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郊野深处迷案可,大道向东遇狼忪(2 / 2)

人穷无法活,志穷更难生。

芳邻村的这些人并非志穷,经济上也说不得穷,可想成为行者,这些显然不够。

就像齐埕家,全家人拼尽力气也只培养出了一个行者,那人是齐埕的妹妹,今年已经二十有三。

齐埕的妹妹就在五里城进书修行,修的是法令之经,属庶人之道。

为了供妹妹上法经学院,齐埕甚至卖了作为自己娶亲彩礼的老牛充当妹妹的学费。

齐埕家本就没什么钱,那老牛便是最贵的东西,如今一卖,可谓是一清二白,抬起手都能见两道清风吹过衣袖。

尽管家中如此揭不开锅,他却依旧整天笑呵呵,甚至更加努力干活,别人问他为什么,他总会仰着骄傲的头道:“因为我家出了一个高位的行者。”

如此这般下来,足以证明行者的地位,那不只是身份的象征,更是富贵的象征。

不仅是齐埕,几乎每个天元星知道行者的人都会这样认为,只要成为了行者,尤其是高位的行者,如此便可一步登天,从此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事实真当如此么?

谁又知道呢。

一边警惕四周的动静,齐埕也不时会将目光投向那三辆拉着布帘的马车,神色中除了羡慕,便是失落。

他在失落自己为何这般穷,为何练就了一身力量,最终却只能是莽夫,而无法成为那人人皆为敬仰的行者。

“哎。”齐埕叹了口气,“小妹能够成行者便好了,我都自愿供她上学,此刻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说起小妹,齐埕脸上又是一阵幸福与宠溺,他下定决心,此次进城定要待久一点,至少也要多陪陪小妹。

齐埕正这般想着,前方突然传来动静,他转头望去,发现前面大步流星的全通二人此刻已经停下脚步挡住了车队。

“怎么了?”前方车队中,一个腰挎大刀的侍卫朝全通二人走了上去,脸上全是不满之色。

除了这位,前方车队中还有其他侍卫,他们都是马车上那五人用重金聘请过来的带刀随从。

走上前和全通二人询问情况的是这队随从的队长,为人刚正不阿,甚至有点死板。

他早看这两个少年不顺眼,觉得车队带着这二人就是累赘,尤其是他们一身不怎么干净的打扮,更让他一路上直皱眉头。

侍卫队长说话语气并不好听,他也就是此刻受人约束,不然早就撇下二人。

全通二人都听到了这人略带威胁的口气,但是都没有过来看他一眼。

牛大壮看着全通,方才他正走着,后者却突然拉住了她。

全通感受到牛大壮询问的目光,转过身冲他做了一个手势,牛大壮见了以后,脸色微变,连连点头,转身就要往车队后方跑去,正好遇见漫步走来的侍卫队长。

看到这队长,牛大壮想也没想,开口便冲前者道:“前方可能有危险,让你们的人注意些。”

牛大壮原话转告了方才全通手势的意思,而那侍卫队长一听这少年语气中竟带着一丝命令,那火气是噌噌往上涌。

“小子,你算什么,敢命令我?”

牛大壮听这人这话,脸上表情一愣,很是茫然的问了句:“命令?啥是命令?”

作为一直生活在大山之中的孩子,牛大壮对很多词都还处在听过却不知其意的阶段,而命令这个词,他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因为鄄菏村的人也不会说这词。

当然,牛大壮的情况全通知晓,芳邻村的人多少也知晓,可这侍卫队长却不可能知道了,他只以为这少年在耍他,给他在这装傻。

刹那间,他心中的火气又旺盛了几分,手掌正欲握起腰间大刀教训牛大壮,却突然眼前一花,然后整个人便踉跄着倒退而去。

退了几步,侍卫队长站稳了身形,恼怒着想要拔刀去寻那撞他的人,手刚刚放下,脸上却是大惊失色。

我刀呢?!

侍卫队长吃惊着,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寒芒,抬头望去才发现,原来他的刀此刻正握在全通手里。

刀已经去他手中了?!何时去的?如何去的?

侍卫队长心中震惊的同时生出无数问题,此前全通停在那一动未动,他看得清楚,可怎么眨眼间,自己的刀就到了那少年的手上?

“难道方才撞我的是他?看他矮小瘦弱的模样,怎能拥有这般力气,我可是跨过了质榜二阶段之行者,甚至马上一脚就能迈入质榜三阶,他怎么能……”李胜难以置信的看着全通。

行者修行其实没有具体的境界,质榜也只是用来判断行者修身之强度,至于江湖上所谓的境界,都是指代某个传承的修炼程度。

拿武人来举例,此类行者修炼的武学驳杂多样,是十八般武艺,各自又有特殊的武学传承。

一些武学传承功法深奥,不时会分作数段分段修行,多以重、层为界。

当是今世最为有名的剑派武学《东阳紫气剑法》,其中分十重六式,那十重,便是此部武学的境界,至于那六式,则是这剑法的剑招了。

至于质榜、速榜、慧榜、顿榜,便是这天地的基础。

宏观上,它们是空间、运动、智慧、时间。

微观上,它们是体质、敏捷、智力、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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