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太惨了（2 / 2）

“第二，我相信有热心人，但我不相信有过分热心的人，请我到你家细说，未免过分热心了，一会儿是不是还要酒肉款待？”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刚刚那个摊主，我骗他茶水喝，他虽生气，还是给了我一壶茶，说明他是个不错的人，为何我和你走时，他突然骂我不得好死？你不觉得太突兀了吗？”

“唯一的解释只有你了，只有你能让我不得好死！而他又不敢明说，才好意骂我。怎么样？我说的对吗？”

老头咧嘴苦笑：“就凭这些推测你就下死手？哪怕我真的动了手，你说我有害人之心，我也心甘，我真的没有害你之心。”

王玄元嘿嘿冷笑：“我为什么要等你先动手？既然判定你要对我不利，那就‘先下手为强’，‘宁教我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我’的道理，你不懂吗？”

老头明白，王玄元的意思是即使打错了也就打错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头愣愣的看着王玄元，忽然觉得寒意袭体，慢慢将自己包裹向里浸透内腑，连骨子里都是冷的。

这个年轻人面目没有狰狞狠辣，反倒算得上英俊和煦，但老头丝毫不怀疑自己下一刻就会去畅游天堂，不管自己有没有害人之心。

生死悬于一线，老头反倒清醒得很，生死操于人手，自己能做的只有态度。

“好，我说。”

老头放弃内心一切挣扎抵抗，老老实实说出一切。

老头年轻时确实是个高手，不然刚才的一顿暴击他早已魂飞天外。

武院毕业后，他选择从军，身负重伤后身手一落千丈，不得已退役赋闲在家。

对此，王玄元不置可否，也没有质疑。

朝廷没有特殊的安排照顾，他又不愿意一老本神工作，整日游手好闲，靠偷鸡摸狗过活，由于他身手好，从未失手，胆子就愈来愈大，最后竟敢寻些外来单身之人，打劫钱财，不想这次遇到王玄元，栽了个底掉。

至于武院，确实没有什么门道，想进武院是需要考核的，各武院考核方法也是五花八门，但大多都是靠拳头。

本城的“承道武院”光报名费就要十两银子，通过初试还不算正式入院，还要通过武院内部评选，这是为了防止有权有势的人在初试中作弊，总之一句话，通不通过，解释权归院方所有。

入院学费竟然高达五百两银子，这让王玄元觉得物有所值，因为他一向认为，贵有贵的道理，想拿二百块钱去高级会所吃鲍鱼，简直就是疯了。

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王玄元不再听他啰嗦，一顿砖头拳脚，好久终于将老头再次拍晕。

然后，王玄元就进屋搜索，屋内意外的干净整洁，和老头性格行为形成极大反差。

王玄元翻箱倒柜地大肆折腾，连床底墙缝都没有放过，最终他发财了，一共找出了一百多两银子。

王玄元将银子收好，这对他太重要了，虽然连学费都不够，但是绝对可以解燃眉之急。

最后王玄元将昏迷的老头拖进屋里，去厨房取了一把菜刀架在他脖子上，心里发狠要切了他。

王玄元将菜刀在老头脖子上来回拖动，几次发狠手上加力，发现菜刀只是割破了老头脖子上的皮，血都流的不多。

好像对自己很不满，王玄元气愤将菜刀甩在地上，因为他发现自己真的下不去手。

刚才对战中王玄元毫不手软，或许杀了也就杀了，但对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一刀一刀地割了他脖子，这完全是两回事。

老头自有取死之道，他骗外乡人来此，真的只是劫掠钱财吗？王玄元敢断定，老头手里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杀了他简直是替天行道。

杀人，和话本小说里真的不一样，尤其是第一次杀人。

王玄元犹豫再三，重又拾起刀，唰唰几下将老头脚筋剌断，老头痛醒，猛地大叫。

王玄元不去理会，到厨房清洗，看着血淋淋的手，听着老头惨叫声，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王玄元相信，在这个世界被挑断脚筋绝难救治，这相当于为自己和那个“善良”的摊主，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后患，至于老头今后的死活，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清洗干净，王玄元大步离开。路上他暗暗警告自己，今后即使来事了也要千万小心，今天就是例子，稍不小心，多大的挂逼都将湮灭在诡谲的江湖和滚滚红尘中，烟消云散。

回到客栈，王玄元掏出那二十多铜钱，大方抛给小二：“给我弄点好吃的，要有酒有肉。”

小二撇撇嘴，不知道是嫌钱少，还是嫌弃他穷大方。

王玄元准备大吃一顿，然后美美地睡一觉，明天去承道武院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