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缺斤短两（1 / 2）

燕山要塞广场-星辰140年

经过数日的清理，要塞已逐渐恢复了昔日的面貌。虽然墙缝间仍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但放眼望去，已不见一丝人体组织的痕迹。比尔深知瘟疫的威胁，因此早已下令在要塞外挖掘了一个庞大的坑洞，将那些尸体付之一炬。

焚尸那日，火光映红了城墙，空气中弥漫着烤肉与腐烂交织的奇异气息，这股气味甚至飘到了下城区，令许多未经战事的平民彻夜难眠。

广场上，粮食与财宝堆成了两座小山。布兰匆匆扫了一眼粮食，皱起眉头：“这也太少了，远远未达到我们之前的约定。”

比尔不以为意地扔下一个金光闪闪的酒壶，又拾起一枚金币仔细端详。他懒洋洋地回应道：“就这些了，你们之前消耗了多少，难道心里没数吗？何况这段时间你们在下城区搜刮的财物，也该算在这笔账里。”

布兰怒声道：“我们和你们这群劫匪有着天壤之别！我统领军队多年，对每日的粮食消耗了如指掌。眼前这些粮食，连我们事先商定的一半都不到！远商行会，你们一直以诚信为傲，但到了结算的时刻，你们竟然敢短斤缺两？”

比尔冷冷一笑，他手中的金币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最终准确地落入了木质的箱子内，发出沉闷的回响。他目光如刀，直视着布兰，沉声说道：“活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说谁诚信，就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一个个饭都吃不饱，还当自己是什么皇家卫队呢？我观察你们很久了，到现在我都没见到你们的皇在哪里，怕不是早就饿死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告诉你，其他几位大商主今晚就会抵达要塞。你们最好识相点，赶紧离开这，我可不想重新打扫一遍下城区。我们的交易就此结束。这些粮食，如果你们觉得少，我不介意收回。”

布兰冷笑了一声，淡淡说了一句：“那我们要是不走呢？”

比尔愣住，他没想到布兰会如此回应。他疑惑道：“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塞外的其他商主不受我指挥，你真不怕死？你们不会以为仅凭一群老弱病残和元族穷人，就能抵挡行会里三个商主的联合攻击吧？”

“如果这些商主真如你所说那般强大，那你何苦费尽唇舌？”布兰深邃的眼神凝视着比尔：“我可不相信你有那么好心，还会顾及我们的死活。”

比尔的确没那么好心，只是这次要塞的反水确实让他元气大伤，无力驱逐先雄部队。但若其他商主发现下城区尚未攻下，定会怪罪于他。届时即便其他商主出手，也难免会让他分出些宝物以弥补损失。

他最担心的并非与先雄人为敌，而是回城求援的元族守城部队。他清楚元族人不会善罢甘休，若拖延太久，待元族援军到来，下城区尚未攻下，要塞防守将极为吃力。

他虽为大商主之一，但论行商与计谋却远逊于霍克。此刻他犹豫不决，正苦恼之际，手下一人跑到他身边，跟他说了几句话。

比尔眼前一亮，他激动地站起身来，大笑几声，满脸自信地对布兰说道：“布兰队长，你以为我对你们的小心思一无所知吗？我知道你和元族人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你才一直留在下城区。我也知道你们坚持了很久，但现在我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听听看吗？”

布兰皱起眉头，没有作声。

比尔自顾自地继续道：“我们安插在元之国的探子已经传回了消息，元族族长炎君对燕山要塞守城部队的擅离职守大为震怒，已经将他们全体流放。更重要的是，他决定放弃这座要塞，转而在更为坚固的琉璃城坚守。所以，局势已经很明朗了——不会有元族援军前来，眼下能保护那个城区的，就只有你们自己了！”

布兰听闻此言，内心震动不已。尽管他不确定比尔是否在设局欺骗，但长时间过去，元族援军仍无踪影，这种不安的预感让他难以忽视。威尔也早已向他表达过这种担忧，如果比尔所言非虚，那么先雄人驻守下城区将变得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