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私了（2 / 2）

听月发出一声畅快的呻吟，屋子里的声音慢慢停歇下来。

张胡子三人齐齐把目光转向阿郎。

“那你还可以让他再给银子啊，就说小姐不同意。”

“不行，他一个小军户，攒十两银子已是极限，我怕再逼他会出事。”

“你先把银子给俺。”

屋里安静了片刻，随即听月的声音再次响起：“要死啦！”

男子的笑声：“你难得出来一次，我们再来一下。”

听月嗔道：“你这样不行……”

“你帮帮俺就可以了……”

阿郎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他握住腰刀的手剧烈颤抖着。

张胡子朝他摇摇头：“打一顿可以，杀人不行。”

阿郎再也忍不住，飞起一脚踢开半掩的木门。

两具白生生的肉体在床上搅在一起，听月发髻散乱，脑袋正低伏男子腰间。

突然发出的巨响让两人惊了一跳，男子反应很快，一把将听月掀开，拉起薄被盖住自己身体，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落下床的听月却愣在原地，檀口微张，一对雪白胸脯在微光下显得有些粉红，几颗汗珠正沿着沟壑朝下滑落。

张胡子跟在阿郎身后，生怕他忍不住抽刀砍人，此刻眼珠只在听月身上转来转去，转头啧啧问书生道：“这是通奸吧？”

书生嘿嘿笑道：“依大唐律例，无媒苟合便是通奸，男女皆杖五十。”

听月挣扎着爬起来，又噗通一声跪下：“阿郎哥，我……”

阿郎眼中泪水不断流下，咬牙道：“你为什么要骗俺？”

瘦猴早已揭开被子，将男人从床上拖下来：“无媒苟合，欺骗钱财，十两银子，足够砍头了。”

男子跪在地上，哀声哭求道：“阿郎兄弟，俺错了！你饶过俺吧——”

他转头指着听月，“是这个小娼妇，勾引俺与她有了私情，骗你银子的事也全是她做的！”

听月赤身跪在几个男人面前，只觉羞愤欲死，却不敢分辩。

张胡子见阿郎已经气得说不出话，哼道：“要私了还是公了？”

男子不等张胡子说完，忙道：“私了，私了！俺把银子全部退还给阿郎兄弟，这个小娼妇也让给小兄弟……”他弯腰弓起身来，一只手捂着腿间。

瘦猴也没有阻止他。

男子在床上摸了一会儿，掏出一张银票并几块碎银子，“这里总共十三两银子，全部还给阿郎兄弟……”

他把银子递给瘦猴，瘦猴看向张胡子，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收下。

男子扳住听月双肩，用力将她拉起来趴在床边，“阿郎兄弟，这小娼妇会得很，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听月挣扎不过，咬着牙准备接受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阿郎退了几步，提着腰刀站在门口，头高高仰起。

他只是看着听月便觉得恶心欲吐，于是自己退出屋子，由得几个伙伴在里面处理接下来的事，心已被伤透，便麻木起来。

他只是恨自己太年轻，竟然被这个女子骗了整整一年。

且不说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就是那一份对未来生活的憧憬，都让他的心彻底碎裂。

张胡子三人只是把男子狠狠揍了一顿，并没有对听月做更多的事。

“阿郎，银钱全部拿了回来，出这个门前，你要是觉得不忿，怎么弄都可以，只是不能伤人。”

“出了这道门，咱们既已答应私了，此事便已切结。”书生补充了一句。

瘦猴把手里捏着的银票的碎银塞进阿郎怀里：“这些是拿回来的财物，你好好收着。”

张胡子也递过来一小块碎银子，正是三人凑出来的三钱银子：“今日俺们便不去那段二娘家了……你且拿着，要去找段小娘子或是谁，都由得你，不过且要珍惜身体。叔叔们要家去睡觉。现下你该知道俺们为啥不娶妻了，谁知道是在给哪个养婆姨……想女人就去月雪街，想儿子就去济慈局领一个。”

阿郎推拒了张胡子的好意：“俺现在没心思去找女人。张叔，你说这听月以后会怎样？”

张胡子笑道：“今天两人被俺们捉了奸，想来这个男人也不敢再要她了。这事瞒不过陆家，必定会把听月赶出陆家。听月被赶出门之后要么去死要么做个半掩门，那时候你只要花一钱银子，就能让她妥妥帖帖地服侍你整夜，比娶回家可不好上许多？”

阿郎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