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逆境救急（1 / 2）

路明非望着外面的天空，此时飞机已经进入俄罗斯境内，时差原因，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一束亮光洒入舱内，落在座椅上。

零此刻还在睡觉，她静静的靠在路明非的肩膀上，像一只小猫那样乖巧，睡得很安静。

作为俄罗斯教会钦定的皇女，她在出发前要准备大量的材料，以保证此次任务的圆满完成，她太累了，此刻她睡得很香，因为靠在路明非肩膀上让她有很强的安全感。

就像十多年前，那个男孩将她从遥远的黑天鹅港背出来那样。

路明非看了看靠在他肩膀上安睡的零，又转头看了看窗外的景色。

云层在阳光的照耀下上下翻腾，亮光同时也照亮了远在天边的中国。

路明非用手撑着下巴，暗暗思索。此刻，师兄可能刚刚起床，在洗手台前洗漱，准备着来到俄罗斯的行程。

老家的叔叔婶婶也在为这一天而忙碌。还有陈雯雯和赵孟华，他们刚刚结婚，小夫妻可能还没起床，正安稳的睡在彼此的旁边。

是啊，陈雯雯是幸运的，她等到了赵孟华，那个属于他的男孩。

路明非想不通陈雯雯怎么会喜欢赵孟华，在他眼里，赵孟华真的很不堪。

可就算路明非现在发达了，屠了好多龙，当上了学生会会长，成了别人眼里的成功者，吸引了一大批迷妹，陈雯雯也不会抛弃赵孟华而爱上他。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女生这种生物很奇特。男生总认为暗恋的女生不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不够帅，不够有钱，没有地位等等。

可对于女生来说，也许这些并不重要。她们最在乎的其实是你懂不懂她。

以前，中国有个作家年轻时在美国读书，一直暗恋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学姐。那时候他卑微的称呼自己为土狗，坚定的认为学姐喜欢他男朋友就是因为人家有钱，人家学历高，长得帅。

二十多年后的一年，他成了中国最有钱的作家。他成功了，但是他的学姐并没有后悔当年的选择，也没有回来找他。

对于学姐来说，她可能早就忘记了他的名字。当然也许会知道他写书致富的事。然后在和男友平时聊天时打趣道：“你知道吗？为了你我可是拒绝了中国最有钱的作家啊。”然后男友哈哈一笑，两人随后打闹在了一起……

很多人自以为为了爱情追逐一生，最后却选择了一个自己并不爱的人结婚。时间一长，夫妻二人开始默契，更像是兄弟。

众生皆是苦楚。

距离到达俄罗斯还有一段时间，路明非习惯性的靠在窗户上，开始沉思。

一直以来，他都是个孤独的孩子。在外人眼里，他是个衰仔，是个怂包。在家人眼里，他是个外人，有点废物。只会泡网吧、打游戏，理解不了家人的苦处。

他18岁以前的岁月很漫长，很黑暗。在无边的黑暗中，任何一点光亮都很宝贵，很耀眼。在黑暗里待久了，任何人都会为了追逐光亮而不择手段，哪怕像飞蛾那样搭上生命。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简单的对错，后来他长大了，身后聚集了一群又一群追随者，成了拯救世界的英雄，但是他却不敢一个人去面对这个世界，他还是相信世界是黑色的。

现在的诺诺早就不是他生命里唯一的那束光了，可他就是爱盯着诺诺不放。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其它光芒太过于耀眼，他不肯相信。因为在他固有的观念里，这个世界就是黑色的，这个世界就不该有这么耀眼的光芒。如果有，那一定是假的！

也许十几年后，世界上的龙类早已灭亡，秘党解散，路明非也回到中国的老家，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和一个女孩结婚，要一个孩子。

在没有龙类的日子里，他的生活很平静，就像许许多多人那样。

可能会在某个普通晚上，在妻子睡着后，他慢慢爬起，一个人蹲在阳台上，在寂静的夜晚学着校长点上一根烟。

他会想起当年那个周末，那个突然出现的红发师姐。想起在日本酒店，那箱写着Sakura的玩具鸭子。想起面瘫师兄和小龙女，象龟哥哥和妖艳的弟弟…

可能十年后，师姐和老大早已结婚，他也由男孩长大为了男人。那个女孩在他的记忆里也会变得愈发模糊，他记得她不爱说话，会在小本本上写下他的花名Sakura，会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吃五目炒饭，一起坐在情侣酒店，看东京天空树点燃天空……

转眼间，烟已抽完，他有些恍惚。蹑手蹑脚的走回卧室，怕吵醒正在熟睡的孩子。

几分钟后，躺在妻子身边安然入睡了，明天早上还要去上班，要送孩子去学校。

跨过数十年的时间，当年的撕心裂肺，流过的泪，好像早已不再那么重要，那么刻骨铭心。

阳光愈发刺眼，不再像刚刚那么温柔，在阳光的照耀下，云海开始剧烈翻滚，天空由橙色变得湛蓝。

路明非深呼吸了一口，回过神来。旁边的少女还在梦中。

“乘客们，我们即将降落莫斯科机场，请收拾行李，准备下机。”就在此刻，机舱里的广播唤醒了路明非的思绪。

零也在此刻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靠在路明非肩膀上，立即抽身，喃喃的说：“对…对不起。”皇女很傲娇，难得的害羞。

“没关系没关系。”路明非连连摆手，说：“本来飞机上也没有枕头，看你这么累，很正常，哈哈。”他还是喜欢尬笑，尽管有时候他自己也知道这样很尴尬，但就是改不了。