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缘聚（6）15（1 / 2）

晓笈与长静一别十二年，齐云山诸事繁杂，晓笈身为执事长老之一，又未闭关镇山，大小事务，多须操劳，着实添了几缕白发。她身边跟着个淡红长衫的少女，那女孩约摸十二三岁光景，豆蔻年华，本就带着些清纯活泼的气息，她那一双眼睛又大又黑，一张鹅蛋小脸带这些少女特有的圆润，嘴唇薄薄的一层，带着些似桃花一样的粉色，嘴角微微上翘，便是不笑，也让人觉得带了几分笑意，鼻子似乎有些圆，鼻头有点肉肉的，但在这样一张圆圆暖暖，充满柔色的脸上，显得并不难看，反倒让人觉得舒适了些，两个脸颊上，一对梨涡挂在中间，成了点睛之笔，这姑娘，一眼瞧去，便让人觉得喜气洋洋，极有亲和力。

小女孩也不怯生，兴匆匆跟在晓笈身后，长静已迎了出来，：“哈，晓笈真人原来也有老的一天，这回好歹跟你不像两代人了。”

那小姑娘见了长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长静转头看了看她，道：“你是缘梅小姑娘吧？长这么大了，哈，真是越大越好看，你小时候就长得可爱，现在可是越发出落得水灵了。”

缘梅嘻嘻笑着，盈盈款款拜了下去，道：“侄女见过长静伯伯。”

“你怎知道我便是长静，你师傅不是还没开口么？”

“师傅来的路上说了，玉泉山上，年长的前辈本就不多，只有长静一位不似道士，现在瞧了，原来当真不像道士，倒有点像...”缘梅说到这里，捂着嘴笑着不说了，长静知她是说自己头发越来越稀疏，不似道士，反倒有点像个秃驴，他也不生气，习惯性的挠着光光的头顶，道：“所以你千万要好好用功，若如我这般懒惰，以后你那满头青丝，也会离你而去的。”

晓笈也微微笑着，一边跟长静打招呼，：“怎么样？让你枯守山门十二年，不好过吧？你的宝贝徒儿呢？”

“练功去了，平日里偷懒不用功，这会儿倒装起样子来了。待我叫人唤他回来。”长静伸手示意晓笈坐下聊。

“不用了，缘儿，你去找凌阳小师兄回来，我跟长静伯伯有点事要聊。”晓笈道。

“也好，让年轻人们自己认识认识，不用我们长辈操心，从大殿出门，西行一两里路，便可通到玉泉小径，凌阳这小子多半就在那附近。”长静一边说着，一边亲手为晓笈沏了茶。

缘梅应了声，向师傅晓笈跟长静鞠了个躬辞行，转身出了大殿。

晓笈见缘梅出门去了，便不再跟长静客客气气，他俩多年好友，也不必见外，问道：“这几年玉泉山情况如何？”

长静道：“便如与你们的书信中所说，长生师兄闭关镇守，灵气外泄减弱稍有缓和，但妖魔却开始渐渐出没了，长俊师弟带着门中弟子们长期在山下巡视，人手越来越捉襟见肘了。”

“凌阳这孩子呢？是否如你预期？”晓笈早已料到玉泉山灵气的情况，便无动于衷，她真正关心的，是计划中能釜底抽薪解决问题的年轻弟子们，是否已展现出能当大任的资质。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长静喝着杯中的茶，他慢性子，不似晓笈，上来就要直入主题。

“你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呢？一次说完不行？”晓笈也端起茶杯来，小口的喝着杯中的茶，眉头已皱了起来。

“行行行，坏消息是，十二年过去了，凌阳这小子身上丝毫没看出黄帝之力的迹象，功力进展便如常人，简直一点圣血传人的影子都看不到。好消息是，虽然没有血脉之力异于常人的力量，但这孩子聪明得紧，以平庸至极的根骨，学什么东西，都是一教便会，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鬼点子，悟性是一等一的高，就是什么东西都是浅尝辄止，易会难精。”

晓笈听了长静的话，眉头皱得更深了，“莫非是一开始就出了错，这孩子实非轩辕黄帝后人？”

长静斩钉截铁的道：“这个可能性很小，我这几年也打听过一些消息，姬女侠亡故的时间，地点，送凌阳来玉泉山的人身份，跟姬女侠的关系，都能吻合印证。而且，这孩子身上，还有其他秘密，并不只是血脉而已。”

“此话怎讲？”晓笈不禁奇到。

“凌阳刚来观中之时，我就注意到他脖子上用红绳系了个白色毛绒球，似是什么动物的绒毛。我初时以为是他父母给他留作纪念的，后来无意之中，碰到了那毛球，竟感到一股极大的劲力，将我手弹开了去，仿佛不让人触碰这物事一般。我心中好奇，鼓足了劲再去试，发现越是用劲想要接近这东西，反击之力越强。那力量，简直是压迫式的，我心中惊疑，请师兄来一观，师兄看过以后，也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运功一试，也无法接近触摸。你想，以师兄九层周天的功力，竟被这样一个小小毛球给挡了回来，无可奈何，给凌阳这物件的人，该有多可怕，简直无法想象。”

长静一边说着，一边忆起触碰那白色毛球的场景，他虽没有明言，但字里行间，已透露出这件小物件，背后隐藏着一个极有来头，天地间屈指可数的可怕人物。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对孩子可有什么影响？”晓笈也感到一阵好奇，她深知长静之能，更晓得玉泉山长生掌门乃武林中的顶尖高手，若连他们俩都束手无策，那这东西来历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