规则的旋转衣料,斜绕其上身一周,于右肩环下,至左肋撇后,再到腰尾定下。

腰部为其银丝所遮掩,内白外金,左臂三块贴身衣布,同有金色丝绸围的边。

该金色线条有个专业名称,零思,是精灵丝线的一种,精灵一族的产物,产自圣树,常用于衣物,寓凋零的思念,再上一层即为断情。

奇怪的是,从废墟烬地上起身的她,发丝、面孔、长袍皆不染尘埃,踩地光足同样,尘埃似乎都不愿冒犯无瑕无尘的她,不敢侵犯自带神圣气息的她,不忍让自己的污浊亵渎她半分。

她是如此完美,远处看戏的聪明小乌鸦都呆了,趴那一动不动,为其容颜所折服。

小可爱扒拉着卡进石头中的楚梦,不时回头泪眼盯向缓步而来的精灵女子,嘴内嗷嗷,寻求她的帮助。

既知寻求她助,表明小可爱对她的能力知晓一星半点儿,这位精灵女子可挽救将死弥留之人。

时光,它匆匆如海流。

哦,有种孔雀羽毛泡在午后之死鸡尾酒内的肉麻感,骨头酥软,头皮麻弹,血糯指棉。

恍惚睁眼,是一只手,很纤细雪白。

忒漂亮了,在冒出光点,散发白辉,可是在伸向自己,那不行。

楚梦很怕伸向他的手,来源他的童年遭遇,后天形成的条件反射。

说时迟那时快,楚梦当即坐起,抡起手,一个耳光扇去,丝毫不客气。

啪。

随后屏住呼吸,慌忙后退转身,左手抱头,右手刨坑,要把自己埋进去。

空气中出奇的静,全部银发丝都在散发微光的她坐在石头上,双腿侧弯并拢,抚摸自己的脸,很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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