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章 拆穿(2 / 2)

这个逻辑很简单,一个人的生活习惯持续了几十年,在没有什么事情刺激的情况突然变了,这很反常。

不可能遇上美貌秀丽的老太太,这里天寒地冻的,连颗雌草都不好找更何况女人,在没有其他外因刺激的情况下盛茂森却突然改变了,那就不正常。

被迫嗅着空气中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蔺无爻恍惚间不由得想起第一次随他爹来极北时,不知天高地厚地跑出去玩,掉进了狩猎的陷阱中。

那时他还是个垂髫之年的孩童,就是盛叔叔将他救了,用大氅将他抱回了营帐,虽然天寒地冻,却没冻住裹着他的大氅的汗臭味,那味道深刻地藏在了他脑子里,以至于每次来极北他都条件反射地先找陷阱。

炉上的水正沸,将壶上的铁盖扑了起来,异响的瞬间,盛茂森唇角还未完全落下的笑纹一僵,身上的绳子陡然落地的同时,带着血窟窿的手向着蔺无爻的脖颈扣去,脸上带着穷凶极恶之相,仿佛蔺无爻是他杀父仇人一般。

蔺无爻像是一时不知今夕何夕,动都没动一下,还那么懒散地坐着,那双漂亮的黑眸淡漠的可怕,用肢体语言充分表达着“别惹我”的信息。

兵卒们嘴比手快,到嘴边的“少城主小心”都送了出去,人才提着腿准备挪窝救人。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两道身影突然动了,一个是面壁的小哼唧,另一个是一直蹲在刘执脚旁的傀兽阿狸。

于此同时刘执已经从腰间摘下一物,扬手一甩,那百炼花纹的剑柄里倏尔冒出一节细剑,架在了盛茂森脖颈之上。

而后蔺无爻神乎其技地变了脸,从满是阴霾跳到了阳光明媚,站起身亲切地将细剑推了回去,也捎带将刘执按在椅子上,不慌不忙地开口:“时衍叔一条小蛇还用不着您动手”轻扫了一眼假的盛茂森:“一路风尘仆仆的坐下歇会儿”。

兵卒们想城主教子有方,少城主未免也太镇定自若了,这种时刻竟然还能临危不变,光是这点胆气就够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很大度的忘了腹诽少城主的话。

一个假冒的人,如果一只傀兽猞猁和傀笼都收拾不了他,那这俩玩意儿也没养着的必要了。

猞猁猛地将盛茂森按到在地,爪子在他脸上挠了一下,露出里面的斑驳的白骨。

刘执和屋内的士兵们此时同一个想法,自己的同僚上司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了,生死不用说,一定是没命活着了。

想到这刘执声音里难得带了几分气急败坏,飞快地看了眼地上被制住的人,将戏谑的眼神收了起来,目光中似有寒霜,低头问他:“所以.....你究竟是谁?”

他对盛茂林的了解还真是不够细致,或者说是没像蔺无爻这般仔细,这才想起以往他来极北,盛茂森都不拿他当外人,别说煮茶,凉水都懒得给他们倒一杯,都是自给自足。

盛茂森的懒可以说是令人发指,一脸络腮胡子不影响吃喝都懒得刮了,美其名曰保暖。

可蔺无爻却细致的多,早发现了这个冒牌货不坚定的眼神,且盛茂森的脾气向来都是送上门的斩尽杀绝,哪怕是狼也不留一只活口,绝对不会因为他们的到来而生出悲慈之心,不给他们抓几只狼做狼皮褥子都算是吃斋念佛了。

这也是蔺无爻老爹,派盛茂森守极北长城的最重要的理由,一个对敌人不手软的人,才守住重要防线。

盛茂森被压了个五体投地,只能努力掀起眉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以至于他只能斜眼撇着蔺无爻,貌似高傲道:“小鬼不是能掐会算的?让他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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