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四处碰壁(2 / 2)

谢闯之前的雄心快被浇灭了,不是等两个小时,一秒被人KO,就是被人直接扫地出门;不是吃闭门羹,就是被人嘲笑着打发走。总之,在城里找了半个月的工作,除了营销,就是业务员;除了业务员,就是营销。

更令人气炸的是,在各种招聘网站撒下海量的自荐信,不是石沉大海,泥牛入海,就是人家直接回绝你,连一个面试的机会都没有。

在人才市场嘛,每天都是信心十足地去,灰溜溜地打道回府。他心里已经非常清楚,在当今这个就业形势下,像他这种找工作的大学生满大街都是,何况他学的还是冷门专业农业养殖;想要找一个专业对口的单位简直比登天还难。

班上同学的结局跟他差不多,很多同学干脆不再找工作,而是一门心思地准备考研,他本来也打算考研的,可是,家庭条件不允许呀,家里为了他这七年的大学,已经是倾囊而出,只差没砸锅卖铁了,特别是当他从姐姐那里得知母亲为了供他读书,连病都舍不得去看时,他就下定决心,不再考研,马上就业,以减轻家里的负担。

像咸鱼一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谢闯总是无法入睡。他想起了读大学前的一些事:姐姐谢婉其实就比他就大那么两分钟,小学到初中,两人都是同班同学,成绩不相上下;但是,初三的时候,母亲得了大病,急需用钱,家里无法再供两个孩子同时上初中,父亲迫不得已,只好做出一个决定:两姐弟只送一个人上学,另一个跟他回家一起种田。在决定谁继续读书,谁回家种田这事上,父亲谢君山左右为难。姐姐谢婉心生一计,找出两张白纸,一分为二,拿起笔写了几下,捏成坨,丢在桌子上,大大咧咧地说:“抓到有‘读’字的就继续读书,抓到白纸的就在家种田。”父亲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姐姐谢婉做了个手势,微笑着对谢闯说:“你是弟,先来。”谢闯运气爆棚,一抓就是个“读”字。全家人都轻轻地松了口气,只有谢君山的脸色讳莫如深,让人猜不透。就这样,谢闯获得了继续读书的机会,不过,他也很争气,顺利地考上了县一中,三年后,又考上了省农大,全家人都为他高兴。如今,大学毕业了就失业,这让谢闯情何以堪!

对于谢闯这样没背景,又非名校毕业的冷门专业大学生,想在麓城找一个好单位确实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

不甘心失败的谢闯,还想做最后的挣扎,第二天一大早,他骑着共享电驴去了市中心,按图索骥面试了几家单位,结果都是无功而返。不是学校名气不够,就是专业不对口;不是人家不需要,就是他不甘心干销售。心灰意冷的他一路闲逛,稀里糊涂闯进了农博会的现场。

曾莲一边擦着脸上的香汗,一边不由地想起了文学概论教授慷慨激昂地说的一句话:“这世界上有一个万金油专业,那就是中文专业,要说不吃香吗,很多单位都需要;要说吃香吗,谁都可以鼓捣几句话发在网络平台上,就可以自封为作家;所以同学们一定要有一个思想准备,要学就要学精通,不要半桶水晃荡。”

想想这段时间以来,找工作,应聘,面试的种种经历,曾莲觉得自己的那点自尊心被人践踏成了齑粉,有种想骂娘的冲动,可是,作为文艺女青年,她又觉得有失身份,只好把委屈憋在心里。

大学中文本科毕业的曾莲,不想再在大学里闭门造车读研了,她想找一家单位上班,去追求诗和远方,可惜的是,中文专业毕业的大学生满大街都是,不再吃香了;她面试了几家单位,都是无功而返,不是人家没有青睐她,就是她嫌人家待遇差,工作不对口。

她依稀记得前几天在一家单位面试时的情境,想想都让人懊恼:

“长得还挺文艺的呵!”负责招聘的是位油腻的中年大叔,他色眯眯地盯着曾莲看了半天,从狗嘴里吐出了一句话来。

曾莲尽管很反感这种人,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很认真地说:“本就是学中文的呀,履历上写着呢,不文艺也得文艺呀。”

“知道的,只是你这穿衣打扮嘛,太乡土了点,老总肯定不喜欢你这款的,”油腻男眯缝着眼睛说,“要不你去我们单位去酒店搞接待吧,迎来送往,站站台就行了,有两千一月呢。”

磨蹭半天,油腻男居然让她去酒店搞接待,曾莲真恨不得抽他两巴掌,可是,她忍住了,凤眼一瞪,把表格往桌子上一丢,没好气地说:“本姑娘不伺候你们这类的。”

屡屡碰壁,虽然没把额头碰出坨来,但也把小心脏碰得心跳加速了好几倍,曾莲气冲斗牛地下了楼,在旁边的便利店要了一瓶冰镇矿泉水,拧开瓶盖,一股脑儿地从头浇到脚。

冷静再冷静,可是曾莲却没法冷静,读了四年才拿到的大学文凭,在油腻大叔的眼里,竟然不如一张漂亮的脸蛋;心烦意乱中,曾莲误打误撞地走进了农博会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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