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荒山野岭,囚黒室13(1 / 2)

“是迷香!”

吴咎虽然没用过迷香,但是一闻脑袋便有些晕沉,这不是迷香还能是蚊香吗。

吴咎屏住气息,推了推小舅,没反应;掐脸,没反应,小舅呼噜声震天响就是叫不醒。

他估计小舅已经迷药吸多了,这下是不可能叫醒的,不过,为什么自己没中招?

憋气憋的难受,吴咎已经没空想太多为什么了,他轻手轻脚踩着小舅从床铺上翻了下来,借着皎洁的的月光扫视了一眼,果然在窗口发现了一节伸进来的细竹管,在缓缓地朝屋内吐气。

好家伙,江湖那味儿有了。

吴咎紧张地要命,以前都是小舅在他身前挡风挡雨,这会儿轮到自己保护小舅了,他这会儿脸色通红,缓缓趴在了地板上,蠕动着朝窗口爬行。

一下两下,中途没憋住换了一口气,脑子里的眩晕感更强了,他只能鼓励自己坚持下去,不要睡……千万不能睡!

一闭眼这辈子就过完了。

眼皮越来越重,眼前的重影让他恶心想吐,胃部的蠕动反而让他清醒了少许,抓住时机吴咎扶墙站了起来,窗户上戳进来的竹管子依然在吐气。

像是用嘴对着管子反吹一口气将对方迷倒的骚操作他是做不了了,他现在就剩下一口气了,这口气泄了他就会立马睡过去。

所以,他只能给对方一下狠的,且只有一下。

吴咎换了个姿势,背靠着墙面不让自己倒下去,缓缓甩了甩手,然后猛地加速借助惯性一巴掌拍在竹管子。

“噗——”

吴咎两眼一翻,慢悠悠顺着墙壁滑了下去,在月光的照耀下地板上蠕动的湿痕微微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窗外不久便听到“噗通——”一声,一个脖子上插着细竹管的人跌落到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尤其是在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显得格外刺耳,但是却没有人出来查看,依然静悄悄的,静得让人心生恐惧。

……

吴咎又做了一场梦,他梦见自己被人装在箩筐里,用担子担在肩上在深山老林里穿行,他还听见人说:

“这几人可是宝贝,是赶考的书生,要是将他们活祭给神,祂定会保佑我等长命百岁。”

“哎,你那个确实是上等的祭品,我们抬的这个虽然位列二等,但是这个道姑确实美艳地紧,脸掐一把能掐出水来,那嘴就像是剥了皮的桃子,那叫一个水嫩,可惜了。”

“你们这是抱怨呢,还是显摆啊,我们几个抬着这帮子下等货色,真是累死了,不光累还臭,回去一定要用水泡一泡,用火烧一烧,去去臭味。”

……

“额——啊——”

吴咎醒了过来,他觉得难受极了,浑身无力,四肢酸弱,脖子好像落枕了,动一下就疼。

“我……我是……怎么了?”

吴咎费劲地用手扶着脖子,昨晚的记忆霎时便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小舅……”

吴咎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闭眼再次睁开视野还是没什么变化,这是哪?我为什么在这儿?小舅去哪了?福胖去哪了?我……

恐惧如潮水般朝他袭来,就在他快被这黑暗吞噬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对面的小子,你没事儿吧?”

这声音在这一刻仿佛天籁,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助过,他习惯了家人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小舅对他无所不至的保护。

突然失去了这一切,他就像是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孩子一般彷徨无助,身体的痛苦无力,杂乱不堪的记忆,再加上孤零零一个人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这让他差点迷失。

另一个人的出现,就像黑暗中划亮的火柴,顿时让他在黑暗中找到了方向。

“谁?谁在说话?”干涩、嘶哑的嗓音吓了他一跳,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

等了一会儿,他没收到对方的回复。

吴咎咽了咽口水,刚说话的好像是个女人,他双手在地上摸了摸,摸到了干草,再往下摸索就触碰到了土地。

吴咎连动的力气都没了,于是干脆翻身躺了下去,背靠大地让他找到了一丝安慰,缓了一会儿再次开口问道:

“我叫吴咎,是从定远到濠州去赶考的,在塘山脚下的客栈休息了一晚,那晚我记得被人往屋子里吹了迷药,然后便不省人事了,等再次醒来便到了这里。”

等吴咎说完,他脑海里乱窜的记忆也捋顺了。

他很担心小舅、福胖他们的安全,但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吴咎首先要自救,然后再想其他的,安静地等死不是他的个性。

他现在能确定的是,昨天的客栈有问题,他应该是被迷倒后带到这里的,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被带到了这里,吴咎心头有些烦躁。

“有人吗?有人……”

“小子,闭嘴别喊了,其他人的药效没过去,你喊是没用的,只喊得贫道心烦。”

终于有回应了,吴咎这次确定了,说话的确实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坤道,嗓音明亮而又婉转,仿佛一匹柔滑的丝绸飘过人的心头。

吴咎心道这声音真好听,又问道:“敢问道长如何称呼?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说完吴咎活动了一下手脚,手没问题,不过脚底板凉飕飕的,很明显他是被人光着脚掠来的,这群王八蛋!

吴咎情绪激动之下直接骂出了声。

“小子,你敢辱骂贫道?”

“道长误会了……”吴咎歇了口气,接着说道:“小生与道长素味平生,又怎么会无端辱骂道长呢。

着实是恼了掳掠我等至此的贼人,不由得骂出了声,道长莫怪罪!”

“哼——”

对于将他绑架到此的贼人,她是恨不得将其剥皮拆骨,若不是她心境失守,怎可能会被贼人用低劣的迷药放倒,都怪那个负心汉还有那个贱人,该死!

吴咎等了半天没下文,他要想脱困唯一的依靠就是这位还未曾谋面的道长了。

于是,“道长?”

“道长?”

“道长?”

“闭嘴,若不是被奸人所困,贫道岂能容你这般喋喋不休?”道长明显有些气急败坏,可又被困在此地没法出去,她真想给对面的小子吃点苦头。

吴咎没停下来,他心急如焚哪能安静地下来,“道长,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你我不如合作一番,好脱得藩篱。”

吴咎嘴遁的同时身体也没闲着,手脚并用在周围摸索了一番,他也分不清前后左右方向,只知道他现在处于一处类似地牢的地方。

一面是土墙,另外三边是用手臂粗的柱子围起来的木墙,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类似门锁的东西。

“嘶……”

吴咎不得不停下来了,这里太冷了,完全没有外界八月的温暖,这里简直就是个地窖。

“你怎么了?”道长有些紧张,现在这里能说话的也就只有对面之人了,对方虽然有些无赖,但在孤立无援的境地,有个人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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