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妖鱼疑云，埠头白癞（2 / 2）

白癞子微微皱眉，眼前这青年气场忒强，让他有种面对武者老爷的感觉，所以便莫名其妙陷入被问话的节奏中。

“臭娈童，仗着皮囊比你癞子爷爷俊俏几分，却做那恬不知耻的……？”

被李淼笑眯眯盯着，白癞子心里发毛，声音越说越小。

“不是，你们笑啊！为什么不笑！！”

他终于察觉到气氛有哪里不对。

往常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会被他粗俗的笑话逗笑，然后一同嘲笑这个急于划清界限，脱离群体的“异类”。

可今天，客栈却好生安静，只有他自己的笑声。

“奶奶滴，今天怎么回事？”

白癞子抓了抓自己的癞子头，心里直犯嘀咕。

身后有小弟仿佛认出什么，笑声逐渐减弱，默不作声脱离人群，朝门后缩去。

“不是，我小弟怎么少了几个……”

白癞子习惯性回头，却发现身后只剩下两个小弟。

“或许是因为他们今早，在鱼铺门口堵着讨彩钱时，把我认出来了……”

豆大的冷汗从癞子头上滑落。

情况不对，马上撤退！

白癞子眉头一皱，默不作声退至小弟身后。

李淼快一步挡在大门前，将想开溜的白癞子堵住。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我癞子也是和武者老爷练……练过几招的！”

“等闲三五个壮汉不得近身……！”

白癞子只有一米六出头，面对高大的李淼天生就落了下风，又被酒色掏空身体，摆出的花拳绣腿也没有力道。

李淼常年高强度干力活，又吃了白玉芡实，力量远比普通人大得多。

甚至没用什么劲，就一巴掌将白癞子掼倒，还压翻好几张凳子。

见真动起了手，身后仅剩的两小弟也作鸟兽散。

“别！别打我，李哥，李爷爷，我错了！错了！”

白癞子也不觉得羞耻，眼泪鼻涕全都涌出，抱着桌腿哭丧，直将准备看戏的其他贱工给惊走。

“你可是癞子爷爷……”

“您是英雄好汉，你是爷爷，我是娈童，我才是娈童！”

眼泪鼻涕糊在癞子脸上，像是隔夜的粘稠荷包蛋，端的是恶心。李淼给气笑了，抬到半空的手也不好再落下。

勇斗地痞自当是段佳话，但单方面殴打一个啼哭的癞子头，哪怕自己是正义的一方，传出去也还是掉面。

“黔州附近的情报，你都知道多少……”

将白癞子殴打一顿固然解气，但李淼想的更远。

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

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必取于人。

而这埠头鼠……骨头软，懂变通，嘴巴又能说会道，天生就是打听情报圣体。

要是能收拢其帮忙搜寻黔州的各种情报，倒也比单纯揍他一顿有用的多。

“情报有！鱼栏、漕帮、火窖、柴市，我都有认识的兄弟，甚至就连州府衙门，我也能弄到消息。”

“俺癞子头打架稍逊于英雄您，但要论搞情报，俺绝对是埠头这片最厉害的……”

见情况有转机，白癞子松了口气，颤颤巍巍开口。

自家事情自家清楚。

他平日也就伙同几个泼皮狗友，欺负下老实的同僚。

真正的猛人横人愣人，再借他十个胆也不敢招惹。

“这钱你拿着，好好替我办事，自不会亏待你。”

“第一件事，帮我去留意这沿河地界的所有相关消息，不管有没有价值，都先搜集回来告诉我。”

“如果搞砸，我就把你绑了卖去当娈童抵钱！”

李淼恶狠狠开口，顺手丢给白癞子两吊铜钱。

恩威并施，乃画饼之大道。

“是，是！李爷不愧是英雄好汉，出手好生阔绰！您就放心，这附近百里地界，‘埠头鼠白癞’的名号，还是有几分含金量！”

白癞子接过两吊钱，脸色虽还有惧色，但更多却是激动欣喜。

“那大新龙庭的消息俺打听不到，但黔州这百里地界，俺保管让您知根知底，便是一根针落在街头，俺也能从巷子里翻出来献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