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缚誓者40（2 / 2）

凯撒没有坐以待毙，他挥舞长枪不停的在巨爪表面制造伤口，大量鳞片与筋肉被剥离出来，可不管他多么迅捷，都赶不上阿卡莎的恢复速度，伤口以毫秒级别飞速愈合，新生的血肉有意识一样填补伤口，并且变得更加坚韧。

“不用等了，直接进行灵魂解放”凯撒明白机体的功率还不够，要获得足以斩杀巨龙的力量，为此他愿意放弃生命。

“你确定吗？”湛蓝自由的机魂发出反问“长年战争让你的灵魂消耗过度，强行解放会让你的肉体急剧衰老”

“听从命令”

“是的骑士”

驾驶舱内的屏幕散发出五彩流光，凯撒感到一阵疲惫，极度的困倦几乎要让他立刻睡着，在肉眼无法观察的视角里，凯撒大半灵魂被吸入了湛蓝自由的动力核心，也就是“灵枢石”之中。

就像点亮了太阳一般，世间暂时没有比凯撒还要闪亮的存在，浓郁如实质的曲粒子蓬勃喷发，如岩浆一样在机体表面流淌，湛蓝自由顶着阿卡莎的手掌站了起来。

流光一闪而过，阿卡莎的手臂被齐根切断，她发出痛苦的哀嚎，同时无形的波动从口里传出，以她为中心周围数里范围的物体都被碾为齑粉。

人类军队很明智的远离了二者之间的战场，所以没有遭受损失，而阿卡莎那些不聪明的子嗣大量湮灭在余波中。

湛蓝自由的表面爆出剧烈的涟漪，很久才恢复平静，阿卡莎趁此机会完成了再生，那只断手没有浪费，被她重新吸收进了体内。

“霜焰冰狱”

曲界力的本质是一种精神力量，按照人心内在的愿望，以不同的形式改变物质世界，火焰、冰霜不过是一种外在表现。

而霜焰冰狱就是独属于凯撒的曲界力表现形式，在真实的物质宇宙，所谓的冷热实际上是微观世界的分子运动程度，物质运动剧烈温度就高，而物质不运动温度就低，但现在凯撒达到了绝对零度。

以湛蓝自由为中心，周遭的一切开始静止不动，因为构成这些存在的物质基础被锁死在原地，换言之，只要凯撒维持领域的时间够长，他就可以穿越时光。

凯撒没有窥视未来是否美好，他点燃枪尖，其上散发出的火光能够照亮星河，在这股伟力下，阿卡莎的躯体被斩为细小的碎块。

就在他松了一口气解除霜焰冰狱后，满地的碎肉发出一阵蠕动重新聚合在一起。

“没完没了是吧”一次两次，每展开一次领域凯撒的面容就会苍老一分，可无论要重复多少遍，他都不会放弃。

在第21次将阿卡莎粉碎后，碎肉停止了聚合，化为没有生机的尘土。而湛蓝自由也到达了极限，作为违反物理法则的惩罚，神之机器开始崩溃自毁。

“我很满意这段旅程，再见了我的骑士”湛蓝自由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语。

......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凯撒从黑暗中醒来，他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艾萨克。

“我从未这样说过”艾萨克上前几步“手术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当然如果你对肉体还有眷恋，我可以停留几天”

“不用了，我能察觉身体机能即将耗尽，马上开始吧”在凯撒的要求下，艾萨克立即开始了意识上传工作。

凯撒所处的维生舱注满了未知液体，浸泡在水中的意识开始变的模糊，随时要离身体而去。

“和人类的自己道别吧”艾萨克对舱内的凯撒说道，用力拉下了提取闸门，凯撒的意识随水流的抽出离开了原本的身体，这些液体沿着管道被重新注入进一具章鱼机械内。

“完成了吗？”凯撒张合着骇人的机械勾爪，他还有些不适应。

“完成了，我要提醒你，这些意识上传技术都有缺陷，会随时间的推移逐渐丧失人性，建议你制作几个克隆人体验生活，避免这一天提前到来”

艾萨克收拾着工具一边说道：“对了，我会留几个弟子专门照顾你”

“感谢前科学院首席的帮助，我会成立一个部门安排他们，就叫铁砧吧”凯撒回答道。

“好了，我在这里的工作结束了”说完这句话后，艾萨克穿过透明的门扉消失在水池边，他没有道别，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时间过了很久，化为机械章鱼的凯撒依然矗立在岸边，久久不再有动静，它巨大的监视器与两排复眼一直盯着缸中衰败的肉体，他曾经的身体。

“送到农场里肥土”通知铁砧的技术人员如何处理遗体后，凯撒潜入了水下。

“我失去了神之机器，不再是誓约骑士。

我失去了骑士誓言，它在心中的痕迹逐渐淡去。

我甚至失去了生命，可我还不能离开这个世界，我答应了白龙武，会替他守护这座城市。

如果这是我残存人性所记住的最后一件事，我会永远守护她”

誓约骑士凯撒布鲁图斯死了，留下了一具钢铁幽灵，名为缚誓者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