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临书院遇故交(2 / 2)

“兄长,不闻,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乎?”一个尺六的大肚子华服少年迈着八字步朝吴咎快步走来。

吴咎上前搂住了胖子的脖颈,“贤弟,兄岂将军乎?以将之道,来治吾心,无理也!”

来者正是吴咎的挚友、书院的大户、有着美食分享者美誉的刘正福同学。

刘正福是本县县尉之子,为人憨厚淳朴、少有富家子弟高人一等的姿态,吴咎与他是同一年入读书院,正是同窗同桌同学。

刘正福富而有礼颇有古君子之风,吴咎放荡不羁、敏而好学,再加上两人同桌同席很快便成了朋友。

用餐的时候,刘正福的餐食精美诱人,吴咎耐不住同桌的盛情邀请,俩人很快就凑到一桌吃饭了,后面渐渐就变成了吴咎蹭饭。

这一蹭就是三年,俩人从同窗同学蹭成了至交好友,简称挚友。

“一别几日,为兄看你这是腰围见涨啊。”吴咎上手摸了摸刘正福的大肚子,开起了玩笑。

刘正福已经颇有几分大唐狄阁老的风姿了,就是脸嫩了点须子不成气候。

“兄长,不是我说你,你这身子骨也太差了,什么时候才能人如其名,像牛犊子那般壮实。”刘正福摸着肚子,眯着眼回怼。

“哎——少不识人,误交匪类啊——福胖!”吴咎刚进书院那会儿还年轻,被刘正福请喝酒,让这小子将乳名给套了去,成了笑话他的一个把柄。

“犊子!”

“福胖!”

“……”

“哈哈哈……”俩人相视一眼,仰天大笑。

“啪!”屋内的师长将教鞭狠狠抽到案几上,大喝一声:“谁人在外喧哗?”

窗外的笑声戛然而止,吴咎拉着福胖赶紧跑路,被打扰了上课的师长可不好惹,还是走为上策。

二人来到一处无人的廊亭,很快就有仆役上前将石桌收拾了一番,然后摆上茶台火炉等一应用具,没错,福胖这种就是世家大族子弟的派头,属于在书院有特权的。

吴咎一点都不眼红,因为他也是受益人之一,我吃兄弟的喝兄弟的怎么了,我骄傲!

福胖挥手让仆役,不对应该叫书童退下,然后自己坐到主位上开始煮茶。

“兄长,对这次的解试可有把握?”

解试就是乡试,因为是在秋季举办的也会被叫做秋闱。

科举制度称乡试、会试、殿试的第一名为解元、会元、状元,合称“三元”。

接连在乡试、会试、殿试中考中了第一名,称“三元及第”,又称“连中三元”。

吴咎谦虚说道:“不敢说必中解元,必定中举那是可以说的。”

“兄长,你是真谦虚啊!”福胖对吴咎拱手,他自愧不如。

“贤弟,相信自己,你也行的。”吴咎对福胖的才能有信心,中举是必然的结果。

“……”

“兄长自去见山长即可,弟这就回了。”福胖拱手一礼,迈着六亲不认的八字步阔步离开。

俩人约定了过几日一同去濠州府参加乡试,到时就在书院门口碰头。

吴咎来到山长的房舍外面,敲了敲门。

“谁在外面?”一道浑厚略带暮气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吴咎恭敬答道:“山长,学生吴咎前来拜见。”

“原来是吴咎来了,门没关自己进来吧。”

吴咎闻言便推门走了进去,只见一位花白须发的老者正在桌案上挥笔,吴咎没有出声,就在一旁恭敬站立等待。

一柱香时间过去了……

山长终于忙完了,将手中笔往笔架上一丢,抻着腰往外走,吴咎赶忙跟在后面。

“人老了,就不中用了,没等急吧?”山长漫不经心地问道。

吴咎立即回答:“山长,您多占学生一刻钟,学生就多学一刻钟,哪有学生急切的道理,该是先生急才是。”

山长站在廊道上,目光望着森森青柏,闻言微微摇头,笑道:“小子无状,净说些好听的话,但老夫就是爱听……”说完便放声哈哈大笑。

吴咎:“您虽然说好听,但学生说的是实话。”

山长抚须而立,问道:“这次参加解试有没有把握?”

吴咎自信地说道:“学生目标只在解元,对于考中解元有一半的把握。”

山长闻言先是点头然后摇头,说道:“解元,在那里也不在那里,得之不骄,失之不馁。

道,常也。”

吴咎若有所思,回答道:“学生,谨受教!”

山长的意思,吴咎理解应该是:解元,只是一个名头,得不得到无所谓,不要为了这个虚名而骄而馁,人应该追求长久的道,不要过于看中一时的兴衰成败。

山长也不管他是不是真受教了,他是过来人,有些事不经历过,说再多也是白扯,还讨人嫌。

山长将吴咎带到屋内,打开一个书柜从上边的一摞文书中直接拿了最上面的一本,然后看也不看就递给了吴咎。

吴咎接过后打开扫了一眼,没毛病,果然是大宋学子的“通关文牒”,上面章戳盖了不少。

吴咎拿到东西后就被下了逐客令,山长要午休了。

吴咎走到门外,贴切的为山长把门给带上,仰头看了看外边的日头,猜测最多刚到巳时(早9点-11点)一刻,心道老头子睡得真早,这算回笼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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