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郡城·纸文26（1 / 2）

一路畅谈，晚至黄昏时，远远已见城池，而生机疗养，他的眼眸中已经能见一团模糊虚影。

而前方，隐隐传来啜泣声。

“前面就是青郡郡城……”

“青州道庙虽属郡内，为边境地带，地广人稀，但因为与吴国风山隔有一湖，所以日子安稳。”

“郡城周围，乡里有六，而上方是其中最大者，一乡之地，数里小族，人口近万，多年前就已经夯土造墙，抵御妖邪。”

“而郡城内有十数万人。”

“不远处的上青山就是边疆士兵，驻守之地，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乡里，乡为大，为郡县之下的划分，里为小，多为同族之人。

而随着风礼指引，很快，两人来到上方。

“呼……”春风微动，殷九嗅到一股纸张焚烧的味道。

“嗷…”猛虎欲啸，殷九轻拍，摸摸虎头道：“这是在做什么？”

一路上，殷九都在消耗来生气滋养双目，此时眼中已有灵性光点，但还是无法视物，只能询问风礼。

“烧纸文。”风礼幼时，也曾在庙客携纸文来烧时，询问过老道。

此时他回忆道：“天地灵气复苏，异人频出，人族入学成为大难，百年前风子以木造纸，方才满足九州民用。”

“九州喜祭祖祀神，多用祈祷之文，或图腾写在纸上，再焚烧，心中期盼先祖能见。”

“之后印刷拓刻之法出现，墨贵，就以压印裁去一部分，显露镂空的文字、图案，成了如今的纸文。”

纸文？

却与纸钱相似，不过此时没有地府阴曹的说法，人死后的去往，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也就没有死后烧纸钱，让先祖在地下花销，庇佑子孙了。

“倒是有意思。”

“呜呜呜……”

正说着，殷九哭声此起彼伏，细细索索，随着两人走近，越发高亮。

听声音，怕是不下百人。

而风礼能瞧见，这百余人，皆在土城外，溪流旁祭祀死去之人。

“嗯？”一股熟悉的气息。

但更多的，却是生气……

鬼邪？

“嗷…”吊睛白额虎低声吼叫。

远处的百余人这才反应过来……

“啊，虎妖！”有妇人惊呼。

殷九又听脚步凌乱，原来是高墙之上的甲兵护卫看见他骑着硕大猛虎前来，此刻纷纷手持青铜长戈，疾步冲来。

一时间，哭声戛然而止。

唯有忐忑抽搐，搀扶之声。

赶来的甲兵将那群烧纸之人护在身后。

风起……

一张张写满了祷文，印上氏族图案的纸张燃火飞起，在半空化作灰烟。

“你们是谁？”

因为风礼与殷九一身袍服，望之恍惚如士族之人，所以赶来的甲兵长也拿不准来头。

可殷九身下骑着的虎妖，却又让他惊醒。

他后怕：差点着了道！

这人不伦不类的做派，必定有问题，传闻中就是妖物化人，迷惑人族的！

“叔父！”一幼童女声从方才那烧纸文的百余人中传出。

殷九闻声，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小点，向他奔来。

“小青，慢些。”

一妇人声音紧随其后。

可甲兵长已经听见。

“叔父？”

“方孝一！”甲兵长见之，大惊，嘴里呐呐自语：“他不是死……”

而周围人也认出了殷九的这身皮囊。

“这不是孝一吗，怎变成了瞎子，还骑着虎妖？”

“孝一，你怎会在这！”

……

这群人乃是方氏之人！

甲兵长猛然一挥手中长戈，直指身后那群躁动的方氏之人。

“先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