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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五首!”

“试试你从台上跳下来能不能接得住。”

“……”

主唱故意卖了个关子,直到台下的观众们嚷嚷地越来越离谱,他才赶忙打住:“哎呀说什么呢,指的不是那种游戏。”

“接下来呢,我会随机抽两名幸运观众上台,来搭档我们,你们可以选择不同的乐器,或者想当主唱也没关系哦。”

“啊啊啊抽我,我唱歌跑调。”

“我来,我会打鼓!”

“我可以,我要上台,我是你十年老粉。”

“……”

段辞被氛围感染,手痒痒地原地起跳。

怪可爱的,像跳不起来的大金毛。

林砚忍不住也跟着笑了,就是可惜陆羁没看到。

就林砚跟起点组玩的这几天来看,陆羁和段辞真就是两个铁直男,搞不好还恐同,怪不得怎么叫起点组呢,人如其名。

这么能培养感情的时刻,陆羁居然选择了在游轮上补眠,谁看了不说一句牛逼,这CP还怎么嗑。

或者,林砚脑子迸发了一个新的CP,晋江攻X起点受?

像晋江攻这样高冷的男人,晋江受也许过于矜持,那热情的起点受也许可以温暖他?

直男不要紧,我们晋江攻爱上了就会很爱,平时再高冷也会主动出击。

段辞不知道林砚的想法,他见青年看他,还以为他对台上主唱的提议心动了,于是贴心地问:“要不我们上去试试?就当提前为校园庆排练了。”

他说着,高高地举起手,像原先那样跳了一下。

段辞生的高,又长的出色,一跳之下主唱一眼就看到了他:“好,这位帅哥,就你和你朋友了。”

“欧耶。”

人流分开一条道,摄像机转向他,段辞比了个“耶”,拉着林砚走上台。

主唱迈着小步伐走过来:“这位帅哥想挑战哪种乐器?”

“我吉他,他架子鼓。”段辞说。

主唱坏笑:“好,那么请你去架子鼓,你朋友去吉他。”

主唱话音刚落,林砚就震惊了。

互相交换乐器,什么奇怪的PLAY,就是放在他身上有点离谱,如果换成情侣,那不要太带感。

这兄弟不去之后的六人组综艺当主持人,真的屈才了。

段辞:???

他满脸问号地看着主唱,然而主唱用他那夸张的眼线看了回来:“这是规则,帅哥,难道你不会架子鼓?”

段辞咳嗽了一声,坦然承认:“的确不怎么会。”

主唱大手一挥:“没关系,这就是游戏的魅力所在。”

台下观众也是惯爱起哄的,这会儿也拍着手排山倒海般地说:“架子鼓,架子鼓,架子鼓。”

段辞为难地看了林砚一眼,却见青年已经来到了原先乐队那名吉他手前,对方将吉他递给他,林砚伸手接过了吉他,正垂眸弹了几个试音。

他都如此,段辞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了,他坐到架子鼓前,一只手拿着鼓棒,握出了苍凉悲壮的气势。

那边的主唱走下台,在跟底下的工作人员说些什么,段辞借着架子鼓凑过身问林砚:“你会吉他?”

“会一点。”林砚说。

他对丢人没什么心理障碍,反正没人看他。

青年调整了一下吉他的角度,眼镜几乎要从他高挺的鼻梁滑落,林砚伸手不太适应地推了推眼镜。

段辞顿时放下心来,反正,和好朋友一起丢人,就不算丢人,最多算是构造彼此友谊的桥梁。

主唱走过来,跟他们小声交代了即将演奏的那首歌,是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几人都听到过。

“I am hoding on your rope,”

“Got me ten feet off the ground,”

“And I am hearing what you say,”

“……”

段辞是真的不会架子鼓,他甚至不敢抬头看观众的表情,就埋头乒呤乓啷跟着音乐一顿激情乱敲,有几下打乱了乐队的节奏,不过不要紧,情绪到位就可以。

他适应完自己的角色,分出一部分心情去关照林砚。

小学弟看起来脸皮很薄,也许不如自己这般坦然,自己应该给他一点眼神鼓励。

然而这一看之下,他却怔住了,错过了一个节拍。

青年修长的手指扣在吉他的琴弦上,音乐节那光怪陆离的光线照着那只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就像那是一把小提琴,而非吉他。

青年的脖颈低下去,背后的蝴蝶骨像单薄而纤细,夏天很适合他,让他再也无法将自己埋藏在厚重的衣物底下,他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都如牛奶般白皙细腻。

段辞距离林砚近,能够听出吉他的声音,每一下都紧扣着旋律,非常出色。

这岂止是会一点啊。

林砚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跟他打架子鼓一样,但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从他指尖的每一下弹动里散发出来,让人忽略他的脸,沉默而耀眼。

他好像一贯如此,对什么都擅长,也对什么都淡定自若。

这不是段辞第一次觉得林砚很迷人了。

他每跟林砚相处一点,就会多发现一点对方身上的闪光点。

段辞感觉那天晚上睡不着觉的火苗再次点燃了他的血液,顺着血管蔓延下去,配合着台下观众的喝彩声,他的心脏砰砰跳跃着。

这一次,只有他看到了会弹吉他的小学弟。

这个想法,让段辞敲鼓敲的更有劲了。

段辞无处发泄地重重敲击在鼓面上,发出格格不入的声音,被淹没在音乐里。

他不介意自己给林砚当陪衬,甚至,他很高兴地在庆幸。

那次的酒吧,他真是去对了,不然怎么能遇到在打工的林砚呢。

在大学还能遇到这样情投意合的好兄弟,他真的太幸运了!

与此同时,段辞看不到的角落,在另一边的舞台外围,寂寥无灯的公路过道边,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远远地朝喧嚣的舞台望了过来。

游轮上,陆羁沉默地站在甲板上,海风吹得他黑发散乱,同样也抬头看向这里。

再和姜木碰面的时候,乐队表演已经结束了。

段辞方才打鼓的时候过于兴奋,用力太大,龇牙咧嘴地活动着麻痹的手臂。

姜木捂着耳朵边走边抱怨:“刚才的演出好奇怪,鼓手是不是业余的,有几下明显的失误,贼难听。”

段辞:“……”

林砚转头看向段辞,他距离段辞最近,遭受到的耳膜冲击也最大,段辞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每一下都特别用力,特别吵,搞得他最后几个音节都弹错了。

段辞心虚地咳嗽了一声:“你们干啥去了,想好明天去哪儿了么?”

话题被他顺利转移,姜木举着手机:“刚才我就在想,我跟几个妹妹聊了聊,她们是当地人,都说附近有一座叫‘溪山’的山,据说风景不错,而且不是热门景点,人少。”

“我们不去潜水活动了?”赵扬博说,“方明正会不会有意见?”

姜木:“每天都潜水也很无聊啊,没事的。”

“那就去那儿吧,”段辞成功转移了话题,松了一口气道,“今天有点累,早点休息。”

年轻大学生总是充满活力,想到哪儿就去哪儿,其余几人对此没有意见,便这么定下了,姜木给方明正发了个消息,五人组脱离了队伍。

隔日,他们便坐上了去溪山的车。

溪山不算高,但树很多,山高陡峭,苍翠峭拔,远方的丘陵连绵起伏,爬起来很险,这座山没什么名气,游客也不多,姜木和赵扬博兴致勃勃地都在最前面,林砚、段辞等三人相对落在后面,林砚走在最后一个。

今天是个阴天,天气预报多云,阳光并不强烈,行走在山间,在某些被树梢遮住视野的时候,甚至觉得有点黑。

姜木指着前方台阶上的一座亭子:“都爬了一小时了,在那边歇一会吧。”

“按照这进度,天黑前我们能爬到山顶么?”赵扬博从背包里抽出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

“应该可以吧?我们到半山腰了。”

姜木一屁股坐在凉亭上,喘粗气。

凉亭的亭檐四个角各雕了一座石狮子,石狮子口中含球,极目远望。

远方有索道横跨山峦,边沿悬崖陡峭,云雾缭绕,附近的松树高大挺拔,松枝与卷须相连,没入泥土中。

姜木情不自禁吟诗一首:“横看成峰侧成岭,远近高低各不同。”

“我要死了,你干嘛突然念诗?”赵扬博一口水喷出来。

姜木:“你这种绩点倒数的,不懂我们优等生的世界。”

赵扬博冷哼一声。

段辞站在凉亭外,远远地窥见外面的天色,担忧地说:“我怎么感觉好像要下雨?”

“我从昨天就这么觉得,”林砚说,“不过一直没下。”

他这一出声,姜木的注意力瞬间被他吸引,不过他的重点并不是林砚的话,而是落在了他的体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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