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零花钱（1 / 1）

在我的印象当中，长这么大，接收到的压缩钱总和应该没有超过500元，奶奶偶尔给10块，20块的，但是也没有几次，正月十五去姑姑家，姑姑给过5块钱，小时候三姨从四川到我家过年，给了我和妹妹每人100块，不过让我妈收走了。除此以外，貌似再没收到过其他人给的压缩钱。所以，小时候自己的零花钱基本靠自己捡塑料瓶，去工地上捡螺丝钉，偶尔偷点工地上的钢条什么的卖了换零花钱。所以每次看到身边的人能够攒成千上万的压岁钱，我都很羡慕，尤其是乐小，记忆中，他每年的压岁钱都得有好几百。归根到底，我家的亲戚都比较穷，没有多余的钱给我做压岁钱。

没有人给钱花，就得想办法。当时还小，没有劳动能力，所以只能走歪路。有一天下午放学，爸妈在地里劳动还没回家，我在院子里呆的无聊就翻窗户进门，找到锁柜子的钥匙打开柜子翻钱包。怀着忐忑的心情，终于找到钱包，里边躺着一张5元钱。拿着就跑。拿着钱不敢在村里边花，那时候也不知道老营镇这个地方在哪里。教我们课的老师，应该是李三文，他会带一些学习用具啥的卖给我们学生。然后我找老师买了好多张改正纸贴，算是把赃款处理了。

买了改正纸贴的那天下午，李三文在给三年级和四年级上课，让学前班的我们几个自己看书，画鸡蛋。我可能太无聊了，把改正纸一张一张撕开，贴到了自己脸上，密密麻麻的。李三文发现后让我站起来，他也不说我犯了什么错需要被罚站，然后上完课后，李三文就走了。我傻不愣登的一直站着，直到毛毛（比我大几岁，当时应该是三年级吧）说把脸上的纸撕下来，我照做了。但李三文那节课也没有再来过，我一直站到下课。后来被我妈发现了，可能本来想揍我，但我说出了买的东西后就没有追究，虽然还记得当时她被气的脸红红的，因为那时候5元钱也很难挣到。

所以啊，第一次有了一大笔钱，我居然都买了学习用品。也不知道当时周岁生日，有没有让我抓周。这也可能暗示着我以后在读书改变命运这条道路上能够走很远的路吧。

再以后，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奶奶从柜子里翻出来10个1分的硬币，奶奶让我拿着去小卖部问问能不能换一个糖水袋。小卖部是二老妗子开的（奶奶的弟弟二老舅的老婆），她没有卖给我，因为那时候分币早已经不流通了。所以，上课学习之余，搞零花钱就成了一项基本任务。

零花钱的第一个来源，山上挖药材，捡野桃核。从小就喜欢在山里玩的我，在奶奶的教导下，认识了很多花花草草，尤其是山茶药、jiuguceng（实在是不知道普通话学名叫什么），还有甘草。甘草是每年春天土解冻后挖，山茶药等是夏天挖。所以在山里边总能找到药材，然后喊着奶奶一起去挖，等攒到一定量，我会跟着奶奶到镇里边收药材处去卖。奶奶会给我一点零花，其他的攒起来还债（给二叔娶媳妇儿借的钱，爷爷放羊也是为了还债）。然后，村子百草梁山沟里有几颗杏树，也有几颗野山桃树。杏树和野山桃的核也有人收，我记得当时杏核1块一斤，野山桃8毛一斤。

零花钱的第二个来源，去十八局工程队上捡废铁钉，废螺丝钉，捡废弃雷管（有一段塑料绳）。当然有时候，一个工程队离开后，在下一个工程队到来之前，我们也会把工程队所住的房子里的炉子拆了，里边会有钢筋。也会去废弃的厂房拆废旧机器上的铁器。总之有关一切金属废弃物，铜，铝，铅，铁，都会去寻找，去拆除。

所以直到现在，还保持了攒废品的习惯。所以在因为这个习惯，我跟我的相亲对象表白了，也就是我现在的法定老婆。那天，我第一次到她家，喝了一瓶可乐，然后要把可乐瓶丢掉。她说，别丢，可以攒起来卖废品。这让我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奶奶。然后见了两次之后，我表白了。从表白到领证不到10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