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做不到就滚出去（2 / 2）

莫来自顾不暇，没工夫分出心思考虑陈卉的外在形象究竟代表什么。

“在给教官回消息吗？”直到莫来等待陆穆回消息期间，视线移到她身上，陈卉才自如地搭话。

莫来沉默地点头，陈卉继续说：“别看教官表现得那么凶恶，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害怕，认真跟着教官学习，肯定能好好活下去的。”

确实，自己最初的目标，应该就是“在熔炉好好活着”。

对于这句话，莫来十分认可，便又点了一下头。

话题因为他，没有顺利进展下去，又被陈卉静静看着，莫来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却觉得突然开口更不合适，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还好，陈卉并不是感觉不到这点的人。

听到医务室外间的门被打开，陈卉当即站起，再度向莫来展露笑颜：“一定是教官。那么我先走了。”

“嗯。”这次，实在不会和人交流的莫来，总算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

陈卉笑得更灿烂了：“没事哦。别害怕教官，好吗？”

“嗯……”

意识到自己的窘迫完全被看穿，莫来越发无法与陈卉对视，只能继续用单调的鼻音回应。

轻快的脚步声离去，随后是一个沉重的声音，莫来慢慢抬头，正正地和陆穆对视。

那是……

他很确信，自己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看到了陆穆眼中的担忧。

当然，这副神情立刻被作为教官的这个男人扫除干净。他重重坐在刚才陈卉坐过的折叠椅上，眯眼皱眉，审视着莫来。

半晌，陆穆硬邦邦地掷出一句话：“解释。”

“对于您的测试要求，我选择展开思维领域。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周围全是强大异能者的情况，过度提升感官后，被能量攻击，头太痛了，就……”

莫来自己说着这些时，觉得完全就是在找借口。毕竟就算是首次经历，也应该预见到这一点才对……

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熔炉内尽是强大异能者的情况！

作为强化思考能力的异能者，居然因自己的异能力产生导致昏迷的副作用，是怎么都说不通的结果啊！

“对不起。”

说到最后，面对陆穆逐渐锐利起来的视线，莫来只得低头认错。

“你的异能力，‘思维领域’，对吧？”

不知道陆穆这么问的用意，莫来轻轻应声。

“如果以这种力量，有机会活到参与实战的时刻，你的队伍一定会将你放在担当指挥、分析职责的‘头脑’位置。

“而且，作为特殊的异能者，你的感知力比熔炉的大多数人都强。所以，他们会从各个角度依赖你的感受、思考和分析。

“你的每一道命令、每一种战术，都将会掌握整个队伍，甚至更大规模团队中，所有同伴的性命。”

陆穆的声音越来越沉。明明是这么低沉的声音，却仿佛拥有了更强力的冲击力，每一字都重重地砸在莫来心头。

“异能力失控，对自己造成影响，进而做错事。那可不是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就能够抹消的错误，莫来。”

不知为何，莫来觉得，说到自己的名字时，陆穆的语气有些许极其难以察觉的变调。

如果此时的自己能够有正常的感知能力，应该可以确定吧……

但也正是因为方才的错误判断，导致了此刻的“莫来”根本无法通过包括直觉在内的感官，正确理解身边人的情况。

意识到了这点，莫来的头埋得更低了。

一只手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语气平静，反倒让莫来愈发感到颤栗：“将一切做到极致。做不到就滚出去。”

“对……”

不对，如果真的做不到极致，道歉也没用。

莫来刚说了一个字，硬生生地将话语扭转：“我知道了。”

陆穆的手挪开，沉重的脚步声远去，随着“咔哒”一声，房门关闭，莫来才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