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极北寒地(2 / 2)

“纨绔子弟”蔺无爻忽略的耳畔的宣泄声,目光所能触及的地方都有明显的动过手脚的痕迹,心想,“这哪里是下套子,分明就是遍地撒网”。

打转的宣泄声落下,那些移动的雪人也眼瞅着到了跟前,人还没现身就被为首的一人捏住了伸出去的脖颈,还顺手捂住了嘴巴。

耳语般的声音传了出来:“嘘,别出声,退回去”。

树后的六人刚悄悄转身,还没迈出一步,为首那人肩头倏尔有一只细白的小手敲了敲他的肩。

“别闹,赶紧回去”为首的那人抬了抬肩膀似乎要将肩上的东西抖掉,可那只小手却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与他的脸来了一个亲亲密密的接触。

清脆的“啪”声传来的同时,刘执脚旁一直安静如猫的猞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出去。

傀兽阿狸长的像是营养过剩的小猎豹,一看到它就会因为体型,对它产生无端的敬畏。

紧接着就是一阵狂奔和几句没在调上的求饶声。

那只白嫩的小手像是受到了惊吓,颠颠地往回跑去,然后顺着马腿爬了上去,最后钻进蔺无爻的狐裘袍子里。

循着求饶声看过去,几个慌不择路的人被套住了脚,倒吊了起来,刘执见怪不怪,掀眸朝身侧拢住衣襟的蔺无爻,叮嘱了一句:“无爻,你带着他们原地休息,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看蔺无爻乖巧点头,这才带着两人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这里的情况有些复杂,树上倒挂着几个人,虽然都是短打的皮毛衣裳,乍一看像是猎人,想必是被猞猁追的紧了,慌乱之下踩到了陷阱之中。

地上还有幸免一人呈五体投地状,不是他不想起来,而是被猞猁尖牙抵着脖颈,吓的不敢乱动。

几步走过去,刘执居高临下看着以拜年姿势伏地的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里是极北寒地,连村庄都在几十年前陆陆续续搬离了这里,留下的只有镇守在这里的官兵,没有猎人。

“是我,是我啊”!被猞猁按在地上的人发出的声音不似人声的自证之声,听着有种撕裂,沙哑和委屈。

刘执一个眼神递过去,傀兽阿狸就松开了利齿,蹲在一旁像个尽职的猎犬。

五体投地的人解除警报,这才抬起那张蒙着眼纱的脸,只不过一张脸过于花哨,看不清真容。

可饶是这样刘执似乎也认出了此人——一看就是那种化成灰也能认出的关系。

垂眸看着地上的人,刘执拧着眉头,开口时没了和蔺无爻说话时那种轻声慢语,而是提高了两分音调问道:“张景你搞什么鬼?”

被唤做张景的人,站起身“呸呸”吐了两口嘴里的雪,又抹了把脸,边拍身上的雪,边说道:“当然是搞大肚子”。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着调,在落雪中刘执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下丹田五寸处,摇了摇头:“看来极北的冷,也浇不灭你的火?”

调皮的小手又从蔺无爻怀里钻了出来,好似要看看是什么火扑不灭,像是怕这点暖和气被散了,被他利落地按了回去。

猞猁一步压一步地径直坐在了刘执脚下,以同样的眼神盯着张景看。

被两道视线看得愣了一下的张景猛地低头,随即回过味来,猥琐地夹起双腿,无奈地解释自己的口误:“看什么呢?我是说搞饱肚子”。

刘执没滋没味地搓了搓下巴上冒出来的青茬:“不应该啊!这么快就没食物了么”?

顶着被阿狸打量的目光,张景呸了声,刚要张嘴舌头又打了秃噜。

看着张嘴又闭嘴的张景,刘执眯起眼睛,呵出一口白气:“你是摔坏了嘴,还是摔坏了脑袋”?

张景一步一挪窝地蹭到了刘执面前,一看阿狸没什么反应,活像刚揣着男丁的二房,理直气壮地说道:“出来弄点肉行了吧?”再一次纠正了自己言语中的漏洞,顺便带了一句:“阿狸是不是被你改大了”?

刘执淡然地抬头看了一眼,拉了个长调:“原来是眼睛摔着了”!

张景眯着眼睛看刘执,心说,是眼睛的事么?分明就是我和你八字不合,你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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