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噩梦垂死初恋手(2 / 2)

脑残!……一排乌鸦从吴咎脑海里飞过,没头没脑的话,似曾相识的脸,就像是十部影片的镜头毫无关联的剪辑到了一部影片中,那种别扭、扭曲、割裂,让他恶心想吐。

一阵风拂过,吴咎顿时舒服多了。

接下来吴咎哪也没有去,静静地靠在椅子上出神的凝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幽邃的小树林,一直到晚霞爬上西边的天际,阳光不再温暖反而略带寒意,才起身离去。

宿舍楼一片嘈杂,楼道里学生进进出出,张牙舞爪的,一个个跟疯子似的。

“也许,现在的大学生就这吊样。”吴咎对一切视而不见,他这会只想回到自己的宿舍406,哪也不想去。

“对了,我还要去食堂吃肉夹馍呢。”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很快便被吴咎抛之脑后了,一门心思爬楼往四楼赶去。

四楼倒是安静许多,只是偶尔有几个人影从楼道里穿行而过。

吴咎站在406门前,推门没推开,拧了拧门把手还是没打开。

“开门,开门,大白天关着门干嘛?上铺和下铺搞起来了还是上铺和上铺搞起来了?”

吴咎不耐烦地踹了两脚门,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开门,吴咎开始点名,叫到‘强子’的时候总算是把门叫开了。

开门的正是睡门口下铺的强子,他开完门也不理人,又回床上躺着去了。

“嘛呢?一个个跟死人一样,叫了半天没人开门。”吴咎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走进去后一脚把门带上了,反手就给锁了。

“我为什么要锁门?”疑惑再次涌了上来,然后抛之脑后。

吴咎一进宿舍困意便淹没了他,仿佛……

吴咎睡上铺,这会儿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倒在了靠窗的下铺,睡了过去。

“起开,滚~”,也不知过了多久,吴咎被床铺主人赶了起来,睡意正浓的他毫不在意又迷迷糊糊靠在了床架上。

这人赶走吴咎后,嘴里骂骂咧咧的,将床上的铺盖卷了起来丢在了地上,然后蹲在干床板上双手抱头紧紧地缩成了一团,照在白墙壁上的黑色身影微微抖动。

夕阳透过窗户照在屋内,上方的床铺将光线遮掩了一半,剩下的正好遮住了下铺那个想拼命抱紧却又无力的挣扎躯体。

……

“快递~,开门,开门。”一阵剧烈的砸门声传来,室内的空气顿时活跃了起来,那种令人困乏的气氛似乎隐藏了起来。

还是睡门口的强子开的门,进来的是一个戴鸭舌帽的人,穿着一身黑色卫衣,又将卫衣帽子带了上去,黑色口罩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孔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神秘的味道,说他是抢银行的匪徒肯定有大把的人相信。

来人用报纸包着一包东西,径直走了进来后直奔阳台,将怀里的东西放在窗台上,然后便迫不及待地从打开的窗口跳了下去。

“跳了下去?”

“似乎哪里不对劲?”

“有人跳楼了?”

“这是我的宿舍吧?”

种种割裂感让吴咎无所适从,爆裂、平静、迸射的液体、沉寂的湖面,冷与热,动与静不停地在他脑海里循环、翻腾。

他受不了了,他想拿脑壳撞墙,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不过撞到的却不是墙壁而是床架护拦。

“叮——”脑壳磕到床架上,那声音格外悦耳,他平静了下来。

“跳了?这是四楼吧~”吴咎不由地走到窗口往下眺望,人出窗,头朝下,跟个烂西瓜似的狠狠砸在了地上,汤汤水水的溅了一地。

吴咎本能地后退了两步,又靠到了床架上,这才看到原来报纸里装满了各种刀具。

不知何时,阳台上围满了人,初恋也来了,手里还提了个黑箱子。

初恋从报纸里抽出一把西瓜刀,一个猛子便扎在了吴咎旁边的舍友的腰子上,吓得吴咎往后一退,一屁股跌在了身后的床铺上。

初恋松开了握刀的手,任由对方靠墙滑了下去,透体而出的刀子划在墙皮上,嚯嚯作响。

初恋仿佛这时才注意到吴咎,她提着箱子贴在吴咎身上,俩人耳鬓厮磨,初恋在吴咎的耳边温柔的说道:“选一个吧!”

初恋把黑箱子打开任他选,她鼻翼上的几点雀斑清晰可见。

初恋总是让人无法抗拒,吴咎顺从地从中挑了一把小锉刀,在左手腕上来回拉扯了起来。

很快手腕处的皮肤便翘了起来,却没有血液流出,吴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到隔壁转转去。”

说完便自顾自地来到了隔壁,推开门走到宿舍中间,才发现这个宿舍的人也在阳台看热闹,发现吴咎进来后便同时缓缓回头死死盯着吴咎。

“……”

吴咎被众人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不由地掏出锉刀又在手腕上划拉了起来,随后便面无表情地回到了406宿舍,爬上了自己的上铺。

“这个不行,再选一个!”初恋再次出现在吴咎的床铺上,看着吴咎的手腕,不满地说道。

吴咎左手腕已经被他磨了一个圈了,翻起的皮肉仿佛一圈花瓣,手就像是从花瓣里长出来的一样。

吴咎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初恋的脸,她仿佛一直在他身边,她又将黑箱子递了过来,并打开让他选。

吴咎挑来挑去,又相中了一把小剪刀。

这回左手持剪刀,在右手小臂上下剪刀,比划了半天愣是不知道从哪下手。

“这条怎么样?”初恋饶有兴趣地指着右手小臂上的一根略显蓝色的线条,吴咎一剪刀剪了下去,发现没什么变化,又看向初恋。

初恋往吴咎的手臂上摁了摁,一条红线显现了出来,肯定地说道:“这条肯定没问题!”

吴咎对准红线剪了一剪刀,接着剪了一下,一下,又一下,随后开心地用剪刀夹住一段红线给初恋看。

夕阳下的两个人,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

夕阳落到了地平线附近,世界的影子越拉越长,即将走到终点。

此时,一道人影坐在高低床的上铺不停地用剪刀剪着什么,嘴里不时发出嘿嘿傻笑。

床板下方形成了一道血色的三角状帘幕,粘稠的血液透过床板的缝隙,汇聚到倒三角的角尖,最后无力的跌落了下来,消失在深邃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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