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夜（2 / 2）

像幻听一样的细语，唐仪紧张的向四周查看，但空无一人。

是我多心了吧，唐仪使劲拍了拍脸，让自己更加有精神起来。

......

老赵从办公桌上醒来，准确的说是被冻醒的。

“这个点了......”老赵看了一眼还没有熄屏的电脑屏幕。

12月24日2.13凌晨。

“工作......已经做好了。”老赵点开表格，确认里面内容无误后便点发送。

接下来，按跟老板说好的接下来在跨年那几天，跟家人们过一个完整的假期了。

老赵收拾好东西，打算回家，突然想起来前几天看到的新闻，那个杀人魔还没有落网，现在貌似是那个杀人魔的活动时间，警察在上面强调不这时候出门。

算了，那种事怎么样都好，只是个敢对普通人出手的懦夫而已，不过确实，对自己的家人确实是个危险，如果碰到顺手抓了吧。

没有迟疑，直接出了门，老赵看着撒了满地的月光，心里五味杂陈，如果是十年前，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居然活得如此平凡，甚至有点窝囊，处处想着如何讨好别人，不过嘛。

一想到在屋里的女儿和妻子，他就不禁傻笑起来，好了赶快回去吧，别让妻子等急了，前几天的工作让他直接留在公司睡了，好几天没能和妻子见面，今天跟她说了回来后她直接高兴的说要等他回来一起睡，哈哈，像个小孩子似的。

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

“嗝。”一个散发着浓烈酒气的青年撞上了老赵。

见鬼，是不良吗。

老赵叹了口气，这可就麻烦了，他是真的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毕竟是真的麻烦。

想悄悄的绕道走，结果那个青年反而一把凑了上来。

“大叔，你知道吗，今天是个特开心的日子，今天我终于失恋了啊，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

越说越伤心，到最后想用笑声结尾的结果居然哭了出来。

好吧，看来只是个想不开的人，老赵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不就失恋了吗，怕什么，大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泪，振作起来，相信自己，下一个会更好。”

“大叔，你懂什么，你现在单身一个人当然有底气说这样的话啊，根本不懂我的感受。”

“什么话，大叔我早就结婚了，只是现在妻子在家里而已。”

“也就是说，你有另一半了？”

“是的。”

“呜呜呜呜。”他哭的更伤心了。

这给老赵整不会了，杀人魔还在呢，如果丢下他一个人指不定会出什么事，于是一边安慰他一边打110过来。

把青年安置在一个有监控的地方，而且离大街较近的地方，并且告诉他不要乱走等警察来接后就离开了。

看着老赵逐渐消失在视野里，青年突然停止了哭泣，转而代之的是一种戏谑的眼神，他拨通电话：

“确认了，这次的猎物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只有他一个人，正好他打算经过的地方有一个公园，这个蠢货居然这么不怕死就那么傻愣愣的走，他还有一个妻子，解决他后记得把他身份的相关信息给我，我要好好开他盒，人妻吗，哈哈，我好久没玩到了，最好还有个女儿，让我玩下母女双飞。”说完，青年还舔了一下嘴唇，样子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嗯。”对面只是淡淡的回复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呸，装什么，怪物。”青年狠狠地啐了一口，紧接着把玩着手上的身份证—是刚刚从老赵身上偷来的。

“赵光明？什么老土的名字。”青年边笑边打开手机，准备搜集相关信息。

“不......不对。”开盒开到一半，青年突然发现不对劲，他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离海市。

“那不是十年前......”青年正准备打电话通知同伙情况不对，赶紧撤退的时候。

“......”青年怔怔的看着贯穿自己胸口的长枪，没错，是那个古代电视剧常会用到的长枪，暗金色的枪尖在他眼前闪耀着瑰丽的光芒，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什么居然会在这看到真品而且被它贯穿了胸口，紧接着像当垃圾一样丢进草丛里。

没有任何预兆，他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

“真逊啊。”这是他死前唯一的想法。

男子捡起丢在地上的身份证，看着照片上的男子，皱紧了眉头。

.....

公园的夜晚黑暗，放眼望去只有黑色的影子，前方仅有的几盏灯在亮着，昏黄的灯光并没有为人带来一丝温暖，反而在无边的黑暗中显得可怜。

“嗯？”

老赵不小心踢飞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一只鞋子，绿色的长筒靴，上面多年未洗的污垢可以想象出主人的财力如何。

怎么回事？老赵四处张望，发现在草丛里有一个睡觉的人，因为用军大衣遮住，所以很难发现。

这是......杀人魔？不对，只是个流浪汉而已，看样子是没处可去又害怕杀人魔，所以选择草丛里睡觉而不是椅子。

看着流浪汉呼呼大睡的样子，老赵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那个样子，于是将钱小心的塞在军大衣的口袋里，将鞋子摆在一个离他很近而且更隐秘的地方，做完这些，确认没有惊醒他后就走了。

在昏黄的灯光下走着，影子与老赵的距离越拉越长，但影子就是影子，拉得再长，在回归黑暗时影子就会与自己重合，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

“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是吗？”

在老赵的身后，一个男子默默的站着，眼里流着金色的光芒，流浪汉原本在的地方燃起了蓝色的火焰。

“面部鉴定结果完毕，85％重合，考虑到时过境迁导致的面容变化，应为96％的重合率，建议进一步确定其身份。”

温和的女声在男子耳边响起。

“辛苦了，爱丽丝。”

说完，男子关闭了手上的终端，转身离去。

世界是公平的，当你得到了什么的时候，必然会失去什么，或许会晚一点，但时间带来的距离会让你加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