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命难违(1 / 2)

姜太后素来喜静,太和宫的人手总是不多,显得颇为冷清。夜里姜太后辗转睡不着,没来由的有些心慌,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秀园”,却见帷幔外头影影绰绰正襟危坐着一个人影,未等姜太后来得及喊守卫,叶千庭已经地挑了帘顺势坐到榻上,一手捂住了姜太后的嘴,一手提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匕首。她抬首,笑盈盈地看着姜太后:“太后,有什么吩咐?”

姜太后到底是经过不少事的人,此时此刻竟也能生生镇定下来,她指了指被捂着的嘴,摇了摇头。

“抱歉,臣冒犯了。”叶千庭一脸无辜地松了手,她倒是一点也不怕姜太后大喊大叫,只是她杀人向来利落,一不小心职业病犯了。姜太后猛喘了一口气:“秀园呢?”

叶千庭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她倒是没有想到姜太后第一个想问的居然是一个宫女。于是她只是耸了耸肩道:“禀太后,割了舌头锁在西厢房呢。”

姜太后闭上了双目,再睁开时,恨意中似乎有了一丝泪光。她看着叶千庭,缓缓道:“他派你来的?”

叶千庭只是缄默不语。

姜太后冷哼一声:“就一个淑妃他就按耐不住了,这臭小子的本事,到底是嫩了点。”

叶千庭不知为何有些不快,她只是晃了晃匕首微笑道:“姜太后,臣素来是个急性子,您有重要的事不妨立刻说。”

匕首的寒光反射在姜太后沟壑纵横的脸上,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成了暗红色,她却并不着急,只是疲惫地抬了抬手:“他连哀家都敢杀,你为他卖命,焉知下一个不是你?”

叶千庭微微颔首,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这可不是太后您该考虑的事。”

“这世上,没有谁比哀家更了解他。”姜太后到底年纪上来了,受了惊吓又说了一会儿子话,连连咳嗽了两下,讥笑道:“你以为他当年力排众议推你为将军是赏识你,其实不过是把你推向风口浪尖,替他挡下朝堂上的阴谋阳谋而已。”

这些话,叶千庭早就听腻了。她素来与后宫不甚来往,因而对太后也没多少感情,此时此刻听她磨磨唧唧说这些,左不过是挑拨离间,耳朵都要长茧子了。她想起后半夜还约了红楼馆的楚宴,便不耐烦地举了匕首,却见姜太后只是缓缓合上了眼,没有什么反应,正是疑惑着呢,门口已经是一阵局促的脚步声,又是那个面生的小太监,见了这场合只是垂下眼,捏着嗓子道:“叶将军,更深露重,您且请回府中去歇着。”

叶千庭暗骂了一句奶奶的,转头再看姜太后,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叶千庭也只能抬手告声得罪,转身撩袍走人。宫里头冷风一吹,叶千庭打了个喷嚏,不知为何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她不知道这母子之间在闹哪出,但她实打实有一种被戏耍之感。叶千庭素来不喜欢宫里头,军营里自己当老大惯了,一回到这狗皇帝的地盘儿就处处不得劲儿。许是被太后那儿的香熏得上了头,叶千庭脚步一顿,她知道魏星沉今日不宿在后宫,于是转身便往中和殿走。

宫道上冷风阵阵,隔着清冷的月光,骑着高头大马逆光而来的,不是陆旭又是谁?他抬了抬手,便有锦衣卫把叶千庭团团围住,闪着寒光的刀便已经架住了她。

“陆指挥使,别来无恙啊?”叶千庭微微一笑,抬头看他,悠闲道。

“深夜私闯宫门,杀无赦。”陆旭面若寒霜,架在叶千庭脖子上的刀便更近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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