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卖了更多的钱17(1 / 2)

早早的,薛成龙和薛母还得去采编条。这次有了架子车,一次可以拉更多的编条,也就更省时间,当然还省力了。

有了这煤油灯、编土篮子神器、架子车的加持,这编土篮子的速度那是蹭蹭的往上涨。

既然编土篮子的数量多了,薛母就让薛成龙拿几对给支书、村长和会计。

“龙,这都准备好了,你去送过去。”

薛母给他们这三位村级大佬各准备了两对。

“弄这是干啥!别去!”

薛父对薛母搞这些溜须拍马的行为很是反感。

“龙,去!那天你打架的时候,支书和村长也都袒护你了,咱现在也就是这土篮子多,你送过去吧!”

“去啥去!人家当官的要啥没有!”

“人家有是人家有。你送是你送的,咱以后还要在村里呆着,溜须一下支书他们,不亏!咱不说让他们帮咱们做什么,起码不会让他们为难咱们就行。这样咱们这么做就不亏。再说,原来村里的土篮子基本上都不能用了,现在送过去刚刚好,也让他们记一下咱家的好。”

“爸,我妈说的对。咱以后还得靠着村里,就是咱以后开荒也得村里干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行。”

薛成龙也倾向于送些土篮子给村干部。

“现在都分田到户了,那些当官的还能有啥作用?”

“再怎么他们都是官,巴结一下不吃亏。再说,你也别拿他们不当干部。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有时候他们比县官还要好使。再说,你不是想在黑瞎子沟开荒么,不巴结点,人家告到公社,咱就开不成。”

“他们敢!”

“你个死脑筋,不跟你说了。龙你赶快去吧!嘴巴甜一点。”

薛成龙被薛母推着出了门。

薛成龙走门子已经很熟练了,在县城的时候没少往领导那跑,虽然没能当上正式工,但是也确实学到了很多,也给自己弄了一套修车工具,也不是很吃亏。

走门子就是走后门的意思。

就是这套修车工具就像是屠龙的宝刀,在村里没有用武之处。

到三家就是客气两句,把土篮子给他们。

这个时候刚刚分了地,这些干部的地位是一落千丈,薛成龙这个时候也算是雪中送炭、烧一下冷灶。因为他们也是缺土篮子,以前的土篮子他们就是留的好的,那也是好几年的东西,都有些腐朽了。

还别说,他们见薛成龙这么知情识趣,还真给了薛成龙一个好处,那就是给了两罐子的酒精。

这酒精原先是清洗拖拉机用的,不过其实用柴油清洗也是一样的,所以这酒精就剩下来。虽然是没人要的东西,但是薛成龙还是收下来了。

这酒精也是有用的,不但可以当燃料,还可以消毒。所以薛成龙就乐呵呵的收下了。

对了,这酒精是工业酒精,虽然主要的成分是乙醇,但是里面还有一些没被清理完全的甲醇。甲醇是有毒的,是不能饮用的,这也是这个两罐子酒精剩下来的原因。

其实,这酒精在农村还真没啥用,毕竟上述的作用都能被替代。所以,这玩意真没人要。

反正在三位村大佬的面前露过脸了,这酒精只是顺带的。

现在,薛成龙家没有其他的事情,王老二的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他们家也没再过来找麻烦。

倒是周二胖会过来找薛成龙玩,主要是过来和薛成龙摔跤。但薛成龙哪有功夫陪他,就教给他一招贴身靠的把式,让他找棵大树没事就练。

张伟和任大伟都有自己的事情忙,他们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不可能过来。

家里也没啥事,那就开始了没日没夜的编土篮子的日子。

有时候薛成龙还把在废品站拿的那几本书,时不时的看上两眼。薛父看薛成龙看书的时候耽误了手上的动作,编土篮子的速度降了下来,就有些不乐意了。

“咋又看上书了?别看了,瞎耽误工夫。”

“爸!这是农业技术的书籍,是最新的种植技术,明年开春是可以用的。”

“有啥用。我种了一辈子的地了,难道这书上的东西比我的经验还有用?”

“这不一样。现在有个说法叫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种地也要讲科学,老的经验要继承,这新的技术也要借鉴,你说是不?”

薛成龙不愿意和薛父吵架,就说经验和科技两个都好。

“告诉你,老农民种地都几千年了,这经验都是一辈辈传下来的,那能有错。”

“爸!这你就不对了。几千年的种地经验也是一步步摸索出来的,再说咱们东北的种植历史也不到一百年吧!这经验也是不太足够。爸,你也才到东北三十年。你当时学的种植技术还是关里的那一套,这东北的气候和雨水都和关里大相径庭,咱们的经验也要改一改了。”

“有啥改的?你都没种过地,还教我种地,这不是扯淡吗?”

“爸!我可在县里农机站干了两年,我耕种的土地比你一辈子都多,我咋可能不会种地。现在种地都是用新技术,比咱们种地产量高,还轻省。”

“瞎说!”

“咋是我瞎说呢!现在县城周边的乡镇已经开始推广了,农场那里早就试行了,产量就是比咱们种地产量高。”

“他们是上的化肥多,其他的都是扯淡。如果咱们有那么多化肥,咱们也能大幅度提高产量。”

“他们用的是机械和技术好不。不是只是化肥。这化肥只是一方面。还有,据说,在鸡西那有个友谊农场,他们那有美国援助的大机器,他们可以三五个人种一百多墒地,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别啥科技不科技了。我是听明白了,你打那些科技没有一项是不需要钱的。没有钱都是瞎掰乎,对吧!”

瞎掰乎就是废话的意思。

薛父的这些话确实让薛成龙无言以对。

“你说的那大机器,咱有么?你说的那些科技。咱有么?没有!咱们啥都没有。咱们现在除了靠祖祖辈辈留下的经验,还能靠什么。靠,美国人的援助。美国人是援助国家的,能援助你。你就别做那春秋大梦了。对了,你说的那些大机器都多少钱?这个你知道么?”

“据说好几万~美金。”

“好几万!美金是啥?金子么?几万的金子,那得多少钱?”

“可能,大概,据说,是二十多万人民币的样子。”

“你看,一套设备就这么多,你还是别想了。老老实实的挖坑种地吧!”

“好像不是一套那么多钱!是一个车头就要二十多万。”

“我的娘诶!这么多钱!”

“嗯~人家的那机器好像是全自动的,而且比咱们的链轨车还有劲,所以就特别的贵。”

“算了。你还是别想你的科学技术吧!老老实实的给我编土篮子,别想七想八的了。”

“嗯!可是咱们自己也有一个简易版的设备~”

“你有钱么?”

薛父这句话直接把薛成龙肚子里要说的都堵了回去,家里连修理架子车的钱都是赊欠的,再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确实有些不应该。

“可是!爸!我现在看的是暖棚的建设。咱们编土篮子如果能赚的到钱,这个是可以实现的。”

“你先赚到钱再说。编土篮子!”

对于薛父命令式的语言,薛成龙也不对抗,为了家庭和谐,咱还是当个乖孩子比较好。

编土篮子这日子可是没有一开始想象的简单,最重要的是这手。虽然一直在屋里编筐,但薛成龙的手上还都是有些冻疮,还有裂口子。

这有了冻疮是痒,这裂了口子是疼。

“妈,咱家还有搓手油吗?”

“应该没了吧!好像去年就用完了。你再找找吧!”

“那我找找!”

薛成龙把编的土篮子收好尾,就起身到柜子里找搓手油。搓手油就是抹手的防冻伤、防皴裂的抹手膏。

“咋了,手裂了。”

薛母关心的问道。

“嗯!裂了个小口子,有点疼!”

“懒驴拉磨屎尿多,你事咋这么多!不是手起泡了,就是手裂了。咋就你事多。”

薛父插话了,依旧就是那么不中听。

“爸,你见过吗?怎么找不着呢!”

薛成龙从来都当老爹的话当耳边风,更别说往心上放了。

“手裂了能是他愿意的么!你又不是没裂过,当时你不是也可哪找搓手油么。”

薛母对薛父说的话不乐意了,就回呛一句。

薛父自知理亏,但还是强辩道。

“吱!再说我揍你。”

每到这个薛父说不过薛母的时候,总是说这句话。

薛母赶快离薛父远一点,就怕薛父一个不顺心就把拳头落下来。薛成龙对薛父的这种行为很是反感,但是作为他儿子,也没法说啥。

薛母也习惯了薛父的说话方式,也没放在心上。

“你看看台子后面有没有。我记得在哪个酒瓶子后边。”

薛母给薛成龙指了个方向,让去那找找。

“我找找。”

“在没?”

“在呢!”

薛成龙从酒瓶子后面拿出一个塑料纸。正常来说这搓手油是用塑料纸包着的柱状油膏,但是这搓手油都用完了,可不就剩下个玻璃纸了么!

“我去!咱家可真是要啥没啥啊!这搓手油就剩这点了。”

薛成龙这也是自我调侃,算是苦中作乐。说着的时候把玻璃纸打开,把仅剩的一点点搓手油抹到开裂的指尖,这些搓手油根本不够,但总比没有强。

“妈!没了!我下次赶集再买点。我看你们的手也都快裂口子了。”

“多买两个,秋冬干活手裂的快。”

薛成龙顺手把缺了好几个齿的篦子拿起来梳头。

“龙,你头痒了。”

“嗯!有点痒,我感觉好像头上长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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