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偕行（5）25（1 / 2）

这第二场酒，直喝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临了凌阳实在喝不下去了，赵大夯非要问酒楼老板借了纸笔，让凌阳手书“认怂书”，以记录今日胜负，凌阳反手一招尿遁，先跌跌撞撞溜向铁匠铺去了。

待赵大夯也晃晃悠悠寻到铁匠铺来的时候，凌阳已抱着赵大夯的“乌金虎头刀”，在铁匠铺前面的树下睡得鼾声震天。

赵大夯见凌阳这厮居然独自睡得舒服，气不打一处来，奔上前去，在凌阳后颈窝柔软处的短发从中，狠狠拽下一搓来。凌阳迷迷糊糊，醒转过来，脖子上一阵疼痛，用手捂了，骂道：“谁人偷袭小爷？”

赵大夯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恶狠狠道：“凌大鼻子，你这种祸国殃民卖兄求荣的剑贼，把老子一个人丢在酒谱就算了，还不把银子留下，害老子差点没能脱身，要不是老子一贯的机智勇敢，声名远播，今日就得交代在那。”

凌阳摸着火辣辣的后颈，这时才想起，方才赵大夯追着他写“认怂书”，急急尿遁溜了，忘了把酒钱付了，心中一乐，道：“是是是，这可是我有罪了，我向机智勇敢的赵大侠赔罪了。”

赔罪赔笑，再带高帽，赵大夯脸色便立时缓和下来，凌阳趁机转移话题，连忙将浩铁匠打造的“宝刀”递了上去，道：“快瞧瞧你的宝刀，我可是没敢先使用，等着看你月下舞刀，气贯长虹。”

接货那时候，酒意正浓，也没细看，这会睡醒，酒醒了三分，一看这刀，哪有半分“乌金虎头刀”的样子，刀身一团漆黑，不甚平整光洁，刀柄上的虎头，果然照图打造，成了狗头，还是突出着大眼珠子鬼模鬼样的狗头。

赵大夯正在兴头上，哪有闲心细细琢磨，接过刀来，握在手中，倒也沉甸甸的，颇有斤两。正是“子不嫌母丑，夯不弃刀劣”，赵大夯借着酒性，沐浴着月光，“横刀立人”“风度颠颠”，哇呀呀呀几声怪叫，叫道：“好刀！好刀！正所谓宝刀配英雄，真是什么样的赵某，便有什么样的宝刀！好一把乌金虎头刀，好一个豪杰大丈夫！”

凌阳听罢，实在憋不住了，捂了嘴笑得直打跌。

“你在笑什么鸟蛋？闪边点！本大侠要试刀了。”

“成成成，我尿尿去。”凌阳就地转身，拉开裤头，要给那树浇水施肥。

赵大夯喊道：“叫你躲远点，你也不挪动几步，老子刀风到处，摧枯拉朽，一个不留神把你那话切掉了，可别赖我刀下无情。”他将“黑炭狗头刀”舞了两圈，大喊一声，“看我赵大侠‘乌金虎头斩’！”双手齐齐用劲，将刀一挥，斩在树上，震落了不少枝叶，凌阳尚未尿尽，让树叶劈头盖脸撒了一身。

“还能不能让人清净方便一会了？”

“如何？我赵大侠的‘乌金虎头斩’，可否威风八面？”

“何止威风八面？这刀法刀招，配上这宝刀，岂是常人能及？在下佩服，佩服！”凌阳笑嘻嘻的拱手抱拳。赵大夯更是得意洋洋，欲拔出宝刀来，再赏玩片刻，熟料刚才挥斩之时，用力过猛，刀身没入两人粗的树干之中，嵌得严丝合缝，用力扯了几下，居然纹丝不动。这自然不能怨那浩铁匠打磨宝刀外观不行，往日磨菜刀剪刀倒是造得锋利，要怪，便只能怪上赵大夯大侠抵达无穷，膂力奇大。

赵大夯又试了几下，也无功而返，这才回过头来，咧嘴一笑，“凌大侠，在下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