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的较量.2(1 / 2)

楔入童年的母亲

(作者童年的时候,每年的春

天都会看见年轻的妈妈把鸡窝

里老母鸡孵化十天左右的鸡蛋

轻轻地放在烧开后加盐的慢慢

变凉的温水里洗个愉快地盐水

澡——这是“鸡宝宝们”一生

中第一次洗澡。母亲做这件事

大多数是在白天忙完活以后,

再寻一座夜不深但人静的晚上

,然后粗暴地踢开稀疏的犬吠

才安静的划着一根小小的火柴

,双手捧着火苗小心地点上一

盏被俺早已经擦得亮堂堂的旧

玻璃罩的台灯或一盏半新的马

灯。洗澡的主要目的是看看其

在微温的盐水中有没有不会蠕

动的;不会釆水的!这个时间

段的鸡蛋大都成了胚胎的形状

;“他们”驾驶着“他们”的

母亲给“他们”每一个“人”

都单独制造的“潜水艇”在温

盐水中来回轻轻地晃动着身体

;就像儿时的作者在小河的深

水里摇头晃脑的学采水一样。

(只不过俺的童年“扑腾”的

水花,它是快乐的,更是无邪

的。可就是这无邪的水花当年

把俺们气得半死——只管自己

尽情快乐的水花竟然偷偷地瞒

着童年的俺和伙伴们把自己的

快乐溅得到处都是的!那满天

闪烁着的星星我始终都在怀疑

到底是不是“他”溅上去的;

不然的话,那窄窄的银河里亮

晶晶的微波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

({直到今天,五十岁的童年

的俺还能在打工的间隙里凭着

对童年熟悉的记忆赛过狗追踪

猎物嗅着:

整个小河;

整个河滩;

整个柳林;

整个苇丛;

整个夏天;

整个鸟窝;

整个田野;

整个瓜棚;

整个土路;

整个村庄;

整个童年;

……

那样还能搜寻到“他”的狡猾

的如黄鼠狼的踪迹!!}

(而“他们”驾驶着“潜水艇

”——学采水,则是毫无喧哗

地坐在母亲的脸盆中摇摇晃晃

——那劲头惬意极了;比鱼缸

里摇着尾巴的金鱼还要惬意;

还要幸福!——经过盆里采水

后,母亲发现“他们”中的大

多数都是会蠕动的;这就表示

“他们”基本上是活的;不用说

是健康的!只不过是这时候的

“他们”还显得过于弱小,母

亲还不敢让其在微温的盐水里

呆久。稍微不注意“他们”就

沉入马里亚纳海沟——盆底了

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有到学

习开“潜水艇”——拿驾照的

年龄!

(特别是在两个星期之后,“

他们”美丽的女主人忙完白天

的活以后再次在一间夜渐深人

已静的晚上;再次粗暴的踢开

稀疏的犬吠;再次轻轻地划着

一根小小的火柴;再次双手捧

着火苗小心地点亮俺早已经擦

得亮堂堂的旧玻璃罩的台灯或

一盏半新的马灯;再次将“他

们”放在微温的盐水中沐浴。

当“他们”一入水个个就摇晃

的如过江之鲫那样的兴奋。如

果说上次母亲让“他们”只是

在水里蠕动一下,还不会真正

的采水;充其量只能像个蜻蜓

一样在清澈的河水里点个卯而

已。那这次“他们”下去不光

是自己学会了采水,而且母亲

还让“他们”在马里亚纳海沟

里尽情的玩“嗨”了一把{只

因此时的它们已经长成小鸡,

还有几天就要破壳而了;会游

泳是它们原始的基因里就有的

,只不过没有小鸭小鹅们熟练

而已。};顺便还把驾照也拿

到了手——并且还是开“潜水

艇”的驾照。再也不用担心像

上次一不小心就沉入盆底——

马里亚纳海沟了!

(若你仔细地伏耳倾听,“

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已经会“

叽叽”地说话了——马里亚纳

海沟就是一条欢乐的海沟;语

言的海沟。每当这个时候,儿

时的俺总是用明亮而好奇地眼

睛打破沙锅问到底:妈妈,“他

们”坐的“潜水艇”为什么不

是木头做的呢?“他们”坐的

“潜水艇”明明是薄薄的外壳

为什么又不破呢?“他们”坐

的“潜水艇”不怕漏水吗?“

他们”坐在“潜水艇”里不怕

被闷死{说这种话是不吉利的

但童言无忌,大人历来是不

生气的!}吗?“他们”坐的

“潜水艇”为什么不像船一样

有敞口呢?“他们”坐在“潜

水艇”里面为什么不露头也能

和你说话谈天呢?“他们”坐

的“潜水艇”里又是从哪里得

来的无线电话?“他们”又是

从“潜水艇”里怎么爬出来的

呢?是不是也像我一样从妈妈

的嘴里爬出来的?“他们”是

在说,感谢妈妈教会了“他们

”驾驶“潜水艇”吗?妈妈,

你说我把“他们”的处境和说

的话翻译的对吗?

(每当出现这种情况,识字不

多的母亲总是一边用眼睛欣慰

的抚摸着她的二儿子俺的智慧

的小脸一边又是这样无奈的敷

衍我:小孩子不能胡乱说话,

小心把鸡娃们的魂吓掉了……

(还有一种简单的查看方法,

就是当鸡妈妈孵鸡蛋孵到十二

天后,晚上就着雪亮的煤油台

灯,左手小心地托着鸡蛋,右

手罩在鸡蛋上,借着灯光转着

圈看鸡蛋内的黑影;此时能看

到蛋内小鸡的雏形;若是看不

到雏形的就是旺蛋。母亲一般

用微温的盐开水处理,或两者

兼用。但母亲大多数用的是第

一种;还没有来及用第二种,

清醒后的老母鸡就不乐意了,

开始护蛋捉母亲的手了。再说

,鸡蛋长时间在外也怕受凉受

寒!

……

(俺那时总是好奇的想多看一

会儿,看它们如何悠哉悠哉地

驾驶着“潜水艇”;俺那时总

是想多趴一会儿——趴在童年

的〈原用的词是年轻的〉母亲

温暖的阔背上,拽着和我一样

的都处在美好的“童年时光的

”妈妈阔背上的麻花似的大黑

辫子无赖地说:妈妈,让“他

们”再潜一会给俺看看,俺还

没有看够呢?!哎呦!俺的傻

儿子,这个时候的鸡蛋〈已经

长成小鸡雏形的鸡蛋〉要是泡

在水中的时间久了——也会被

淹死,憋出病来的!别忘了,

“他们”乘坐的“潜水艇”可

是没有窗户的;也没有换气的

透风口!就跟你们这帮皮驴夏

天整日的泡在没有窗户也没有

换气的透风口的河水里秋后会

得“打摆子”(官名疟疾;俗

称冷热病。故乡的村庄上世纪

九十年代以前流行的一种疾病

作者淘气的童年每到秋后都

要被夏季记仇的知了算帐——

得一次。〉一样。妈妈,那一

动不动的;是不是已经闷死在

“潜水艇”里了?那是旺蛋或

多是发育不全的小鸡!妈妈,

那加一勺盐放在开水里又是干

什么?加点盐能够起到杀死细

菌的作用。妈妈,俺也要坐在

“潜水艇”里被盐水杀杀俺身

上的细菌!尽瞎掰呼。童年的

母亲佯装生气道:

……

10

(亲爱的编辑,读者;当您们

看到上文中的“童年的母亲”

这一短句时,不要惊讶,更不

必要嘲讽。作者以为“年轻的

母亲”应该改为“童年的母亲

”为好。且不说钱钟书的“通

感”说,就以人的经历为例。

比如某人少年时死了母亲,母

亲的年龄是在三十五岁左右,

正值女人一生中黄金阶段;乌

黑色的秀发,挺拔的腰身,走

起路来呼呼带风,人没到声音

却在八里开外就传到了。在少

年人眼中——母亲永远是年轻

的!当少年人成年以至古稀之

年甚至是期颐之年时,每每回

忆自己逝去的母亲,他记忆中

的母亲总是年轻时候的模样。

只因其的母亲没有经过白发苍

苍的阶段,其当然也就不愿意

把其年轻的的母亲想像成是位

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就跟作者

一样,在二十四岁的年龄上失

去了慈亲;现在的我都有了外

孙女。每每忆之,脑海里的慈

亲总还是五十岁模样的慈亲,

而不是鹤颜模样的慈亲。同理

,童年时的慈亲也应该是童年

的慈亲——虽然说此时的慈亲

还差几年就三十岁了;正是其

人生的道路上最最美丽最最漂

亮的风景!)

11

(还有一件童年的趣事,至今

想起来仿若昨日刚发生的。那

是某年暑假的夏天;一日中午

看到妈妈把俺和弟弟的白田径

球鞋都给刷了,晒在自家土院

的地上。此刻的俺突然来了兴

趣:妈妈,把鞋子挂在树枝上

晒,干得不是更快一些吗?树

上都是树荫;晒得反而更慢!

不对。不是离火越近烧得越疼

吗?!树上的温度比地上高;

所以晒得更快!何以见得树上

的温度就比地上的高呢?狗在

树荫下热得没有哭,只不过是

不停地吐着舌头。而蝉却在树

上的荫里热得不光是吐舌头;

还老是哭个没完没了的。这难

道说不是树上比树下更热的证

据吗?再者说了,挂在树上晒

,明显的离火——太阳有近一

树的距离吗!!

12

(母亲先是一愣,接着又用惊

诧的眼光看着俺;一时间竟激

动地不知如何是好……过了许

久,她才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

俺的头缓缓地道:咳,生错家

门了!傻孩子,那是知了在叫

,不是在哭。树上有树荫;地

上没有树荫。所以比在树上晒

得快多了!尽管树比地近太阳

有一树的距离,好像也不比地

上的温度高些。!妈妈有限的

知识解决不了俺的疑惑,就像

当年的孔子没有解决两小儿辩

日的疑惑一样......

13

(那天我有如一片茶叶正泡在

母亲幸福的杯里时,忽然觉得

有颗叹息落在了俺这片稚嫩的

“茶叶”的脸上。那片稚嫩的

“茶叶”条件反射的迅速的像

条小狗一样伸出了他的小舌头

去舔舐,然后他又迅速的收回

卷起来的“狗舌头”上尝到了

它有一颗贫穷和无奈的淡淡的

苦涩的味道!

——它,至今还像条忠诚的老

狗蜷卧在俺五十岁的童年贫瘠

的“茶叶”疲惫的沟壑里!妈

妈,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垂髫的“茶叶”不理解,鹤

发的“茶叶”理解了,您的儿

子的潜意识里从来就没有认为

自己——“投错门”!

14

(咳,少不更事的俺真傻,竟

然日日盼望着快点过年;盼望

着快快地长大成人。多年以后

,五十岁的俺多希望在故乡陋

巷的深处,一棵开满梨花的树

下,有童年的母亲在那翘首等

待着童年的俺和弟弟一起放学

回家啊!多年以后,五十岁的

俺每每梦见儿时趴在母亲的背

上时,却再也感觉不到母亲的

温暖!当俺每次总想跟母亲说

话时,奇怪的是总是看不到母

亲的那张熟悉的童年的脸。当

俺有一次说,妈妈,我想您了

,想看看您的脸……不知怎么

的,俺猛地就被老妻推醒了。

又在说胡话了?我说我梦见母

亲了,我要看看母亲的脸,可

母亲为什么不给看?做梦都是

梦不见亲人的脸的,看见了不

吉利;你妈死后还在保佑你。

深更半夜的,快睡吧……既而

妻酣声又四起。她哪里又知道

早已潸然泪下的我哪里还能睡

得着呀!每每这时,俺的耳边

总是萦绕着母亲的谆谆教诲,

至今还像村庄甘甜的井水一样

源源不断的保佑着吾兄弟姊们

四人在泥泞的人生路上健康的

成长!

15

(每当俺为生活所累、为理想

实现不了要放弃时,就想起了

从母亲当年掘得语言的村井里

提上来一桶清凉的水滋润一下

俺枯竭的不自信的心。俺在桶

里拣出了母亲常说的这样的一

句话:俺就不相信,俺家的“

一筐木头就砍不出一个楔子”

来。每每看到母亲像岳母刺字

一样雕刻在俺思想上的殷切的

期望——妄自菲薄的俺又有了

不敢不自信的念头;继而又重

新有了敢于尝试社会赋予俺的

时遇——新的挑战和愿意承担

社会责任的动力!

亲爱的母亲啊,俺知道您对于

您的“一筐木头”寄予了过多

的厚望;——就是希望您的三

个儿子哪怕是一个能成为“楔

子”(此处指考上大学、当上公

务员、然后升官,再找一位城

里的体面女孩做媳妇。这里不

包括姐姐!——就是她们考上

学,在农村老一辈人的眼里,

她们也是泼出去的水!}也好

说实话,妈妈,您老人家的

“一筐木头”还是没有给您丢

脸;大哥目前是亿万富翁;姐

姐家在HN市也有商品房;弟

在嘉善拥有二套商品房。——

其实他{她}们都成了您老人

家所期盼的“楔子”,过上了

人上人的生活。

16

(只不过是您老人家的二儿子

——这个“楔子”性格从小就有

点儿怪异;他打小时候就立志

做一位杰出的文学家{这是你

老人家“童年”的时候就已经

知道的事。每当儿子问您要钱

买书时,您从来就没有犹豫过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俺〈童年

与少年及青春期〉也许已经在

您老人家的筐里早已十分无奈

地放弃了俺这个好言“恒殊调

”的“楔子”吧!咳,随他的便

吧;只要看书不赌博就行了!

父亲就曾很不屑的说:一屋不

扫,何以扫天下。当然,他老

人家是好意:学都上不好,长

大又能干什么?!——好高骛

远要跌跟头的!事实证明父亲

还是有先见之明的;五十岁的

俺至今还没有做出一点文学成

绩;而天才的人在五十岁时已

经成为了文学大师,更是名垂

青史。而俺目前的充其量只不

过是一个资深的文学爱好者罢

了!!以至俺童年时常挂在嘴

边的“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

未可轻年少。”这句话在以后

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的现实面前

摔扁了捏圆,捏圆了再次摔扁

的过程中——显得是那么的幼

稚与可笑!}。虽说您的二儿

子的理想跟您老人家的初衷相

违背,也没能在您活着的时完

成您所期望那样的“楔子”。但

是,您的二儿子始终还是不敢

忘记您殷切的期盼;他从来就

没有停下行走在崎岖的“楔子

”之路上的那双蹒跚的脚步;

只不过是“此楔子”非“彼楔

子”罢了.....

17

(亲爱的母亲,当我坐在古老

的云间新桥镇的家中廊下的月

光里蘸着陆机喂养的白鹤发出

来的唳鸣声修改这篇文章之时

〈2024.02.09〉,虽说您的二

儿子已经无法在您的影子下凉

快了;但是,您的二儿子当前

还是完成了其人生中的三件喜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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