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过废人（2 / 2）

赵夫人并未退让。

“好，好，好！”

郭文绪连说三个“好”字，抽出佩剑，再次对准赵夫人。

“以前我仗着郭家秘法在京城大闹赵家的时候，你拿我没办法；现如今，我境界更进一步，你所忌惮的郭家秘法，也更强了一分！我就算拼不死你，也要在你这个老妖婆身上扯下一块皮！”

郭文绪并不是开玩笑，他剑锋指向赵夫人。

雷霆涌动，狂风呼啸。

天地异象！

只有至强者才能唤来天地异象，可郭文绪却做到了。

“你是个不错的修士，可以是就算在京城也是属于最为天才的那一批。但你的儿子，比你更优秀！”

赵夫人的话，让郭文绪有些动摇。

郭文绪还是笑了。

“老妖婆，你又在胡说些什么鬼话。我儿子是废物，那么他也是我儿子，不需要你来插手教。就算他在修行路上行得不远，那我也会陪他成为一个凡人。”

郭阳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在厅堂上，他父亲那般绝情；原来，这才是父亲所想么？

可赵夫人打断了他的话:

“郭阳的体质很不错，让我培养会成为一个至强者，甚至超越至强者。”

面对郭文绪的攻势，赵夫人其实并不在意，只是抬手之间，阴霾消散。

五阶和八阶，差了起码三道鸿沟，两人之间并不是一个量级。

郭文绪没有再次出手，因为他知道，在赵夫人这个至强者面前，出手也是徒劳。

赵夫人的话让他有些犹豫。

他知道，郭阳继续待在郭家是没有前途的，在赵家会更好。

但他作为父亲，当然不愿意儿子离自己远去。

“老妖婆，你到底要带我儿子做什么？”

“我实话告诉你，郭阳能够与赵家先祖共鸣——也就是说，赵家秘法，郭阳要是用起来，要远超赵家的同代人。”

赵夫人娓娓道来。

“不仅如此，你真的觉得，你儿子只能开一条道脉？”

经过赵夫人提醒，郭文绪才回想起，启脉师的话。

“贵公子早就开始进行了启脉。”

早就开始启脉，就算是一头猪，也该有第二条道脉了。

所以郭阳只有一条道脉是很反常的。

再者，能在八岁前就已经开始启脉的，没有一个是平庸之辈。

“老妖婆，你的意思是，我儿子只有一条道脉，是假的？”

赵夫人没有回答，只是牵起郭阳的手，向着船上走去。

郭文绪还想追，可周围不知何时，围了一大圈人。

他们全都隶属于赵家，并且境界都不弱于郭文绪。

这就是赵家作为顶级家族的实力，高手云集，且可以肆意插手其他势力。

郭文绪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坐上赵家的船。

“我作为父亲，这辈子是失败的，也许他跟着赵家，能有更好的人生。”

见郭文绪没有任何动作，待赵夫人乘船远去后，赵家人也逐渐消失。

郭文绪呆呆地看着赵家的船。

“阳儿，此去一别，便是沧海桑田。你在那边，要自己保护自己，父亲是不能陪你了。”

在厅堂后，郭文绪反省了自己。

直到视线里赵家的船再也不见，郭文绪也是恋恋不舍，转身往郭家走去。

他来到郭家厅堂，想起自己白日里对自己儿子的刻薄话语，有些愧疚。

尽管当时自己确实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心态。

他孤独地坐在家主位，任夜色降临，任自己藏匿于黑暗。

赵燕也来到厅堂，看着自己的丈夫。

“阳儿让我娘带走了？”

“是的，也许他在赵家会有更好的发展。”

“那便好了不是。”

赵燕也坐在丈夫旁边。

“燕呐，你说人这一生，要修行到什么境界，才算够呢？我们人这一生，到底是在追求什么呢？”

郭文绪拿起茶杯，尽管里面是已然亮了很久的茶水。

“我曾经意气风发，仅仅四阶便可在京城到处翻搅。现在，我接近六阶，却没有了当年的那股劲。”

“这算成熟了么？还是，算我退缩了？”

赵燕没有接郭文绪的话茬。

“阳儿毕竟只开了一条道脉，交给我娘应该会解决这个问题。”

“不。你说阳儿他梦到了那个禁忌，你娘又说他得到了赵氏先祖的共鸣，可唯独在我们手里，他宛如废人一般。”

“等等，赵氏先祖？”

赵燕有些惊奇。

她身为赵家人，自然懂与赵氏先祖共鸣意味着什么。

“我娘当真说过此话？”

“怎么，现在这个时候，我还有什么必要戏说么？”

赵氏先祖，是护卫赵家的历代英灵，个个都是至强者。

他们生前是赵家家主，死后化为精神，在赵家秘法上，引导着每位赵家人。

赵燕初学赵家封印大法时，并没有得到赵氏先祖的共鸣，她娘当时还安慰说，得到赵氏先祖的共鸣很难，基本上赵家人只能得到引导，却无法得到共鸣。

但郭阳做到了。

“阳儿只有一半的赵家血统，却能得到赵氏先祖的共鸣，这在赵家都是基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我想，这就是我娘要带他走的原因吧。”

郭文绪放下茶杯，皱眉道:

“我想，我们的儿子，也许不是废人，只是我们无法发现他的独特。”

“他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应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