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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算准了每一个可能。马里诺的事情从彭格列的雨守处终止，她当时在旁审出了什么也不能拿出来公示，更何况葛拉齐亚当时根本就没有机会审讯。

倒是这次……给了他们能够做出反应的时间。只要她先抓到密鲁菲奥雷的人，立刻讨要一张迪诺的手令和刚刚抵达美国证明，就能把事情的性质变成能够对密鲁菲奥雷不利的局势。

只是……到底有没有必要给复仇者监狱插手的契机。

葛拉齐亚的眸中闪过一缕精光，在瞥见张望的人是谁，只来得及迅速按下康纳的脑袋。“别动。”

她这句别动比起刚才可要真情实感的多。有些急促的命令后，当快门声响起，葛拉齐亚借着披散的长发也挡住了她的侧脸。

没有在商场钓到白兰的人，倒是等到了狗仔。葛拉齐亚对布鲁斯名下的员工职业素养产生了很大的质疑，以及对父亲积累下的名声有了不能再多的新了解。

她这个没有在媒体上露过面，但相关的信息资料已经不下几十个版本的韦恩家私生女，到底凭什么能够成为哥谭人茶余饭后的谈论话题。

葛拉齐亚有一种预感，刚才在服装店想要戏弄下提姆的事情她真的做错了。

介于她已经坑到了自己。葛拉齐亚把康纳身后的小黑帽扣到了他脑袋上，指尖用力地打了结，连忙推着满脸委屈的康纳进了车。

他关系的只是他自己吗。葛拉齐亚有些心累，这个巨型宝宝还关系着超人和莱克斯·卢瑟呢。

要是莱克斯·卢瑟因为找到了康纳而找到超人的真实身份。葛拉齐亚已经有了种她要成为大都会罪人的感觉。

“可是卢瑟知道C……他是谁啊。”听完葛拉齐亚的解释后，被葛拉齐亚刚才强硬的口吻弄得不开心的康纳一脸单纯地，“他找我的时候，我还在帮玛莎买苹果呢。”

“……”葛拉齐亚猛地踩下刹车。“抱歉，我刚才没有听清楚。”

“噢！我之所以知道我是卢瑟的儿子，是他在超市找到我的。”康纳说话的语气就像在聊不值一提的小事，“据他所说，他一直在检测我的身体情况，还要感谢超……用氪星的科技稳定我基因上混乱的那部分。”

“他想要回收我，并且研究我现在的身体。”康纳继续说，“克拉克让我留在你这里，是因为他觉得卢瑟不可能找到这里来。”

“……”已经看不太懂这些超级英雄对他们普通身份的保密措施到底该怎么评价了。

在哥谭，因为蝙蝠侠的缘故，葛拉齐亚一直默认他们从不轻易摘下面具的设定，但是超人……大都会居然是这种画风的吗。

她想到了莱克斯·卢瑟的资料页上，以杀死超人为人生目标，并且已经实施过的做法。

知道超人的真实身份，却还是没有办法杀死超人，果然氪星人就是开挂的吧！不知道氪石的存在，但是知道之后恐怕会更加迷茫的葛拉齐亚实在不理解。

还是说除了哥谭之外的反派，都有着某种像他们这群黑手党一样的某种坚持。葛拉齐亚想到了外界对意大利黑手党的看法，和明明自己也在做黑手党，口中嘴硬不变的六道骸。

突然感觉卢瑟的光头也有了一点亲切。

“他创造我就是为了让我杀死超人。”然后康纳的下一句话又把刚才葛拉齐亚的感同身受干了个粉碎。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出门。”有种康纳就是在故意逗她玩的葛拉齐亚微笑着问道，“我看你很清楚自己不能露面啊。”

“这里不是很安全吗。”他眨了眨眼睛，“反正出了事有你和提姆的大哥负责。”

葛拉齐亚：。

拍到了韦恩家的那个私生女和她小男朋友照片的狗仔沾沾自喜，虽然没有两个人清晰的正面人像，但是只凭这几张图就可以发挥出不少文字了。

不是第一次拍到这种富豪的绯闻，他手上摆弄着相机，美滋滋地想着不论是找当事人勒索，还是转手卖给别人都不会亏。

尤其是韦恩家，这个大小姐至今没露过面，不管是韦恩想要保护，还是因为出身的原因而不愿公之于世，都会愿意花这笔钱的。

他刚启动汽车，有所察觉地抬头看了眼，却发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

中年男人惊慌地去拉门把手，却被藏在黑暗里不声不语，一身白色太空服的陌生人用坚硬的东西抵住了后腰。

是木仓吗。他不敢去看也不敢再想下去，密闭狭小的空间里艰难吞咽口水的声音很大。男人不是布鲁德海文人，这次来这里是为了跟拍一位明星。来之前已经了解了布鲁德海文的威名，他除了白天之外，夜晚都老老实实地蹲在廉价的酒店里。

他要钱，同样惜命。只是这次，明明也是在白天，车就停在繁华商场的地下车库里。

“Please...”他汗如雨下，战战兢兢地祈求着。

一柄锋利的长刀插进了车顶，如果不是意大利人闪避及时，现在被插中的就不只是汽车的顶棚。

如果是普通的亡命之徒，未必有身在车内的情况下立刻开木仓的勇气。可是他是把性命托付在木仓把上的人，密鲁菲奥雷的B级作战组长果断将木仓口对准了车顶。

“砰、砰砰——”

子弹打在金属壁上的巨大声响持续不断，抱头缩在座椅上的男人跟着每一声木仓响发出尖叫。

正在通过匣子补充弹夹的意大利人眼神凌厉，刺耳尖锐的撕裂声从他原本安静的上方传来，放大的瞳孔里倒映着举起长刀的敌人黑红相间的双色头罩。

“他们不说英语。”干净利落斩下了一颗头颅的雇佣兵闷笑着。“走吧。”

四肢无力瘫在座椅上的男人脸上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他拼命地站了起来，向外跑去。

拿着连滚带爬逃离的男人留下的相机，佣兵用黑色的指套压在旁边的按钮，迅速浏览了他所拍摄的，招惹到了这群外国人的照片。

他轻嗤了声，丢掉了男人用来吃饭的相机，漫不经心地从衣服已经被血液染红的意大利人手上拿走了那把木仓。

看都没有看地抬手按下了扳机。

“武器倒是有点意思。”他没有分出半点注意力倒在停车场出口前的男人，惊叹着称赞了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

他是受雇于有过合作的老朋友，却没有想到刚到熟悉的城市就被没见过的势力缠上。对于这种前来主动招惹的人，他也没有避开的想法。

况且，他发现随着几次交手，没有开始寻找，就已经在提前解决掉会阻碍行动的麻烦这里得到了目标的信息。

钟叔：还有这种好事？

姐姐：鬼！

Chapter 70

“死者是来自加州的无业游民，依靠偷拍知名人士的照片维持生计。”布鲁德海文警局的案情分析板上张贴着男人中弹身亡的图片。“根据他的行程推测，加上来自加州熟人的证词，他是为了跟拍来布鲁德海文商演的歌星。”

“调取监控显示，他也一直在男歌星下榻的酒店处徘徊。”想到了那个渗人的犯罪现场，去过商场地下车库的警员转头看了眼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但是他去W购物中心拍摄的是另一个人。”

屏幕上播放了那段截取自电话的录音。

[“嘿，我可以保证这个消息是真的。布鲁斯·韦恩的私生女。”这个男声是一个同样游手好闲的小混混，被死者找到的本地线人之一。因为姐姐在W购物中心一家速食店做服务员，当天是去找姐姐讨要“零花钱”。]

[“你有证据吗。”是死者的声音。]

会议室里有人已经看向了坐在中间的黑发青年。迪克·格雷森是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的养子，这件事虽然迪克没有刻意去宣扬什么，他也凭借出色的能力和讨喜的性格，说服了曾经一致认为这个公子哥儿是来游戏人间的同事。

没有人会讨厌这位英俊嘴甜的年轻人，成为过他担当的警员也对他的工作能力交口称赞。除了他身上也有着年轻人的小毛病，有时候在案发现场太特立独行了一点。

好在有一个蒙面怪胎总能在危机时刻粉墨登场。就像哥谭警局的大多数警察那样，哥谭人对于蝙蝠侠，布鲁德海文人对于夜翼，都心情复杂。

事后抛下搭档的迪克，会带着爽朗的笑脸向他们赔罪。

早在迪克刚到布鲁德海文的一次同事间的团建里，就有人趁着酒意问过细皮嫩肉的富豪养子为什么会成为警察，而且还是离开哥谭来到了布鲁德海文。

当时没有半点年轻气盛的浮躁感的迪克，没有否认有人嬉笑着问他是不是和韦恩闹掰了离家出走。

在那次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迪克和养父家的关系恐怕并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