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的较量.4（2 / 2）

偷偷地长大的。{作者童年时

，是八十年代初期，刚刚改革

开放，经济建设缓慢推进，各

种物质都比较匮乏、稀缺……

}所以，后来，小主人的吩咐就

成为了俺绝对要服从的命令。

——从而“他”也就顺理成章

地做起了俺真正的主人；而不

是主人的父母！——虽说小主

人从来就没有凶过俺一次，但

是“他”的命令俺一次也没有

违抗过；可俺却违抗过小主人

父母的命令。

21

（“他”不光记得几个月以前

的事；还顺便回忆了几个月后

的甜蜜。当“他”还是一条小

奶狗时，小主人亲吻“他”时

曾说过的这样的话：你是俺妈

从大姨家姨表哥们的手中哄夺

过来的。俺妈承诺过他们：你

们俩暑假到二姨家来玩，二姨

给你们一人买一套新衣服。所

以，夏天他们来到了，你要像

对我一样绝对的忠诚，不能咬

人；不能“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他们可是你的原主人。一

边说着一边作抹脖子的动作。

那意思是不听我的话，就像杀

鸡似的把你也抹了！

……

22

（｛暑假眨眼间蹓到了夏天的

家门口——就像射出去的箭眨

眼之间就吻到了猎物肥硕的臀

部。主人带着我和他的弟弟、

姨表哥们伙同着无邪的童年一

起把主人的母亲快给淘死了。

不是你的衣服刮破了；就是他

的凉鞋开口子了；要么你的鼻

子流血了；要不就是他的膝盖

磕破了。反正没有一个皮驴是

让人省心的；更没有一个皮驴

是省油的灯。当然，我不是“

皮驴”，但我的捣蛋比小主们

也是有过之而不及……他们和

我这帮子“皮驴”，没有一天

不是把夏天欺负的可怜兮兮的

23

（｛他们穿着短裤头赤裸着被

夏日毒辣的阳光晒成古铜色的

像小主人的白发奶奶喝茶水用

旧了的陶罐的身体：要么到夏

天清凉的血管——小河里逮鱼

，摸虾，钓黄蟮，掏螃蟹；要

么到夏天浓密的头发——河边

老林里端鸟窝，捕蝉，捉天牛

；要么帮助夏天的肥肿的脚面

清除瘤子——菜园里偷邻居家

的香瓜，西瓜及蕃茄；要么喝

夏天的像童年的小鸡巴尿得清

凉爽口的农家土院中的——压

井水……更是没有一天身上不

都是泥浆的、没有一天不让其

的母亲操碎了心！

……

24

（｛他们俩临回家时，主人的

母亲兑现了她许过的诺言；给

他们兄弟俩每人买了一套新的

衣服。惹得主人和其的弟弟吃

晚饭时集体的抗议：他们俩是

姥姥家的狗——吃完就走。俺

们的肚子就是饿穿了顶多就是

有点不高兴；俺们才真正的是

自家养的狗，能喂熟！其的妈

妈故意地顺着其说的话：肚子

不高兴？是不是白天压井水喝

多了，有点疼！等会你爸从大

队部来家了叫他到集上的卫生

院给你们买几颗“宝塔糖”打

打肚子里的蛔虫！主人和他的

弟弟拉着哭腔说：俺们不是肚

子疼，要不是开学后，俺们的

肚皮没有衣服穿，俺们才不要

呢；好给妈妈省几只鸡！说罢

兄弟俩还拍了拍叫整个夏天的

毒日哂得像奶奶用旧了的陶罐

似的肚皮。噢！你大哥没有衣

服穿？其的母亲东一榔头，西

一棒槌地打着岔瞅也不瞅小哥

俩一眼：不是；大哥他有衣服

穿。而是马上要开学了，俺们

没有衣服穿。兄弟俩眼泪汪汪

的委屈道：噢！原来你们没有

衣服穿呀！我还以为是你大哥

开学了没有衣服穿呢；他前天

才做的衣服呀。其的母亲这回

总算听明白了；好像清晨一脸

懵懂的老猫刚刚睡醒。......最

后，其的母亲说，先将就将就

着穿，等到中秋节月圆菊香时;

公鸡长得再肥点，重点；一定

卖几只给你们每人买身新衣服

……

25

（｛小哥俩就是在母亲从来没

有兑现过的幸福的允诺中不知

不觉地过完了他们俩的若奶奶

喝茶水用旧了的陶罐的童年，

少年……

等到哥俩一成家清醒后，蓦然

回首，却泪眼婆娑的发现童年

的母亲和自己的似奶奶喝茶水

用旧了的陶罐的童年已经在灯

火阑珊处影影绰绰的孤独的伫

立着，无论如何也触摸不到了

！对不起，童年的母亲及无邪

的童年，俺开蒙迟了……}

26

（……你的任务主要是当保镖

，看护好那一窝春天的鸡崽。

秋后我才能有鸡蛋吃，当然也

就有你的份。我知道主人也没

有太高的要求，只是要求我一

条狗完成份内的事，保护好美

丽的来杭鸡妈妈一家子的安全

就好。什么“熟知不向边庭苦

，纵死犹闻侠骨香。”；什么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什么“十步杀一人，千里

不留行。”。——主人从来就

没有要求吾做一个拯危济难，

用世立功的武艺高超的游侠儿

的意思；俺知道那也不是一条

狗的职能！再说了，那是人类

自己的事情；又管俺一条棕色

的小奶狗什么屁事呢？事后证

明小主人说话是算话的。有时

候他自己都馋得舍不得吃，也

要把美丽的女主人就是小主人

的母亲为孩子们蒸的鸡蛋花倒

在干（米）饭盆里，欣喜地看

着俺吃。看着俺吃饱的肚子，

又热情地把俺的头抱起吻俺的

嘴巴。当然，俺也用俺开始是

稚嫩的后来是青春的糙舌温柔

的舔舐着小主人的脸。有时他

一边报怨，一边推开俺的脸；

温柔一点，俺的脸不是野兔子

、田鼠的肉！

……

27

（春天，就在俺圆满地完成了

小主人交给俺的任务后，也追

随着老黄鼠狼的魂魄一起消失

了。好像是赌气替黄鼠狼报仇

似的——黄鼠狼这里一断气，

“他”马上也决绝地扭头就走

了。疑惑春天场上的那“咔

嚓”的一声巨响，不是老黄鼠

狼骨头的声响，好像俺一条棕

色的小狗咬断的——就是“他

”的骨头发出的声响似的！

28

（紧跟着“骨头”消失的咔嚓

的声音而来的就是夏天；掐住

夏天的脖子随之而来的是暑假

亦步亦趋的跟着暑假的脚步

而来的还有小主人的两位姨表

哥，就是俺印象中模模糊糊的

原小主人也来到了现小主人的

家。这时的俺和小主人们整天

的一起密谋着，密谋着怎样把

淘气的夏天拴在俺们的腰上，

尾巴上。上树捕蝉，下河摸鱼

等已是俺们的拿手好戏！

29

（尤其是下河逮鱼，摸虾，钓

黄鳝，掏螃蟹等。一开始俺也

不敢下河！一天，阳光垂直的

中午，河里的小主人们看到俺

爬在蝉声相撞的柳林的荫里还

是在吐着长长的红舌头；淘气

鬼们仗着俺平时对他们的信任

，趁着俺一时没有注意，反应

慢了一点，冷不防的抱起俺起

哄的猛地就扔进了清澈的上热

下凉的小河里。大家随后一哄

而散；纷纷像岸上的鱼一样重

新投入了小河里！落水的俺一

时不知所措，“咕咚，咕咚”

的直冒泡泡。小主人们不担心

俺的安危，只是以为这下喝水

肯定是喝多了；其实不是的。

而是俺受到惊吓后的第一反应

就是骂缺德的小主人们：俺操

你们的妈！这骂人的话也是俺

跟小主人们学会的。

……

30

（比如小主人们在田埂上钓黄

鳝，黄鳝从其它的洞口蹓了。

他们会顺口骂一句：俺操你的

妈，这么狡猾；多亏了俺手里

还拿着一只小网兜！随手往稻

田里一舀，一条大大的黄鳝就

进了网兜里！比如上树捕蝉，

蝉受惊吓飞走了；他们望着天

空中那渐行渐远模糊的背影，

也会顺口骂一句：俺操你的妈

，又飞跑了！再比如在小河里

掏螃蟹，螃蟹夹住了他们的手

；他们一边拧断螃蟹的大钳子

，一边不停的骂着：俺操你的

妈，夹得还怪疼的！说着用嘴

吮吸指头上洇出的鲜血。

31

（当俺狼狈地爬上岸时，情不

自禁地抖了抖身上的水；全身

顿感轻松、爽快很多！俺高兴

地又“汪汪”的骂了小主人们

一句：俺操你们的妈，怎么不

早点把俺往河里扔！小主人们

看着俺全身湿漉漉狼狈的模样

，浅水区的他们全都乐得伏下

身子哈哈大笑。那模样活像一

群摸螺蛳的鸭子，屁股撅得比

脑袋还高。也难怪，俺说得是

犬语，他们谁个也没有听懂！

在此申明一下：俺只是觉得洗

过澡凉爽舒服，竟一时兴起，

随口“汪汪”地叫了几声，权

当和小主人们开了个小玩笑。

——仅此而已，别无他意！如

果你们非认为是一条小狗的骂

人话，那俺｛一条小狼狗｝也

不极力的反驳——就是俺反驳

了，又有几人能够懂呢？！。

……

32

（就在俺抖掉身上水珠的瞬间

，莫名的想起了先生那篇著名

的文章《论“费厄泼赖”应该

缓行》的文中痛打落水狗的形

象像除夕夜里的烟花瞬间绚烂

了俺的思维。引用先生的文章

势必给人感觉狗要冒拾人牙慧

和抄袭的风险；但是俺——一

条纯洁的狼狗还得啰嗦两句：

......

心中猛地一哆嗦，再也不敢耸

身一摇了，很怕水点洒在孩子

们的身上；再也不敢乱狂吠了

，很怕使人误会俺又在咬人了

——是一条该打的落水狗！

其实，俺们狼狗一直都是善良

的，忠诚的。——尤其是对自

己的主人如此，对国家更是如

此；这也是俺们狼犬最大的光

荣！——能为主人和国家贡献

绵薄之力，是俺们遥远的祖先

在遥远的荒原上就定下的——

座右铭；或者说是祖训。自从

皈依了人类后，谋反的心理俺

们从来也没有想过；更不会咬

好人和见风使舵——那应是绅

士文人及哈巴狗的事！跟忠诚

的俺们确实没有半毛钱的干系

！要是还不信，俺敢和你们人

类一起跪下对着苍天发誓，跟

忠诚的俺们确实是没有半毛钱

的干系！自认为最聪明的灵长

类，你们敢跪下吗？又敢和俺

一起跪下吗......

33

（久而久之，俺就跟着他们学

会了，学会了他们的语言！！

只可惜的是他们一句也听不懂

俺的狗语！！但是他们却能够

理解俺的喜怒哀乐！！后来不

用他们往河里扔俺，俺也会跟

他们一起下到清澈的水中嬉戏

有时还帮助他们往岸上叼：

鱼、蛤蜊、草虾、裤头等。小

主人们看到俺滑稽的狗刨样，

都快乐地拍出水花哈哈大笑。

——还说俺成精了！当然了，

俺也是快乐地哈哈大笑；只不

过是俺快乐的“汪汪”声他们

听不懂罢了！暑假里，俺们一

伙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夏日的水

渠里嬉戏。

……

34

（秋季开学后，上五年级的小

主人为此还写了二首抒情诗慨

之；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敷

衍之作居然还受到了班主任的

大力表扬——且当着全校师生

的面！这是小主人当天放学回

来家跟俺吹嘘的……

老师朗诵小主人的诗俺没有亲

自聆听过，但俺还清楚的记得

暑假里小主人当着俺和一帮儿

伴们的面｛包括小主人的两位

姨老表｝摇头晃脑的在古老的

四座小石狮子镇守的青石桥上

念他在暑假里老师布置的作业

——作文二篇；而他交出的却

是二首诗……

35

咦，这二首诗我怎么一首都记

不住了呢？傍晚回家路过青石

小桥时还得请桥旁的腊梅帮俺

个忙，替俺回忆一遍。“他”

曾经告诉过俺要当一位文学家

俺相信“他”肯定有过耳不

忘的本事——虽然俺打心眼里

就不知道文学家是怎么一回事

……

36

（俺还没有来得及从俺的——

身体上撕下夏蝉的声音及小主

人们的一片片雪花似的快乐童

年，忽然发现俺已经长成一条

青春的狗了。

37

（……

一个回忆负责投送回忆喂着，

另外一个回忆负责咀嚼着回忆

投送来得回忆；伺候着它们两

位共同的主人——一条棕色的

小狗混沌的思维。

“他”的心慢慢地融化了，融

化了美丽的来杭鸡妈妈种在“

他”脸上皱纹里的不快……)

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