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身份（2 / 2）

苏灵鹤眉头一皱，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叹了一口气，“这要怎么找她啊？虽然她现在是鬼，把她留在这里也没啥问题，她迟早得来这里。但是，刘福财那狗东西把她尸体扛回去了，没给她烧房子也没给她烧钱，她在这里要怎么活啊？”

听着苏灵鹤的描述，李剑一忽然心生熟悉之感。给逝者烧钱烧纸房子纸衣服，这样逝者就可以在底下使用这些东西，似乎一直有这样的传统和这种说法。但是这里是“鬼域”，并不是那边的那个世界，虽然这里住的确实都是死人啊。

“所以，这鬼域到底是什么？”李剑一问道。苏灵鹤应当能比鸣悠解释得清楚一些吧，只是李剑一是这么想的。

苏灵鹤颇为惊讶地看了李剑一一眼，“你不知道鬼域？连这个也忘了？”

李剑一更好奇了。看苏灵鹤的反应，好像这些都是常识一样。可是他确实不知道。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没失忆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但是这种可能性在提出的瞬间就被李剑一自己否决了。他隐约觉得，自己曾经一定是来过这种地方的，不过不是这里。

“该怎么说呢……嗯，这世界上是有天地人三界的，这个你知道吧？一般来说，人死后进入地界等待轮回。但其实，我们能看见的只有‘人’界。也就是说，天界和地界到底是怎么样，或者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一般人是‘看’不见的。”苏灵鹤闭上眼，似是在绞尽脑汁思考，语速也慢下来不少，“这鬼域，其实是在‘人’界的。要说比喻的话，就像一面镜子一般，镜子这边是活人，而另一边是死人。咱们不是很轻松地就进到这里来了吗？就像咱们进入了镜像的世界一样，其实仍然在这片地域没有变化，在鬼域看到的一切景象，都可以看作是镜子里的景象。嗯……然后，呃……我想想……”

“鬼域是什么其实有很多种说法吧，我们也只要知道它是‘存在’的就好了。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有一个对应的鬼域，就像有光就会有影子一样。而且一般来说，除非通过特殊的手段，镜子的这边和那边是无法自由穿越的。”鸣悠看着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苏灵鹤，露出些许鄙夷的目光，接着道，“但是，也有例外嘛。鬼域和现世的分界在一些异样的影响下会逐渐模糊，然后就会出现像这样空间扭曲的情况，这样一来，现世的人能够进入鬼域，鬼域里的人也能够出来。”

“这样啊。”李剑一恍然大悟，接着又问，“那为什么到这里来之后，我们的衣服会变呢？”

鸣悠一愣，面上闪过片刻的犹豫，然后斩钉截铁地道：“我不知道。”

李剑一又看向苏灵鹤。苏灵鹤也看着李剑一，双手一摊，“不知道喽。你们都会换衣服，就我不会，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呢。”

李剑一顿了顿，斟酌着开口：“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回答……”

苏灵鹤看出李剑一眸底的犹疑，立刻就明白了。他清浅地一笑，“有什么不愿意的，咱做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大概已经察觉到了，我们到平泉村来就是冲着这鬼域来的。也是，哪家好人会在这荒郊野岭开古董店啊。”

“咱们的古董店就是个噱头罢了，但是有一点，里面摆的都是真古董啊。嗯，咱们其实吧，还有别的身份的。”苏灵鹤摸了摸鼻子，神秘地笑了笑，“你知道灵异局的吧？咱们其实都算那的员工，如果出现了影响正常人生活或者异常的鬼域就该咱去解决它们了。但是我们和其他人也有一点不一样吧，我们还有一个特别的任务，那就是保存从鬼域带出来的古董。”

从鬼域带出来的古董？这句话李剑一有些听不懂了。按照先前苏灵鹤和鸣悠的解释，鬼域是现世的镜面，那从鬼域拿出来的东西，到底是现世的还是鬼域的？话说……真的能够从镜子的另一边拿东西回来吗？那难道不应该都是虚假的吗？

看着李剑一一脸大脑过载的表情，苏灵鹤尴尬地笑了笑，“别看我，再多的我也解释不了。不过，这个确实挺神奇的，很好玩不是吗？”

李剑一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理了理思绪。然后，他默默地看了一眼鸣悠，又把目光移回了苏灵鹤身上，眼神中透着担忧和好奇，语气又十分真诚地问道：

“你们这灵异局，居然可以雇佣童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