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张屠夫21(1 / 2)

阿富出了门,心情很低落。

嘴中喃喃道:“穷人的命,苦啊!”

虽然不常待在金家,但是他也感觉到金弗相变了,莫非不是这位金少爷,被人家敲开了脑袋,取走了他脑袋里的一根筋;所以导致他脑袋里面缺根弦?

自己一个帮工的何德何能,敢去招惹那杀生害命的张屠夫?

阿富脑袋乱哄哄的,心里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但还是走到了张屠夫家门口。

在门口徘徊了两圈,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上去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丑陋的妇人,甚至可以说是恶心;那妇人本来和普通的农妇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布满褶皱的脸上却偏偏描了眉,抹了粉,薄片嘴涂得猩红。

那妇人穿着鲜亮的绸缎衣裳,和她身上那股遭烂恶臭的油腥味混杂在一起,怎么别扭怎么来。

妇人打量了一眼门外的阿富,一手倚在门框上,摆出一副自以为风情万种,实则极其恶心的姿势。

“你是干嘛的?”

阿富看着妇人不禁打了个冷颤,支支吾吾地说道:

“大姐,你家是卖猪肉的吗?我来买猪肉!”

那丑妇人笑了,手里掏出了一块手绢,用手绢捂住了嘴,模样及其做作。

“对,我们家以前是卖猪肉的。”

那妇人的眼睛一直在阿富身上扫来扫去,弄得阿富浑身不自在。

“你家怎么没出摊啊?我家少爷想吃肉,特意差我来买!”

那妇人眯起眼睛一笑,将手绢掖在腋下,伸手就牵起了阿富的手;阿富本能地抗拒,那妇人却抓得更紧了。

“想买肉你就跟我来,姐姐我有两片上好的鲜肉要给你看看,你若看上了我就卖给你了。”

阿富一听有肉可以买,便半推半就地跟那妇人进了门。

“大姐,肉呢?”

进到院子里,阿富四下一看,这家里哪里还有鲜肉,唯独房檐下挂了两片发黑长霉的老腊肉;阿富觉得事情不妥,便挣扎着要走。

那妇人又怎么肯放过阿富,一手拉住阿富的手腕,另一手搂住阿富的腰。

“你跟我来,肉在屋子里,你跟我来,我给你看个够!”

就在这紧要关头,这家的院门被一脚踢开;吓得那妇人急忙松开了手,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油光满面的黑大汉。

那妇人见了黑大汉立刻就安分了,笑着走上前去,替黑大汉摘了帽子,又拍了拍他身上的土。

“当家的,不是说出门好几天才回来吗?怎么才一天就回来了?吓了我一跳。”

那黑大汉并没有理会妇人,看了一眼阿富,满不在乎地问道:

“你是干嘛的?”

阿富知道,这黑大汉就是张屠夫;他在心里暗自庆幸,这黑厮没撞见那丑妇人与自己拉拉扯扯,否则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我是金家的小工,今天少爷想吃肉,特意差我来买几斤。”

阿富笑着,从怀里掏出钱来捧在手里;张屠夫看了阿富一眼,冷冷地一笑。

“金家能如何?大爷我不卖肉了,回去跟你家那个少爷说,想吃肉宰自己家猪去。”

张屠夫所说的话让阿富心中及其不满,于是就没好气的对他说:“大哥,要我说你一个卖肉的屠夫,摆什么普?我家少爷大病初愈,家里鸡鸭都有,但是他就想喝一碗肉汤,他给我的钱也不少;你何必跟钱过不去,买卖送上门岂有不做之理?我可听大姐说了,家里还有两片鲜肉,你就卖给我吧。”

阿富倒是觉得自己说这几句话没有任何不妥,但是张屠夫却不乐意了,站起身来反手就抽了阿富一记耳光。

阿富一下子就懵了,他差点就被扇得原地转了两圈,还没有回过神来,张屠夫便指着阿富的鼻子骂道:

“小子,我一个卖肉的屠夫怎么了?你一个金家帮工的佣人也敢取笑我,我告诉你张爷我今非昔比,来你给我瞅瞅。”

张屠夫说着话,撩开衣裳下摆,露出了一双黑色的皮脸布鞋,他脸上得意地向阿富展示了起来。

“瞅见没有,张爷如今我都能穿得起这样的鞋子了,我还犯得上天天起早贪黑杀猪卖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是千万别狗眼看人低。”

阿富委屈极了,心中有一万句骂人的话,但是此时此刻,面对着高大的屠夫,他却一句也不敢说出口;阿富捂着脸,眼睛里的眼泪快要掉了下来,他还试图和张屠夫讲道理。

“你变阔了你也不应该打人,难道有钱就可以乱打人?”

张屠夫懊恼地挠了挠头,接着恶狠狠地瞪着阿富,又将右手举了起来,作势要打。

“赶紧滚!不然我还要打你!”

吓得阿富着急忙慌地跑出了张屠夫家,阿富前脚跑出来,后面便传出了张屠夫地打骂声和那妇人的哀嚎。

看来那妇人和自己的拉扯,已经被张屠夫有所察觉;或者是关于其他的事,总之阿富不敢停留,一溜烟跑回了金家。

看见阿富回来了,金弗相脸上便露出了笑意。

“把肉给厨房了?”

阿富没有说话,将手中的钱递给了金弗相。

金弗相看着阿富手里的钱,脸上露出了得意地笑。

“怎么样?我就说他不敢收你的钱吧?就他那个怂样,每次来我家送肉都是点头哈腰的,看见我或者我爹那厮都恨不得跪下给我们打招呼。”

“没买着肉。”

阿富打断了金弗相,又将手里的钱往前递了递,金弗相愣住了,他看着阿富手里的钱;皱着眉头接了过来,他没把钱拿完,在阿富手里还给他留了一吊,算是赏钱。

“他家没人?”

阿富摇了摇头。

“不是,他家有人,张屠夫和他媳妇都在家嘞,他媳妇说有肉,但是不知为什么那张屠夫不卖给我。”

金弗相这时才注意到阿富的异样,他用一只手捂着脸,从露出来的表情上判断,这家伙肯定是在外面受了气;金弗相将阿富捂住脸的手拽了下来,看见了他脸上的那一道红印。

“你被打?”

阿富委屈地点了点头,金弗相气得咬牙切齿。

“这他娘的是谁打的?”

阿富眼睛里再次泛起了泪花。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