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烽火台的跳跃(1 / 1)

站在村中心,能看到两个烽火台,一个烽火台位于村里子,另一个烽火台位于一座荒废的庙宇旁边。庙在抗日战争期间就荒废了,不过荒庙的院子里有些许石碑记录了一些历史事件,现在早已经不在了,有一些被村民拉回去做了猪圈,其中有一些是被发小他爸拉回了家。不知道是庙里石碑的诅咒,还是他爸作恶多端的缘故,发小他妈妈前几年出车祸走了,不过都不重要了。

村里的烽火台旁边有3颗杏树,其中一颗长得很大,另外两颗稍微较弱一些。按照我另一名发小(名字为李强)的说法,这三颗杏树都是他们家的。总之不管是谁家的,这三颗杏树,承载了我们村小时候所有娃的乐趣。记忆中,这棵树的杏甜不甜谁都不知道,因为每到春夏交替间隙,树上的杏开始结果,在杏核还是软软的,杏肉酸酸的时候,就早已经被我们摘完了。树顶上的杏也难逃灭顶之灾,因为可以爬上烽火台去摘。后来我做了一个探爪,一头栓着绳子,铁爪甩到树顶可以直接拉断繁茂的树梢。不记得是几年级来着,在发小的建议下,我俩把这颗树的头生生给拉断了。因为按照他的说法,树是他们家的,每年他们家自己都吃不到杏,干脆就吃这一次,拉断了之后,明年谁都别吃了。

所以杏树旁边的烽火台自然而言也成了我们小时候的游乐场所。

不记得那时候是4岁还是5岁来着,只记得那是一个春天,那一天天气灰蒙蒙的,好似要下大雨。我们一群小屁孩玩警察抓土匪的游戏,可能是从小长得瘦小,被分配到了土匪行列。然后我们负责爬上烽火台守住阵地。是不是有点李云龙攻打黑山寨的画面。然后“战争”开始后,异常激烈的战况怂恿着肾上腺素飙升,我一个翻身摔下了烽火台。现在还记得当时大脑是摔的一片空白,直到村里边一位老奶奶问:你咋啦,疼了不?我这才清醒。当时感觉不到疼,就想哭,但是嗓子发干,哭不出来。过了一小会儿,腿开始疼。我看到爸爸,妈妈,奶奶向我跑来,爸爸背着我就往家里走。邻居们说得(dei)把我送去医院,但是家里没有车,就连一个平板车都没有。后来不知爸爸找谁借的,然后爸爸在前边挎着一条绳子拉着车,妈妈和奶奶跟着去镇上的医院。那时候老营镇上的医院还算“现代化”,居然能拍X光,不像现在啥啥都没有。拍片子的窑洞一片漆黑,医生跟我说不疼,一会儿就好了。结果确诊为右小腿骨折。这一骨折不要紧,一直到秋天我才在奶奶的训斥下忍着疼痛慢慢重新学走路。

再后来长大一些后,看到其他发小爬上烽火台摘杏,我也想上去,但总是心有余悸,所以做了探爪。再后来,因为探爪,这棵承载了我们这一代的童年的杏树,就那样被拉断了树头。再后来,烽火台旁边的山沟被填起来了,修建了村广场,这棵树彻底被砍倒了。不过由于村里边迷信的缘故,烽火台一直没有人敢推倒,一直保留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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