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庄子（1 / 2）

风礼言：“世间异人想要修行，除却观天地而有感外，多是以阅先辈之遗留，参悟其中道韵而自悟，自得。”

殷九望着这一册厚厚书籍，观之应是某种布料裁剪而成，历史悠久，已有包浆之色。

也不迟疑，上面隐隐散发的道韵，确实令他心动。

见殷九接过，风礼颔首。

“书并不珍贵，风子怜惜世人，广传天下，诸国皆有收录，民间也有流传。”

闻言，殷九心中惊讶而面上不表。

“风子不怕别人把他的本领都学了去？”

“有人言，徒弟学会，饿死师傅，过河拆桥者比比皆是，何况不知人心善恶，滋养魔头该如何？”

殷九却是不知风子是大义之举，还是不明人心之险……

风礼淡淡摇头。

只言：“九哥观尽《列国》后，参悟其中蕴含的修行之道，自然知晓风子之心。”

观尽……那就是说，《列国》不只一本，他手中的，只是其中之一。

透过窗，隐隐见外血月，风礼低声又言：“九哥夜凉，可披盖被褥……礼暂去为那男子传信。”

“至于九哥人魂之事，风礼并未修习灵魂之术法，不通此道……此事九哥勿要告知他人，以免麻烦，风礼自会一同书信老道。”

“老道应有招魂办法……”

说罢，风礼入后院，不多时就听见飞鸟之声。

殷九探出头来，双手环抱胸前，浅浅关注风礼动作。

就见一只飞鸟远去，而一旁，是一竹笼，其中还剩二三飞鸟，似惧怕风礼，缩在笼中角落。

“这鸟养得可真肥啊。”殷九上前，挑眉而视，却是因为在飞鸟身上，嗅到一股好吃的生气，虽然比不得人的浓郁，但却也比寻常鸟雀让殷九这饿着的鬼邪心动。

“近些年来，邪祟横行，老道时常下山，就以灵草养育飞鸟三载，为的就是为它们开些灵性，可四处传信……”

低眸，风礼拔出腰间佩剑。

“不过，若是九哥馋了，宰了就是。”

说着，欲要动手。

“等等，我来杀……”上前，轻柔得抚摸飞鸟竹笼，殷九感受着笼中生气，正色道：“这是哥要吃的东西，怎能让你这个小道士杀生。”

“也可…”风礼将佩剑递给殷九，转身前往后院厨内，不多时已闻火石敲打之声，火光微闪。

瞠目，望着手上佩剑，其上宝光华才，乃非凡之物。

殷九沉默，微微一挥，那竹笼就裂开一口。

见此，他压下心头情绪，眼中血色一闪，随着剑涌而动，霎时间几只飞鸟都屠尽，鲜血淋漓，却不染剑身。

几股生气随之而出，被他微微张口，一吸，没入他心间，维持他那归墟化实之术。

“嘭嘭嘭…”心脏在嘭跳，他内心得到了些许满足，但下一刻又欲求不满。

太少了！

深吸一气……

待他平复之后，才发现风礼已经用热水为那几只飞鸟拔毛开肚。

再入殿中时，殷九眯眼安逸，砸吧舔唇，口中还冒着鸟雀鲜味。

“只是粗盐蒸煮，就美味得很，这老道养的鸟果然不同。”

惬意至极，虽然已是鬼物，但有归墟化实之术，却也可享受口腹之欲，饭饱之后，让殷九舒坦无比。

可惜无酒。

他虽然不怎么喝酒，但是此刻倒是想来一些。

“九哥喜爱，风礼去后山捕些，养在后院，九哥随时可食。”风礼盘坐蒲团，背对殷九，似乎是在修行，但见到他手臂隐隐蛇鳞显现，寒气欲动。

殷九才想起，风礼受伤，此时应是在养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