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老舅家的羊（1 / 1）

说一个冷知识，你们知道吗，下雨天在野外牧羊，如果牧羊不当是有可能把羊活活冻死的。我就遇到过一次，而且是大老舅家的羊。这一次事件，摧毁了大老舅的精神世界，更是让我认识到了人性的黑暗。

还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即便是已经下过一场大雨，但乌云还是黑压压的样子。那时候爷爷已经去世了，家里也没有羊。那时候应该是正在吃饭，突然有人喊我爸，说大老舅家的羊被冻在了河边，还死了很多羊，现在赶快多喊一些人把快要被冻死的羊从河边背到马路上，开车拉回家，尽量多抢救。后来想起这件事，当时的做法应该是错误的。

事情是这样的，当下雨的时候，即使是夏天温度高，羊也需要保温，否则就会被冻死。常规的做法是尽量赶在下雨前把羊赶到能够躲雨的墙边或者是把羊聚集到一起保温，这样即使被淋湿了，羊与羊挤到一起也不会被冻死。那天傍晚大老舅在赶羊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冰雹，紧接着是大雨。羊受到了惊吓，羊群分散开了，所以后边的暴雨让好多羊失温。

我跟着爸爸坐上邻居的车走到最近的马路边，然后一行几个人去找大老舅的羊群。到了河边后，只见军小叔叔把塑料布盖到了羊群上边，虽然已经有好几只羊死了，其他羊有的很精神，有的气色也不太好。当时我感觉塑料布下边的温度还算比较高。见面后，邻居说把羊都背到车上拉回去，不然都得死。军小叔叔说，他盖了塑料布，有几只羊已经缓过来了，他打算在这儿陪羊群呆一晚。邻居说，这一晚上时间太长，你扛不住，还是把羊拉到车上。叔叔拗不过，也可能是自己经验不足，就同意了邻居的做法。然后我们背着刚缓过来但是还是在地上卧着的羊到停在马路边的车上，一只一只走了好几趟。后来这些羊大部分都背折腾死了。如果当时军小叔叔能够坚持一下，如果其他人能够帮着坚持一下，增强下叔叔的信心也不会发生后来死了那多羊的事情。

第二天，村里有几个人开着车去河边拉死羊，拉回去自己炖了吃。叔叔找到我们家让爸爸拉着平板车去把几只较大的死羊拉回家自己吃了吧。我和爸爸走到前一天晚上的羊群位置上看着横七竖八的死羊极不舒服。拉回家后，妈妈说，自己留一只，其他的给叔叔送过去吧，让叔叔给他的老丈人送去，免得他媳妇儿生气（只给叔叔的亲戚，不管她的亲戚）。

其实，当时羊群在河边呆一晚上，盖着塑料布死亡率会降低很多。事情的结局特粉刺，大老舅一家人很难过，但其他人都比较“开心”，因为能吃到羊肉了，虽然死羊肉特别不好吃。我就在想，是不是当时的大家伙儿是故意的，故意多折腾死几只，然后大家分着吃羊肉。撺掇着把羊背到车上拉回家的那几个人在村里是公认的特精明的人，事实是什么无从得知。

后来，大老舅再也提不起养羊，牧羊的精力，然后把所有的羊都卖了。没过几年查出来肠癌去世了。其实得到肠癌的诊断我没有多惊讶，因为我知道大概的原因。村里边养羊的人家，羊倌一般上午赶着羊出门，带着干粮，晚上才回家。长久下来饮食极不规律，而且在野外只能吃干的，肠胃受不了然后癌变不能讲是必然结果，但几率肯定会大许多。

如果当时没有发生死那么多只羊的事故，我想后边的好多事情也不会发生，他也有钱能够把病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