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梦驶此乞(1 / 2)

楚梦赶忙拍了拍胸膛,好悬,差点就又要被讨厌的牛老板灌了酒,幸好使了个心眼儿,一直提防他。

由于有了几次被强制灌酒的经历,这让楚梦对酒这个东西很是讨厌,几乎是闻到味道就想吐,每每端酒他都会憋气,从有酒气味的边地儿走过也是这般。

中午客人在日跌前走光,楚梦抓紧收盘子,擦桌,拖地,洗碟刷筷,拖凳子,倒垃圾等等,这套流程他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苦命流水打工人。

金莲在最后一位客人交完钱后,嘱咐楚梦打扫干净便走上楼歇息,二楼外是桌子,最里是间卧室,卧室对面是卫生间。

楚梦干活一丝不苟,却也只能任劳任怨,无人可倾心交谈,很多话只能憋在心里,憋着憋着就容易患病,导致他经常会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和自己交流。

未时,午后一时三刻,楚梦就干完活儿了,很利索,这是个魔法的世界,魔法阵很流行,家家户户必备。

时钟的转动依赖魔法阵,而清洗碗筷的地儿,自然也可安装法阵让水流动冲刷,还可以拿来洗衣服,楚梦只需把碗筷放进去,等个几秒钟拿出来擦干净即可。

法阵损坏不打紧,可以花些小钱去找专人维修,富家子弟大可以坏了就丢,再去买新的,不必俭用,打细算盘。

每天酉时,即傍晚五时左右归来,楚梦现在要去为自己庆生,他先是跑到枯树林,里把昨晚的战利品拿上,之后又跑到镇头。

去枯树林的路上,楚梦撞见了四个讨人厌的娃子,分别是那小红,大名洪晓荭;李刚家的不同路子小李,大名李立,旧名是李艾方。

黄舒郎家的小黄,大名黄板方,与李艾方有一字撞了,所以李刚就给改了,以及酒馆邻居王庆家的小王,大名王贺。

黄舒郎这人人如其名,面向就很狡诈精明,给他儿子取板方,意味是板正,为人方正,切莫与他一样;李立则是立人处世,先立,会做人后方可出事,和他爹李刚一样是个雄伟名字,旧名李艾方就是李爱芳,李刚爱李淑芳,没个多大考究。

名字无论多雄伟,麻雀都不可能生出凤凰,倒是可以经过后天培养出只假凤凰。

楚梦没有和他们生事宜,这四个娃子好多次追着楚梦拿小石子砸他,砸的生疼了楚梦也没地儿说,毕竟他没家,也没个爹娘,便只能尽量去绕路去躲避他们。

对自身的一切楚梦早都习惯,他靠在碧纹树上,小蓝球儿咕嘟一下落在了楚梦脑袋上,啪叽爆开,给楚梦染了一头果冻橡皮泥发,而后快速聚合。

史莱姆是不折不扣的最弱小魔物,不过其生命力堪称一绝,除非史莱姆吞下史莱姆才会双双毙命,否则无论是强酸烈焰都无法彻底抹杀它们。

史莱姆黏液还是各种魔法药剂必备的原液,可碍于史莱姆数量老些多,原液不值几个钱,想靠这赚大钱就甭想了,趁早死了这条心。

“嘿嘿,小史,来的路上,那四个小屁孩又要拿石子砸我,还好我这次跑得快,不然背上又要出现几个红口子,大夏天容易出汗,汗渗进来可疼了,小李真真是,李叔叔也是的,害得我被这四个臭屁孩用石头砸那么久,魔导车的动静声儿都不能把他们给吸引过去,啊,一号还在就好了,和我聊聊天,我好孤独。”

小史咕嘟嘟晃了下身子,这是史莱姆语言,不论说什么,都只有个晃身子,哪怕楚梦已经和它相识了一年多,楚梦也压根理解不了意思。

“我还记得以前,也是个大雨天,我以为你要吞了我,我还和你说别吃我,我又脏又臭的呢,小史。”

“哇啦,呕,噗。”

楚梦甩了甩手臂上的黏液,这就是可以用来制作魔法药剂的史莱姆黏液,是呕吐物,也可以是排泄物。

拨开黏液,是小史带下来的礼物。

“两个苹果,哇,小史,我们一人一个,谢谢你,我这还有板栗,蓝莓,坚果,哎呀,没有火,咬不开坚果啊,我回去趟,你在这等我。”

问题是,小史为什么经常有苹果吃呢,是偷的,还是哪路好汉赠送的,这不得而知。

“没事,我有。”

“哦,谢谢,你。”楚梦侧头看去,循着这苍老有劲的声音,赫然是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

他穿的灰衣破个十有九八,额头纹路明显,笑容温和得很,双眼默默投来,手背覆生黑斑,眼袋偏黑无力耷拉,总体看上去有气无力,若是傀儡般为人操控。

“数着日子的时光总是漫不经心,不是吗,该放下了。”

“放不下的,你知道。”

楚梦的双眼陡然明亮,坚毅遥望远方正在骑行鹫鸾鹰的精灵女子,目光穿透了深空。

“若想成真神,不得留有半分人性,此乃最忌讳的弱点。”

“做人挺好,吾非循规蹈矩,遵守老旧修炼苦痛。”

楚梦低下头,视线变得清晰透白。

老乞丐一改先言,焕然更身。

无声的蓝点消散,能够提供帮助的一号就此死亡,消散于天地之间,再无现世的机会。

它们,就这么死了,蹊跷,平淡,神秘。

再无,时空旅行社。

再无,一号。

二号,三号,仍在。

没人,会有疑问。

“初次见面,你好,少年,我是老乞丐,我们一样。”草面仍有水珠,他和楚梦一样,没过多讲究,直接坐了下去。

望着越来越近的黑影,小史放弃了抵抗,啪叽,坐下去的老乞丐觉得腚发凉,摸过去,抓起了稀巴烂的小史,便不着眼,随手将这一滩蓝液甩开。

“不,我,我不是乞丐,我们不一样。”楚梦声音越说越小,还是依稀能听出些坚毅的。

“我,记不清了,发生在过去的空白,似乎忘记了,抱歉,我,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胡话。”

“是我应当抱歉才是,我见旁人碰到你无一不捏鼻子绕道走,好似看见了我老乞丐,哈哈哈哈。”

他笑什么?为什么说几句就笑几下,是笑口常开吗,一定是,难不成是化解尴尬局面。

楚梦也跟着笑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反正笑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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