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的较量.7下18（2 / 2）

能想到那不起眼的小奶狗竟像

一头小公狼似的长啸着一声就

闪电般扑了过来呢？就是俺这

样生活经验如此丰富的——一

头长着黄金鬃毛的老黄鼠狼，

也还是被这石破天惊的啸叫声

当时就吓傻，吓瘫了！

……

90

（俺在儿孙们面前耀武扬威的

“英雄气概”顿时魂飞魄散；

俺在儿孙们面前得意洋洋的宣

誓的“老子不减当年勇”的豪

言顿时魂不附体；俺在儿孙们

面前意气风发的吹嘘就是“走

下神坛的狮王更加危险”的壮

语顿时魂亡胆落……咳！真是

自作自受啊！真是应验了梁小

村那句有名的俗语：“才吃了

几顿饱饭呀，就不知道自己姓

啥名谁了。”！

……

91

（说来奇怪，这一声长啸，霎

时就本能的唤醒了藏在俺像箭

腾空射出去的身体内的来自黄

金大草原上的遥远的祖先的身

影。“他们”用瑟瑟发抖的声

音向俺发出了严厉的警告：这

就是俺们的种族在黄金大草原

上的天然克星——狼！孩子，

一定不要去无端地招惹它。只

可惜这遥远的声音对“射出去

的箭”来说接收的实在太迟了

；更为可惜的是这枚“射出去

的箭”没有提前学会宇宙飞行

器的变轨技术！

……

92

（一头狼，“他”怎么可能跑

到村庄上来捕猎呢？！就这么

一愣神的工夫，就在俺离开洞

口一米多远的距离，｛这一米

的距离就是俺的“救命符”。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这么多年来

逮不住俺的主要原因。在白天

，俺从不离开洞口一米开外。

好几次都是在这个范围内从他

们的手里，嘴边滑脱掉的。今

天俺是故意的跨过一米远的距

离！——哼！不就是一条小奶

狗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梁小

村俗语说的好：“麻布袋做裙

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还真以为自己是条“裙子”

，多么了不起呢！俺走的桥也

比“他”走的路还要多；俺吃

的盐也比“他”吃的米多。这

种不屑遂造成了俺的粗心大意

；从而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了

！｝向离弦的箭扑向那美味的

小鸡时；俺都不知道“他”那

稚嫩的犬齿怎么就插入了俺的

厚实的脊背！真是应了梁小村

的那句古话：“大意失荆州”

啊！！

……

93

（想俺的一生是多么的辉煌啊

！经历了多少次的惊涛骇浪；

经过了多少次大土狗的围追堵

截，又经过了多少顽童恶意的

剿杀！——每一次不都是被俺

巧妙地化解并安然的全身而退

了吗！就连众多的大人也拿我

没有辙呀！——否则，他们也

不会尊俺们为“黄大仙”了！

他们更是固执地认为越老的黄

鼠狼越不能去招惹——因为那

已经是成“精”了！何况，他

们虔诚的认为俺们的报复心是

极强的，更是极为狡猾的！他

们虔诚的认为俺们常常像幽灵

一样在夜深月黑里神不知鬼不

觉地潜入他们的家里进行暗中

捣鬼，破坏；甚至眼睁睁的看

着自家的鸡鸭就无缘无故的失

踪了而无能为力！

……

94

（也不能怪俺无能呀，只怪共

军太狡猾了！他妈的，这龟孙

子不按常规出牌；竟然一出招

就跟俺玩起来了“孙子兵法”

——三十六计第一计“瞒天过

海”。就怯怯地吠叫了一声，

多一声都没有叫！不明底细的

俺还以为对方吓得不敢叫了。

然后就静静地瘫在了那里一动

不动——就跟真的死了似的！

谁知道这龟孙子用的绕眼法全

是装出来的！

……

95

（骄傲害死“人”呀！俺还以

为是位平常的孙子，就没有过

多的怀疑——毕竟不是谁都可

以让俺产生怀疑的！谁知道这

龟孙子的秘计：“就是故意的

隐藏在暴露的事物中”！跟着

又是一计“假痴不癫”；就像

迅猛激烈的云雷，在冬季藏入

地下般的平静。俺算是理解了

什么叫做：“非常公开的往往

蕴藏着非常机密的。”意思了

！——可惜的还是应了梁小村

的那句有名的俗语：“临渴才

掘井，迟了。”！

……

（咳，都怪俺没有乖乖的听从

当年的月光下老祖宗的谆谆教

导！咳，碟子装水——｛还是

｝见识太浅了！

……

97

（那件事发生时还是在“他”

的童年！有一天，皎洁的子夜

，“他”听见了秸垛外狼（黄

鼠狼）声嘈杂。“他”爷爷，

你这是怎么啦？嘴里怎么都是

血迹？“他”听见奶奶无限深

情的哀哭声：“他”奶奶，俺

是被一条尖耳朵的狗给袭击了

要不是“他”的脖子上拴着

铁链子，俺这条老命早就命殒

当场了。还好，当时俺躲得动

作还算敏捷；当场侥幸地逃脱

了“他”的血盆的狗嘴，但仍

旧还是没有逃掉“他”狗爪的

重击。俺就感觉到俺的腰似秋

风中的枯枝“咔嚓”一声，就

断了……

98

（喧哗的月光下，“他”静静

地呆立在爷爷的身边。“他”

听到了爷爷留下最后的一句遗

言：“他奶奶”，你和女儿们

別哭了；告诉后代的所有的儿

女侄孙辈，凡是遇到尖耳朵的

狗——不管大狗还是小狗，一

定要避而远之，不要呈匹夫之

勇。——哪怕就是饿死，也比

活受罪要强！“他”毫无表情

地看着爷爷在无比痛苦的挣扎

中——挣扎在白色的月光的漩

涡中；咽下了“他”传奇的一

生中的最后一口气。随后，洁

净的月光里便漾满了奶奶及姑

姑们红色的哭天抢地的哀嚎声

……

99

（后来，奶奶经过了多方的打

听才知道世上有一种狗叫做狼

狗。——也就是人类部队里的

军犬！“他”，向来就是黄鼠

狼的克星！咬死爷爷的那条狼

狗是部队退役下来的狼狗和村

庄的土母狗杂交的后代。……

奶奶临死之前也跟爷爷说的是

一样的话：就是宁可饿死；也

不要去招惹那些尖耳朵的狗！

——“他们”的速度比当地的

呆头呆脑的土狗的速度快得太

多了……

100

（咳，都怪俺！人大意失荆州

！俺大意失性命啊！……不听

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当

俺青年时从妈妈的嘴里，第一

次听到梁小村这样慎重的有名

的俗语嘱咐俺时，心里头是很

不以为然的！咳，一切的一切

都已经迟了！咳！真的是不能

吃几天饱饭，或者就撑得自己

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

101

“他”想如果还有机会，将一

定惩乂前事；只是引以为憾的

是——今生的今天的“他”却

让现在的“他”从此再也没有

惩乂前事的任何一次机会了！

102

鸡妈妈，呆呆地盯着，棕色的

小狗叼着的黄鼠狼；于场上温

柔的晨光中，如尊让她的芳心

无比激动的——雕像！！俺没

有看错“他”！只是没有想到

，小小的年纪就可以凭借着超

群的智力和惊人的爆发力对黄

鼠狼——哪怕是一条“成了精

”的老黄鼠狼也可以实行绝对

的无差别的掠杀！咳，你不得

不承认，场上旧的一代传奇从

此香消玉殒了；村庄新的一代

传奇却正式走上了村史的——

舞台中央！

103

什么叫做：天下武功，唯快不

破。男主人在孩子们面前絮絮

叨叨的“温酒斩华雄”只是个

精彩的故事！俺这可不是故事

；而是现实中的生活。眼睁睁

看着活生生的发生在俺面前的

血腥的现实！

104

——仅此一战，年轻而性感的

鸡妈妈的心中就树立起了一位

名副其实的狩猎大师！那一滴

一滴的坠落于春天泥土之中的

鲜血，是“她”雪耻的猎猎寒

风中鲜艳的旗帜吗！?是祭奠

“她”去年众多亡儿女的鲜花

吗？！痴盯着伟岸的棕色的小

狗的眼光，逐渐地流露出来的

是更加妩媚的更加深情的桃花

105

然而，不解春意的棕色的小狗

却理会错了；误认为来杭鸡妈

妈怪“他”黄鼠狼没有被“他

”咬死——还在微微地蹬动着

“他”的四条粗壮的短腿！结

果出现了矫枉过正的错误给无

辜的老黄鼠狼的健硕的身体造

成了二次伤害，可以负责任的

说，这确实是有点不仁道。于

是，寂静的场上，鸡妈妈又一

次听见“咔嚓”一声响。赛过

了春天里的第一声惊雷；再次

惊吓倒了全场上的大小的鸡们

这次，黄鼠狼的脊椎骨算是

彻彻底底的——给“他”锋利

的匕首似的犬齿咬断了！并且

急辩道：一切都是按你的吩咐

去做的；俺只不过是无意识地

长啸叫了一声！（就像功夫巨

星李小龙和高手比赛时那样发

出来的宏亮的啸叫声。)

106

美丽的来杭鸡妈妈只得十分不

情愿的收回荡漾在自己心中的

——“风花雪月”。收回“风

花雪月”的同时“她”又陷入

了甜蜜的回忆，回忆刚才和棕

色的小狗脸贴着脸说话时娇羞

的情形：……

107

你故意的奶声奶气地怯怯地叫

一声后——记住了，只准吠一

声，不准吠二声。——便傻子

似的呆呆趴在那里一动也不要

动；使“他”误认为你就是一

条不起眼的小奶狗；更是一条

又傻帽又痴呆又胆小的小奶狗

！让“他”从骨头眼子里就认

定你从根本上对“他”构不成

——任何具有实质性的威胁。

——从而给“他”的心里造成

这样的幻觉：不就是一条不起

眼的小奶狗吗？真是“猪鼻子

插大葱——装象”（梁小村很

有名的俗语）。俺的一生难道

是被谁吓唬大的吗？！俺身上

的黄金铠甲难道是一块一块的

胆小鬼筑起来的吗？！俺长着

的黄金鬃毛难道是一根一根的

枯草扎成的吗？！

……

108

当“他”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

的幸福——鸡娃们；离开“他

”的老窝有一米多远，正准备

露出要扑向小鸡们的端倪时；

最好是等到“他”的身体像箭

一样飞在半空中的时候，这样

“他”后悔了连转身返回的机

会都没有了！一切，一切的一

切都看你的快速反应了。——

成败与否，就在此关键一举！

俺去堵住“他”逃回家的洞口

；如果“他”有机会逃回，也

会一时慌张，定会手忙脚乱地

像没有头的苍蝇似的胡乱地钻

秸垛的洞口。——这时，你咬

住“他”的绝佳的机会就来了

！俺，早已经于几个月前就仔

细地观察好了，其他的秸垛下

都是荒废的老鼠洞，没有一个

“他”能够顺畅的钻进去的洞

口。——除了俺们主人家的那

堆秸垛外！

……

109

她原以为送过去的像两塘春水

波光四射又性感的眼睛、挑逗

得那帮公鸡们神魂颠倒的眼睛

定能在棕色的小狗的心里掀起

滔天的巨浪；好似春天的苇荡

里小蝌蚪眼中的鲤鱼咬尾。但

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却

在棕色的小狗这里碰了个软钉

子！“她”从对方的眼睛里看

到的不只是两只黑老鸹投下的

黑色的阴影还有纯洁的加点崇

拜的眼神，别无其它。——可

见对方根本就不为“她”那柔

情似水的春心所动；就像一只

刚出巢的小喜鹊对着一棵葡萄

藤上逃过顽童剿杀的二颗水灵

灵的猫儿眼——紫黑色的葡萄

拍着翅膀等待着对方热情的回

应——它以为那是母亲慈祥的

眼睛！

……

110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她”

与青梅竹马的结发夫君也没有

过这种刻骨铭心的全部的神经

全部的血液全部的经络全部的

筋骨全部的心肝脾肺肾及全部

的毛发所经验过的无法自拔的

折磨！这种如痴如醉的欢乐，

这种内心深处的让“她”心乱

如麻的激动；难道说就是让“

她”陶醉心向往之的爱情吗？！

……

111

是的，“她”坚信这就叫做爱

情。“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

思，便害相思。”这是形容“

她”此刻波澜的感情的吗？！

自此经历过后，“她”身命历

程中的美好的春天再也没有来

过；“她”的芳心再也没有为

谁打开过；再也没有为谁真心

的摇曳过！

112

（明明是长着一副健硕的身体

，难道仅仅就是因为年龄小；

——感情就应该粗糙吗？——

就是少不更事的理由吗？年轻

又性感的来杭鸡妈妈怎么都不

能理解：咳，算了吧！何必为

了不是同类的爱而被扰得不堪

呢！白瞎了我的情愫，更是浪

费了我心中圣洁的形容词“肩

若削成，腰如约素。”！末了

，来杭鸡妈妈只得自嘲的尴尬

地安慰着自己的同时顺带又发

了句牢骚：唉，“他”那渊涓

蠖濩的身体里装得全是雄伟的

浆糊！

113

（多年之后，当“她”已经成

为了白发苍苍的祖母级别的鸡

时，每当卧在温暖的太阳下回

忆着这段往事时，还是羞得宛

然黄桃回忆起怀春的花蕊被蜜

蜂吻时的那种浑身战栗的过电

的悸动。奇怪的是，“她”突

然发现，自己好像这么多年再

也没有怀过春，再也没有了那

种心旌荡漾的激动了。——虽

说“她”的子嗣已早经遍布了

：周围十里八乡的村庄！）

114

只是让鸡妈妈万万没有想到的

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跑到

黄鼠狼出来的洞口，就听见长

啸一声中，“他”富有青春的

矫健的身影在打谷场上的霞光

里瞬间就划出了一道粗犷的弧

线。犹如手掣钢刀，从楼上纵

身一跃叱咤一呼劫法场的拼命

三郎石秀！（我认为棕色的小

狗扑向老黄鼠狼的动感和力度

刹那间凝聚的塑像远较施耐庵

的塑像更具生意！）

115

弧线上奔逃着清脆有力地“咔

嚓”一声巨响，恰如深夜的大

雪中一根枯枝断裂时那样高声

的兴奋的歌唱：——歌唱在洋

溢着蓬勃生机的四月的村庄；

——歌唱在泻满晨光的春草散

发着清香的打谷的场上；——

歌唱在黑喜鹊的喳喳声和春风

一起嬉戏的抽穗的麦子、结荚

的稀疏的油菜花上。

……

2018.09.26

HF市.庐阳区.四里河路.品园

初稿

2024.04.06

SJ区.新桥镇.新南街.华泽新

苑家中再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