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读档重生（1 / 2）

他感到一股呼唤，耳畔有磕磕绊绊的低语，似众多男声在叠吟念道。

来……

汝与吾，吾等一同，当合，合为一体，复仇……

“啊！”

在此呼唤下，耳畔又响起一女声，慈爱异常，却听之心神冰寒。

阿九，来……

与亲人在一起，再无痛楚……

“滚！”

什么一同！

什么再无痛楚！

他现在疼得浑身溢散鬼气，这分明是索命之语！

“呼……”

风吹过，井口的枯草摇曳，其上有嫩芽绿意，似喜逗弄，在红月下，莹莹微光，而风绕开枯草，从井上卷下，带着春日微不可查的生机，附着在他的面颊，如手掌轻抚而过。

狰狞中，他看见了这一世的母亲。

是那般的温柔端庄，如树棉，在枝头独立，高洁却温暖待人。

可她眼中的悲意，让见者，不由得心生悲切。

“殷九，快逃……”悲戚沙哑的低泣中，母亲的虚影随风而散，本要拥殷九入怀的微风，也直直穿过他的鬼体。

“母亲？”一股心慌之感，油然而生，他此时才感觉到心的存在。

就在他虚无的胸腔内，如一团柔风，不停安抚他的凶意。

心有所感。

殷九急忙摸索着，攀在自己的尸体之上，抓住脖颈处的一枚古朴青铜项饰。

这是一枚形似青铜戈的饰品。

随着触碰，刹那的痛意传来，一股传承涌入他脑海当中，如大钟震荡，篆文印刻在他的意识当中。

鬼术-归墟化实！

——消耗生气，行以虚化实，可让鬼物如同活人一般，接触现世，世人难辨。

而每消一份生气，也将产生一份鬼气。

生气无穷，鬼气无穷！

鬼物以鬼气为凶，鬼气愈盛，凶恶越强！

但以生机为养料，化实之后，鬼躯将被归墟牵引，日后需源源不断的生气维持此术，方能抵御，存留世间。

不然生气殆尽，他将被归墟吞噬，落入世间一切的终点。

“归墟化实之术！”

毫无迟疑。

他现在没有鬼气，立即就会死亡，如何顾得了归墟？

可来不及，他忘了，身为鬼邪……

他没有生气！

“嗡！”

天空血月闪动，枯井内，殷九呼应而倒，鬼气四溢而散，死亡的恐惧再次袭来，他不由瞪大双眸，如一旁死去的尸体一般惊悚。

可下一瞬，井内的他又定格不动，鬼气重聚。

“噹！”一声清脆的刀鸣，这是殷九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所闻。

……

没有预想的痛苦，再次死亡似乎是温暖的事情。

睁开眼，一片混沌，而混沌中，又泛着红霞光芒。

血月！

回首，殷九才看见那轮硕大血色圆月，矗立混沌，那刺眼的血色，让殷九难以睁眼。

这不是归墟！

眯眼间，殷九心神震撼。

那月下，一十二三岁的少女竟带着无尽的威势飞向他。

他想要睁眸，想要动作，可直到少女袭近，他也无法晃动分毫，这里像是少女的领域，她是天地主宰。

“来……”冰冷之声，透过鬼躯，直入殷九的意识。

下一刻，殷九直直飞去。

此番，他眼中涌出鬼气灰雾，极力瞪目，却越发看不清来人面目。

只见飘带摇曳，裙舞轻轻，犹如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