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夕（2 / 2）

沈母怜爱的摸了摸沈如棠的鬓角：“好孩子。”

瑞秋姑姑端来了一碗安神汤：“夫人，该到服药的时辰了。”

沈如棠闻言疑惑道：“姑姑，这是？”

“姑娘，最近夫人这段时间总是失眠，这方子也是风霄少爷许久前留下的，夫人服下后，安神的效果还不错。”

沈如棠闻言点点头：“那边好。”

“既然这样，那女儿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您。”

“好，瑞秋帮我送送棠儿。”

两人从房中退出后，沈如棠转过身：“瑞秋姑姑留步吧，母亲近日身体不好，府中事物又繁多，幸亏有瑞秋姑姑在，能帮着母亲分担一些，棠儿在此谢过姑姑了。”

“姑娘言重了，这是老奴的本分，打从记事起，老奴就跟着夫人了，说句逾越的话，在老奴心里夫人胜似亲姐姐一般，所以小姐也不必担心。”

“既如此，姑姑也切莫自称‘奴’了，您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就像是我的亲姑姑一般，自家人就不要这么生分了。”

闻言，瑞秋眼里也噙着泪：“哎，夜深露重，姑娘快回去吧，莫要感染风寒。”

“好，那棠儿先告辞了。”说完，行了虚礼便离开了

瑞秋看着沈如棠的背影，直至身影完全消失才回到房中。

沈母看着瑞秋发红的眼眶，关切问道：“这是怎的了？”

“老奴看着昨日还在襁褓的婴儿如今都要嫁人了。”

“是啊，时间过的如此之快。”

“夫人也不必担心，姑娘从小聪慧，相信遇事也能妥善处理。”

“但愿吧。”

“夜深了，夫人早点歇息吧。”

很快，就到了两人成亲的日子了，这天，沈如棠在寅时就被叫起来梳妆打扮了。妆奁、眉黛石、粉脂、口脂、胭脂、花钿每一样都细心地摆在了梳妆柜上，沈如棠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任由着嬷嬷们给自己打扮。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刺玫花，微风吹拂起花香，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每个人都想像沾沾这皇家的喜气，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着。

只见沈如棠身着凤冠霞帔，一身红衣，如火的嫁衣衬得新娘肤若冰雪、面若白玉，更显其清灵出尘。外套绯红色流萦醉花纱衣，透明的纱衣上织就出牡丹暗纹，翩翩的绯边半袖，松松的堆叠在肩部。一根中黄锦绣束腰整贴的系于腰间。一对华丽的金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对称的戴在缕鬟朝天髻的两侧。步摇的每只凤尾都垂下坠有金片的流苏，摇摆不定，耀眼夺目。梳得光滑平整的高髻正中插着一支红玉金菱花。

后髻下方左右是两对如意镂金长簪。前额处环过一缕乌发代替了华胜，上面粘着颗颗珍珠。耳朵带着金花耳坠上镶着上等的红宝石，光彩流溢，晶光闪动。白皙细腻的脸庞画了了艳丽的粉霞妆，显得双眼更勾人心魄，黛眉翘鼻，贝齿朱唇，似笑非笑的轻摇着纱扇。胸前留着两缕长发被风轻轻吹起，似是风情万种态，千娇百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