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6分，考试仅得了6分46（1 / 1）

前边有提到，因为学校伙食差，油水基本没有，吃饭如喂猪，少滋无味，所以住校的学生每个人周六放学回家后都会让家人给做一罐头瓶用葱，调料等呛的猪油，到学校后，每次吃饭挖一勺和着吃。

冯明是大河湾村的学生，小学时候别人住校，冯明貌似是住在镇里边有些人办的学生之家里，后来貌似又回到了5号宿舍。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他很早就认识，到了初中后又被分到了一个班里。

那是一个周一的上午，冯明家人到学校找冯明送东西，你就说送东西就送东西吧，让张平瞧见了，又或者是家长专门找了张平，顺便打听一下自己家孩子学习状况啥的。然后，正在上着课，张平把冯明叫了出去。我们所有人突然被打断，齐刷刷的回头看着窗外。村里边的人说话声音都大，说了什么大概都能听清楚。大概意思是周末回家后，冯明和父母闹了矛盾，周日下午返校的时候忘记带了猪油瓶，也许是故意没有带。他妈妈给他送了过来。本来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但这件事情被张平记住了。

那是一次期中考试，冯明所有科目都考的很烂。其中数学考了6分，英语考了12分，之所以记这么清楚，是因为后来发生的事情。在城市里，考试得了6分，12分，最多是被叫家长，但我们那时候，2005年前后，学校一般不会告诉家长考试情况，只有家长问学校的时候才会告知。数学课上，空气氛围凝重，张平走到讲台上开始发阅完的数学卷子。发完卷子后，无论是考的好的，还是考的不好的基本都低着头，恨不得把头藏到书桌里。考的好的学生低着头是因为谦虚；考的差的是因为没羞没臊，害怕分数把自己逗乐了，笑出声来。其他那些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学生是真的难过，因为确实没考好。张平训完话后，直接点名冯明，让冯明站起来。让冯明告诉大家他的数学考试分数。冯明站起来后，低着头说道6分。然后大家也没有人敢嘲笑，生怕把张平的怒火引到自己头上。然后张平带着教鞭走到冯明的面前，开始抽冯明的头顶。抽完后回到讲台上继续批评。主要意思是，冯明只记得吃猪油，只会吃猪油，其他的啥事也不上心，简直就是一个囔油货。

冯明站在座位那儿，低着头默默流着眼泪，不知道是因为考试成绩，还是刚刚教鞭打在头上疼哭的。张平就冯明考试得了6分这一件事情发了40多分钟火后下课了。囔油货这个外号也在学校传开了，尤其是靳斌，从那以后喊冯明从来没有用过名字，一直喊他囔油货。

下一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是一位女老师，为人也比较狠。听说，她爱缝鞋垫，平时身上不定哪儿就藏了缝衣服的针。对于不听话的男学生，她会用皮鞋尖踢小腿，对于女生，直接用缝衣针扎。我作为一名好学生，没有享受过这类待遇，但是听班里的其他受过这种待遇的人讲过。

英语课上，冯明照样没有逃掉。因为英语老师对冯明比较喜欢，平时冯明也会积极主动去帮英语老师提水，所以英语老师没舍得打冯明。但杀人诛心啊，英语老师演绎了一场杀人诛心的大戏。口头批评完后，让冯明站到讲台下。英语老师说，班里边有一个算一个，每个人都得用教鞭打冯明手心，每个人两下。但是同学们哪里忍心做这种事，都不愿意动手。然后英语老师又说，不愿意打冯明的，自己打自己两下手心。然后很莫名其妙的班里边每个人都自己抽了自己两下手心，用荆条教鞭。冯明哭的更厉害了。每个人都到冯明面前抽自己两下，当最后一个人抽完后。英语老师让冯明保证以后好好学习，再也不能考12分，再也不能考倒数第一。

从那以后，以前特别活泼的冯明，变的沉默寡言。大家午休，他在教室努力，大家晚上11点回宿舍睡觉了，他还在教室学习。但终究还是没有看到这种努力检验的成果，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再见到冯明来学校上过课，大家也不知道他辍学了还是转学了。

再后来没有再见过他，也没有听过关于冯明的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