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再沉默(1 / 2)
“唳......”
啼鸣悠扬,缓缓飘散在逐渐晦暗的天空。
一对洁白之翼匆匆掠过,
送信的白鸟揉皱了一纸料峭春风,
飞入了略显古旧的街道。
……
“咚咚咚……”
听见敲窗声,一个黑发青年推开窗户,看着自己眼前的【送信鸢】,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些关于描述这种鸟类的人族古老歌谣——
对于这种通体洁白、又十分聪慧的鸟类,从古至今都不缺乏浪漫主义色彩。
送信鸢很有灵性地将信件放到了青年掌心,而后用毛茸茸的小脑瓜蹭了蹭修长的手指。
青年一个没忍住,顺手就弹了个脑瓜嘣。
“唳!”
送信鸢不满地啼叫了一声,似是在咒骂。
青年手心里像是变魔术般地翻出了一颗糖果,送信鸢如蓝宝石般的眼睛明显一亮,可叼起糖果后,却直接赖在了屋里的窗台上。
青年看了看外面天空愈发厚重的云,直接关上了窗户。
“怎么了,费特,你家里又来信了?”
一个半精灵棕发青年从满是书籍的桌子前抬起头,推了推自己鼻梁上厚重的眼镜,“这才二月中旬。”
费特看了眼信件火漆上的巨盾剑徽,摊了摊手,一行由纯粹魔力构成的文字浮现在半空中。
“我有预感,佩琉斯,有事发生了,上封家书离现在只有不到两个礼拜......这种频率从没有过。”
“不用你画的那些图画纸牌占卜一下吗?”佩琉斯问道,“虽然我不理解巫师那一套,但你确实挺准的。”
费特摇了摇头,一行字再次浮现面前:“杀鸡焉用牛刀,回头有时间再看吧,现在可没功夫、也没心情。”
“也是,换做是我,昨天晚上就该失眠了。”
佩琉斯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你的比喻总是很有灵性,跟你住一屋,我的洛珐帝国语词汇量进步神速。”
费特将信件收到了怀里,一行文字浮现在他面前:“我沉默的外表下,注定压抑着炽烈的情感和有趣的灵魂。”
“你快得了吧,酸不酸呐,我还不知道你。”佩琉斯撇着嘴拆台道,“万年老社恐,有事儿全特么飘字儿,有本事你说句话啊......”
费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拎起了墙角里与自己同高的法杖。
秘法钢的,实心的。
宿舍的木地板轻微的震颤了一下,发出了一阵不堪重负的哀鸣。
“咳......那个,费特我觉得你说得很对,要不怎么叫闷骚......哎哎哎,别别别,这些词还不都是你教我的......”
某个半精灵嘴上求着饶,但是头顶已经鸡贼的闪烁起了一小片半透明的防御结界。
咚
一声闷响。
“啊!”
对面的邋遢半精灵飙了一段高音,然后抱着自己的大脚豆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眼泪瞬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该死的!你不知道我甲沟炎犯了?!”
“✧(≖◡≖✿)”
一段由魔力构成的奇妙符号浮现在了费特面前,而后飘字。
“只是叫你认清自己,我要是算社恐,你的情况就算是病了。”
费特将法杖放了回去,套上了自己的学院制服长袍,接着飘字儿,“我走了,下午……”
费特的字还没飘完,捂着大脚豆的半精灵伸出了一根手指,脸上挂起了无耻的笑容:“一份‘老规矩’,谢谢。”
“o( ̄皿 ̄///)”
“费特,你最近越来越帅了。”棕发半精灵舔着脸道。
“我不吃这一套......我走了。”费特脑后飘字。
“真的,昨天上塑能系的大课,两个学妹说的。”
“......加洛珐香肠吗?”
“加。”
“行。”
目送着费特出了门,半精灵佩琉斯脸上的玩笑之色渐渐消失,露出了一脸担忧,嘴里咕哝着:
“你......不会失信的,对吧,我......我可等着你的晚饭呢,费特,你会成功的,我也会。”
......
“看,那个就是......”
“沉默的费特?”
“真是哑巴?身残志坚啊......”
“他这样的怎么进的学院......”
“据说是他姓阿施华洛,是......”
每一年的春天,那些刚刚踏入高等法师学院的新生总是对学院内的一切都感兴趣——
这里的一切人和事仿佛都有着奇特的吸引力一样。
不然你以为那些走廊里半身艺术雕塑的胸前都是怎么秃的?
呵,年轻人啊……
费特无视了周围的窃窃私语,像平常一样,垂下视线闷头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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